沈清羡的爸爸沈勋山特种部队出身,退伍后成了自由搏战教练,还创建了自己的俱乐部,沈清羡从小就被沈勋山带着学习各种搏战技能,沈清羡天赋极高,凡参加过的比赛,基本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按着沈勋山的计划,沈清羡势必得靠着搏战特长报考军校,但沈清羡的妈妈温斐然却是坚决不同意,因为从去年开始,京华大学就在体院增设了自由搏战专业。她想让孩子去京华读几年书,毕竟京华大学可是国内超水平的顶尖学府,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高校,况且她自己本身就是京华大学毕业的。
为此他们夫妻俩面红耳赤地大吵了一架,碍于势均力敌又互不退让,最后选择权只得交给沈清羡。
沈清羡自是站在了妈妈这边,毕竟自由搏战从来都是父亲偏执的狂热,她是被迫走上这条道路的。在她还很小很小还没有自主概念的年纪,就被沈勋山逼着进行各种魔鬼训练,常年陪伴她的只有吃不完的苦头,受不完的伤痛,以及没完没了的比赛和压力。
作为孩子母亲的温斐然很是心疼沈清羡,也对沈勋山的独断专行既看不惯又深恶痛绝,曾经几次想要离婚带走沈清羡,但又在父母亲友的恳切劝说下屡次作罢。
后来沈清妮出生了,经历过惨痛教训的温斐然拿出了十分决绝的态度,不让沈勋山插手沈清妮的事。
在这种特殊庇护下,小丫头什么罪都没遭过,天真无忧地长到四岁,性子也软软糯糯的,遇到点小委屈,就会忍不住噘嘴抹眼泪,还特爱撒娇,撒起娇来又软萌又可爱。
外人看来,姐妹俩的性格相差很大,沈清羡给人的感觉既冷硬倔强又桀骜,缺少女孩子特有的柔软,不容易让人亲近,但长成这样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沈勋山太过严厉苛刻,譬如日常生活中他都不许沈清羡穿裙子,又或者不论训练多艰苦比赛多艰难,他都不准沈清羡表露出软弱的一面,更不能流泪哭泣,必须得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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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八点,姜柚终于在分别半个多月后见到了背着军用包,穿着野战服的沈清羡。
这人满脸疲惫,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几分沙哑,显然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姜柚又是心疼又是忿忿:“这也太狠太疯颠了吧,拉练了整整二十天,得亏你有底子,不然怎么受得了!”自由搏战专业是京华大学最为特殊的一个专业,因为该专业和当地的特战军校达成了合作,即除基础理论知识以及政治外语的学习在本校进行外,其余实战训练皆需要在军校完成。
沈清羡勾着背包肩带,抬着下巴稍稍环顾了一下:“我们现在去哪?操场吗?”来学校报道的当天晚上,她就和同级的五十名新生被军用汽车拉去了特战军校,在那边历经了一番虐练才刚刚被送回来,她对校园环境一点儿也不熟悉。
“去操场好了,这样你也能躺着歇会。”姜柚所在的专业只简单军训了一个星期,他们已经正常上课好些日子了。
京华大学的占地面积很广,光是从北大门到东操场就得十五分钟,沈清羡虽然很累,但脚下速度不慢,姜柚一路跟得很吃力。
到了草坪那,沈清羡直接将背包扔在了地上,随意地歪坐在旁边。
闲聊一番后,姜柚才提了几句正经的:“你和叔叔现在关系怎么样了?最近有联系过吗?”
“没,他打来的电话我全都拒接了。”沈清羡烦躁地皱了皱眉。
姜柚曲膝又问了一句:“那阿姨和叔叔还在冷战吗?”
沈清羡垂低眸:“嗯,我妈到现在都还没消气呢。”
姜柚搭了一下沈清羡的肩膀:“要我说,叔叔这次真挺离谱的,怎么能这么草率、擅作主张地把婚事给订了下来?你对对方完全不了解,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沈清羡绷着下颌厌烦道:“他就是这样,一贯强硬地替我做主,从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陪沈清羡发泄完牢骚,姜柚没能忍住好奇心,多嘴打探了一下沈清羡的订婚对象。
沈清羡知道姜柚这人向来八卦,于是习惯性地睨了眼姜柚,随后躺倒,双手掌着脑袋枕在背包上:“名字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她比我大九岁,她爸和我爸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我爸小时候溺水被她爸救过一次……哦,对了,她爸左腿现在是假肢,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和她没可能,我妈也不承认这次的订婚,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虽然同性婚姻法已经施行三年了,但她妈思想传统,骨子里还是想让她和男人结婚,根本就没考虑过女人。
姜柚点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的政治早课,沈清羡没去,直接翘掉了。
中午,姜柚约沈清羡吃饭,沈清羡带她去了体院食堂。体院食堂和教职工食堂是一体的,只能刷专门性的橘色饭卡,别的用不了。
用餐期间姜柚分享了一个八卦,说他们专业突然空降了一位女神教授,人长得特别漂亮,而且非常有气质。
姜柚滔滔不绝地叭叭了一通,但沈清羡好像完全不感兴趣,听得心不在焉,也没什么反应,姜柚见势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隔天清早,姜柚看到了院里发的通知,说他们一个专业课老师出了意外,由新来的颜教授帮忙代课。
姜柚特激动,兴奋之余还给沈清羡打去了电话,沈清羡当时正缩在被窝里睡觉。
“我不去,无聊死了,”沈清羡懒懒地翻了个身,眼睛依旧闭着,“我没你那么颜控,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班的学生,被认出来多不好。”
姜柚:“哎呀,我同桌生病请假了,你跟我偷偷溜进去……颜教授是新来的老师,她肯定不会识破你的身份。”
“姜柚,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事真的丁点兴趣都没有,你别再叨叨了,我挂了哈。”说完这句,沈清羡直接摁了手机。
几分钟后,姜柚发来了一条消息。
【因为去外省打比赛,你今年可是缺席了我的十八岁生日。】后面还附了一张铁锤捶打的动态图。
沈清羡听到了提示音,但是没理会,过了几分钟才摸手机掀眼皮瞅了瞅,接着摁了一行字过去。
【我比赛完不是专门给你买了蛋糕?】
姜柚马上就打来了电话:“你好意思说蛋糕的事?被你妹一屁股坐成了那个鬼样子,是个人都会很嫌弃的好吗,谁下得去嘴啊……”
沈清羡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行行行,这次我陪你去,但你也要答应我,生日那事就此翻篇吧,以后别再提了!”
