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师弟,你醒了?”贺昭融细声唤着趴在榻上的人。
剧痛感顺着血液钻入心脏。背上似被火烧过,刀切过,少不了泥糊在身上般的黏腻感。
我可能是被疼醒的。
“哎,你别乱动,就属你伤得最重了。”贺昭融按住欲要动身的墨纤尘,“沈师弟先你醒来的,在那呢”贺昭融头摆向墨祈峖的榻上,小小的身影正趴在榻上,发着微弱的声音。
“师兄...”
“哎哎,你也别乱动。”贺昭融又忙得去按住沈若恒。
“你们两个真的是,一个赛一个。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对方。”贺昭融直起身,叉着腰叹了口气。
淡淡草药味正在屋内飘荡。
墨纤尘这才想起来,二人是被鞭罚了。
‘哎呦,掌门下手也太重了,疼死我了。’墨纤尘埋下头,试图整理思绪。
背上的痛似似群蚁般涌入脑内,干扰着思绪,只记得最后意识快消失时,墨祈峖出现了。
“贺师兄,我们昏迷了多久?”墨纤尘问道。
“近两日了。”贺昭融手持玉牌念诀施法,告知着关心墨纤尘二人的师兄师姐,
不过多久,一个清爽有力的声音闯进休室:“墨师弟!沈师弟!”
只听门似被暴雷轰开,萧意轩冲进寝室,将墨纤尘吓得挺起腰肢张望。
“啊!”墨纤尘惊呼。
“哎哎,别乱动别乱动。”贺昭融连忙稳住墨纤尘,扶着他躺下,“老萧你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把他俩吓到了。”
“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啊小师弟们。”萧意轩则去另一侧安抚并未被吓到的沈若恒。
“谢谢萧师兄,我没事。”沈若恒巍颤着伸出左手,轻轻搭在萧意轩膝盖之上,试图阻止过于激动的萧意轩。
显然,这并无多大用处。
“那时候,师尊他的脸阴地可怕,似被夺舍似得,就那样一直抽一直抽,墨师弟那血,飞溅四处,染红整片逆往台。看得我心痛啊”萧意轩道着来到墨纤尘榻前。“幸好玄安真君及时止损,不然...”萧意轩深深叹了口气,低声婉叹:“怕是生死难料。”
墨纤尘渐渐回想起。
一日前。
“你们掌门呢?给我叫出来。”一位身着锦华绸衣的妇女正立于秉义仙府门禁前怒斥着,她身后是辆马轿与几位夫妇。
“对呀,我们要见掌门!”身后几人附和着,手齐齐指向仙府。
“你们来作甚的?”守门弟子见状掏出玉佩摇人。
“你们门派有个叫沈若恒的吧?”领头妇女头侧过,斜眼瞟向那弟子“他把我们的孩子打了,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我们的孩子啥也莫干啊,我们就...就干个活的功夫,那孽障,就使邪法将我们家娃儿打趴在地上啊”一名妇女依于老汉怀中哭诉。
“我们家的腿都断了...我们不图啥,就图个说法啊...”不知何处又传诉声。
“诸位莫急,我们掌门马上就来。”几位弟子见其几人仗势盛大,急得焦头烂额。
“何事如此震怒?”掌门踏出结界,居高临下着看着怒气冲冲的几人,但语调中却,满是忧心可怜之感。
“敢问我们一直信奉着的秉义派的弟子,是何等人都可进的吗?不仅收了个灾星孽障,凭靠习了仙术,就欺负我们平民百姓?”那富家妇女开口,表情浮夸,活像吞了人的猛兽。
“何说之有?”掌门手捋了捋长须,吩咐一旁弟子将沈若恒带来。
“您可好生瞧着了,看看我们家苦命孩子被打成何样了!”那妇女一令之下,马轿内几位孩子暴露于众人之下。
几位孩子各受了不同伤,他们各裹于重重纱布之下,不见面目,只见自缝隙中挤出的血液与正颤抖着的孩子们。
他们正是一年前欺辱沈若恒的几位孩童。
沉默片刻,掌门侧过头,手依旧背于身后,怒喝道:“沈若恒呢!”
“回师尊,沈若恒正于路上。”
“去给我将斥罪拿来。”
围于仙府前的人愈来愈多,人声嘈杂之下,沈若恒被带到了掌门身旁。
“师尊。”沈若恒弯腰行礼,他见到位于门禁前的众人时,已然知晓此行为何事。
“沈若恒,你可知召你来是为何。”掌门未曾动身,瞧着府下疯癫震怒的平民,平淡似水般问着。
“若恒认罪。”沈若恒始终不抬眼见人,他只是思索着自己待会会受何罚。
不管怎样,他都认了,确实是他伤的人。
掌门接过一由藤蔓制成的鞭,低声道:“很好。今日我便教你何为门规,何为修仙之德。”
“沈若恒,给我跪于逆往台之上。”掌门厉声叱喝道,似天雷降于人间,责罚犯错之人。
顿时,鸦雀无声,百姓们伸着脖子,期待着掌门如何责罚这孽障。
“沈若恒,犯欺弱之罪,严重违反门派之规,修仙之本,当百鞭罚下。”冷声之下,众人不言。
“师尊”萧意轩奔向前去,气喘吁吁地说道:“百鞭实在过重,斥罪乃上等仙器,一鞭可散平明半魂,论修仙之魄何为固,也抵不过三十,更何况若恒只是一小儿之身。”
“萧意轩,尔等不得沈若恒伸冤,我意已绝,不然无法为几位重伤小儿道公。”掌门冷冷道,手指擦过鞭柄,盯着默不作声的沈若恒。
府下又次嘈杂起来。
一阵横风伴着鞭响袭过众人,那风似巨浪般,将众人推开,封上他们的嘴。
一道鞭痕留在沈若恒瘦弱的的背上,那伤痕看起来并不大像鞭痕,反之似一刀砍下,深邃,刻骨铭心。
沈若恒手指抓着衣服,抠出几道洞来。鲜血染于纯白逆往台之上,似鹅毛暴雪之后那未被覆灭的烧红铁烙。
罪孽,深远而不可灭。
近十鞭下去,沈若恒的背上已是血肉模糊,被抽烂的校服被血黏在伤口之上。
血液飞溅,似雨点般散落在讨说法的百姓身上,被拦在外的弟子身上。
“这掌门果真是心狠手辣啊,台上那小孩怕不是要断气了吧,一动不动的。”
“别说晦气话,万一真死了,含冤找上头了怎办?”
一些围观的百姓捂着眼默默离开,见不得此等血光之场面。
沈若恒的面前已被暗红遮住,逐渐模糊,脊背似乎已经麻木,感知不到任何,只听见那挥鞭声与落鞭声。
幸好今早墨纤尘早早出府处理事务,不会见到自己受罚糗样。
只听振刀之声,鞭罚被打断了。
掌门暗自咂嘴,随后轻笑一声,道:“纤尘。”
似是暗流通明线,沈若恒瞬间恢复意识,抬头看,只见重步走来的墨纤尘正冷声问道:“师尊,你这是在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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