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菡:“不过我们没有问小夕,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好难过。”
唐雅晴:“被迫绝交,是个朋友都会难过,但是,我们遇上了云悠……”
白云悠扬起酒杯跟她们碰杯,完成接力:
“那接下来就是我看到的东西咯。”
-
那年春天,云悠所负责的一片近代建筑群景区接到了一个剧组的合作请求。
双方对接的时候,她发现对面是时渠。
半年多没见,这家伙居然做起了拍摄的行当。
她们的账号“拥抱月亮”从接单拍摄照片和视频做起,逐渐能够自制微电影和短剧。
白云悠还没现场见过拍剧,所以经常来剧组晃悠。
景区里的游客也会来围观。
因为不是节假日,游客量少,剧组里也没有什么知名演员,所以现场秩序很好维护,
大家相处融洽,有的游客甚至换上年代服装去客串。
某天在片场,一个小姑娘挎着花篮问白云悠:
“昨天那个在船上被吓哭的姐姐在哪里?”
昨天剧组拍游湖的戏。
船是小木船,每艘就坐两个人,时渠不会游泳,小船晃晃悠悠,她抱着拍摄设备有点眼泪汪汪的。
等上岸了,云悠安慰她:
“没事的,我们景区安全设施很齐全的,你一下水就有人把你捞起来。”
时渠心有余悸:“我是没事,我怕一个不小心砸了摄像机。”
这事惹得周围几个人哈哈大笑。
白云悠没想到连小朋友都知道了。
她牵着小朋友去找时渠,给她解释:
“那个姐姐不是怕水,是工作太辛苦累哭了,你可不能笑话她啊。”
小朋友说才不会呢。
她看到时渠,放开白云悠的手,从篮子里拿出一枝玫瑰花递给她:
“姐姐你长得真漂亮,这个送给你。”
白云悠:“……”
好诡异。
别不是被人盯上了。
她牵着小姑娘往回走:
“小朋友你家长呢?我送你回去吧。”
小朋友:“她们就在那边等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白云悠嘴上夸她真勇敢,转头就悄悄跟着她走。
小朋友的终点是茶肆露天区,角落的竹椅上坐着两位喝茶的女人。
她们带着宽大的遮阳帽,转过脸来抱小朋友的时候,白云悠看见了她们的脸。
是何夕和江希桐。
-
“天,当时我以为她们两个隐婚生女了你们知道吗!”
白云悠喝了口酒压压惊,
“所以我回去就问你,你还粉何夕吗?然后你说你爬墙了。”
“因为你之前说,你是温珏的……呃,梦女,还对自己的这种感情有点苦恼,所以我就没跟你说,你不喜欢她了,那肯定是找到新的乐趣了嘛。”
“但是偏偏……何夕后来找我……”
-
白云悠跟何夕其实称不上多熟悉。
白云悠喜欢很多姐姐,秦沛菡、遇雪菲、唐雅晴、岁婉……
她们都有鲜明的个性,有明确的目标和立足点,事业有成,受人尊敬,私下里又有可爱的一面。
是她向往的、这个年纪的成熟女性的样子。
何夕跟她们不太一样,她表面是温和的、善意的,微笑着的,偶尔也跟你开玩笑,但她的底色是神秘。
深不见底。
白云悠第一次见她,就有这种感觉。
她的初舞台,心思用得很细腻,
看得懂的人会知道许多细节都是关于温珏,
看不懂的人也会夸她造型用心,舞台很漂亮。
她不明说,但她把话都放在行动里。
要读懂她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吧。
白云悠挺佩服时渠,短短几天就走到了她身边。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何夕会需要她的帮忙,才能走到时渠身边。
白云悠跟时渠第二次合作的时候,盛青工作室已经成立了。
剧组的各方面的配置都很完善,片场安保人员把周围都封锁起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杀青那天,白云悠收到何夕的消息。
——何夕:云悠,你在古县区对不对?可以帮忙带一束花到杀青现场吗?
-
白云悠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们看:
“我问她为什么要跟我送的花篮放在一起还没有署名,这样大家都不知道她送过花啊。”
屏幕上,聊天框另一边的回复是:
“嘘——保密,不能让我经纪人知道。”
白云悠接着往下滑:
“后面很多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一大捧花塞在我的署名下面。”
“有一次姐姐们聚会我也在,我就半开玩笑地问她……”
-
“何夕姐姐你怎么给时渠送那么多次红色玫瑰花啊?你订花的时候跟人家说了是干什么的吗?”
何夕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笑着回答: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和时渠帮过岁婉一个忙,她送了一盒玫瑰花的种子给我,花开得很好,我觉得它们有一半应该属于时渠,所以每次都放几朵进花束里。”
白云悠认真起来是会刨根问底的类型,她有点为时渠打抱不平:
“那你知道时渠之前梦过你的角色吗?就是梦女,你应该听过这个词?她那时候很喜欢你,你现在送红玫瑰,不怕引起误会啊?”
时渠喜欢你的时候你不送,等她脱粉了,你送红玫瑰,
白云悠觉得荒谬。
何夕盯着手上的茶水,缓缓开口:
“梦女啊,我的经纪人跟我说,这是一种幼稚又扭曲的爱。她害怕我毁了自己,我也害怕,我害怕……我不止会毁了我。”
白云悠听不懂她说什么,就当她被经纪人勒令不准跟粉丝走太近。
而她遵从了,并且表示理解。
-
“后来我们三个在一起聊起这些奇怪的事,一切就有点明白了。”
白云悠伸手拿掉了时渠的酒杯,
“你别喝了,喝蒙了待会儿断片,第二天全忘光光,我们今天就白说了嘛。”
秦沛菡拍了拍时渠的背:
“这还只是我们三个看到的,贺子衿、江希桐、岁婉……她们看到的比我们多一点,小夕本人做的,只会更多。你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时渠摇头:“没有……”
她突然又想起有次醉酒,梦见何夕姐姐来看她。
她现在意识到,那可能不是梦。
“我不敢。”
发现了,也不敢认。
唐雅晴:“我们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你们真的断联了整整七年的时候,我感觉问题有点大。”
白云悠:“你们明明都不想这样的吧?你嘴上说脱粉了,但你还是在关注她不是吗?”
秦沛菡:“所以我们觉得这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不管你是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我们希望你不是一无所知地去和她对话。”
唐雅晴摊手:“反正要是我们不说,何夕她能憋一辈子。”
白云悠轻轻揽住她的肩:
“别害怕,你想何夕也在害怕呢,你这七年遇到的哪件事不比这事更复杂?起码你现在知道你对手的情况。”
什么情况?
知道她这几年暗恋的人其实也在悄悄关注着她吗?
所以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去试着联系一下对方?
时渠好气啊,
气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
要不是这次选角,她们恐怕要断联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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