“好好好,以后绝对不提了。”姜柚露出了得逞的笑。
出门前,姜柚好好捯饬了一番,还特地画了个美美的妆。
她脸上的笑在见到沈清羡的瞬间垮了下来:“搞什么啊,你怎么穿了一身黑?还是千年不变的连帽运动服!你就不能穿个漂亮点的衣服吗?”
沈清羡手抄着兜斜姜柚:“你第一天认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顽固根本不让我买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在私下里喊沈勋山老顽固。
姜柚嘴角抽了抽:“你现在都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混了,他都管不到你了,你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主啊!”
沈清羡面上顿了顿,而后仰脖望天,自嘲般地嗤笑道:“你知道吗姜柚,长年累月下来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就像笼子里的鸟,被关得久了,即便打开窗,它也不会飞向天空了……”
“我不再是那个会羡慕别人穿裙子的小女孩了,早就不是了。”最后一句,沈清羡混着叹息说得很低,晨风一吹,就散了个干净。
姜柚心里五味杂陈的,她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末了只酸着鼻子扯了扯沈清羡的衣袖:“走吧,去吃早饭。”
俩人从食堂出来也没停歇,紧接着就去了教学楼。
姜柚他们班在三楼,班里女孩多,男孩少,典型的阴盛阳衰。姜柚个高,座位靠后,沈清羡用腿勾了椅子,很自然地坐在了姜柚的旁边,半分不自在都没有。
这个时候离上课大概还有十分钟,沈清羡用连帽罩着脑袋,歪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姜柚,我先眯一会。”反正她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心里也没什么顾忌。
姜柚正兴致勃勃地和同学聊颜教授,没空管沈清羡,随她去睡。
直到打了上课铃,这些组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学生才舍得各归各位。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眼巴巴地望着前门口,沈清羡的耳根子也终于得了清静。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一阵盈盈悦耳的高跟鞋声有节奏地敲了过来,学生们霎时间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往外转眼珠。
姜柚也伸手拽了拽沈清羡的后衣领,压嗓道:“来了……”
沈清羡这才从伏趴的状态中缓缓抬起了头。她懒懒散散地坐着,单手撑着半边脸,漫不经心地扫着前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紧致收腰的烟色旗袍:本身就高挑的身材再搭着一双七厘米的细高跟,那种近乎于超模的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女人的肤色很白,如云如雪般细腻,五官精巧漂亮又带了点出尘的清冷,还有她那海藻般蓬松的卷发,乌黑茂密又迷人,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沈清羡自诩不是肤浅的颜控党,但在看见颜教授的刹那,竟莫名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那种酥酥麻麻的怦然动心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再反观其他人更是痴得不行了:此时此刻,女神颜教授就像是承载着智慧银河的雅典娜,星光熠熠,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少男少女们的心。
沈清羡也在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身子,目光变得专注而认真,她仔细侧耳听着颜教授的自我介绍。
===她说她叫颜菀。
沈清羡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似的,她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上飘逸灵动的字迹,好半天才从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回了神———她那订婚对象好像就叫颜菀?
她不太确定,又想着这事不可能这么凑巧,便悄咪咪歪头问了姜柚:“颜教授多大了?”
姜柚抽空回了一嘴:“二十七,温澄人。”
二十七,恰恰好比她大九岁,还是温澄市的......
当天下午,沈清羡就逃课坐高铁回家了。
出了高铁站已经是晚上了,沈清羡马不停蹄地拦了辆计程车,飞速往家里赶。
火急火燎地用指纹解了锁,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沈清羡就直奔二楼去了,随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卧室,角角落落都费力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在床底翻到了那张被捏得皱巴不成样的照片,还有那颗蒙了尘的钻戒。
她揣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吞咽着唾液,呼吸不稳地将照片捻平转过来背面,便瞧见了那行娟秀的小楷:颜菀,六岁生日。
哈哈,开新文了,好激动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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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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