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声声的惊喜,“醒了!醒了!”
“表姑娘醒来了!”
“快去告诉老太太!”
归晚半天才从混沌中回转过来,这是哪儿啊?
熟悉的青纱帐,熟悉的阁子,甚至还有认识的丫头。
“发生了什么?”她脑子一团迷糊,只喃喃的问。
“莫非表姑娘忘了吗?您不小心从山坡上滚落下时,撞到脑袋了。”
归晚摸着头,脑袋还在隐约作痛,却渐渐记起了回忆。
舅父逼婚,她和宋嬷嬷一起逃走,然后在竹林里遇见了相府的人。
她终于想起来了!
庆幸,原来适才那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可是那梦里太真实,太可怕了!这会儿她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些火光冲天,遍地血肉,还有那具恐怖的獠牙鬼面。
她长舒了一口气,“我昏了多久?”
“表姑娘您昏迷了两天一夜了,老太太、夫人相爷可着急了,每隔一个时辰都会着人来问您呢,老太太前一会儿才刚回去歇着呢……”
婢女在那絮絮叨叨说着府里的主子对表姑娘的在意,可归晚却恍若未闻,只脑海里想着那两天一夜。
才两天一夜?可为何,自己感觉像是渡过了半生?归来这心头似是千疮百孔。
半天,她才回转过来神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问,“宋嬷嬷呢?”
小丫鬟吞吞吐吐,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话。
“宋嬷嬷试图拐带姑娘离家,现在已经被关入府牢,等候处置。”
不留情面的话从门口外传来。
乔嬷嬷边说边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捧案。
归晚一下子回忆起当时的那些情景,想来是乳娘当时就被抓住了。她连忙着急道,“不!不关嬷嬷的事!这一切是我的主意!”
归晚激动的从榻上爬起来,顿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旁边的丫头赶紧上前扶着她。
“姑娘您千万别激动,若您好不了,只怕宋嬷嬷的罪过可就更大了。您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见归晚安静了下来,乔嬷嬷便近前坐了下来,并将粥膳端了过来道,“姑娘若真的担心宋嬷嬷,倒不如把这碗粥喝了。”
见归晚不为所动,乔嬷嬷又道,“姑娘若不是听了她的挑唆,怎会拒婚出逃?若不出逃,又怎会跌落坡崖,撞昏了自己?如此说来,相爷对宋嬷嬷已是格外开恩了。”
归晚有心驳斥,可又觉得无力气与她辩解,只顺从地喝了婢女送到嘴边一勺勺的粥。
不多时,老太太在婆子丫鬟的簇拥下闻讯赶来。
“我的孙儿啊,你可是把祖母的命给拿去了啊!”
归晚躺在榻上勉强被丫头扶起来,老太太进来看着她的模样,“阿弥陀佛,晚儿终于醒过来了!”一面忍不住落了泪,“若你醒不过来,祖母该怎么办啊?”
说着老太太又想起了自己女儿,伤道:“岚儿啊,你走得早,留了这么一个孩子,母亲是打不得吹不得,捂在心窝里怕化了呀!”
归晚见祖母这么把年纪落泪,当下也忍不住流下自责的泪水,“都是孙女不好,是晚儿不孝,祖母您千万别再伤心了。”
祖孙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旁边的妇人也忍不住落泪。
倒是乔嬷嬷一边冷静道,“老太太切莫难过了,如今表姑娘已经醒了过来,所谓好事多磨,必有福报。”
旁边的人这才跟着道,“对对对,必有福报。”
乔嬷嬷不好提醒老太太,只得提醒丫鬟,“姑娘新醒,那郎中可是到了?”
老太太这才记起孙女的伤情,自觉地收了眼泪,问起大夫来,又嘱咐道,“把府上最好的补药拿来!”
不多时,有郎中匆匆前来,查看了归晚的伤,又细细号了脉,问了归晚的感觉。
“回老太太,表姑娘的伤包扎得挺好,已无大碍,且养着便是,只是这身子底弱,需要好生调养。”
老太太点了点头,“劳烦先生您了,仔细开方子吧。”
郎中开了药方,乔嬷嬷命人按方子抓药煎药去了,一切安顿之后,老太太还留在卧房。
此时她已经恢复了素日的雍容安宁,看向榻上休息的外孙女,面上和蔼可亲,心里却一直有着不安,而归晚也一直安静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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