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去往医院的路畅通无阻。
出门前还拉着何夕的衣服讨要下一次的时渠,上了车就彻底安静下来。
她在混乱和清醒的界限左右摇摆,混乱的时候觉得姐姐刚才好冷漠她果然不需要自己,清醒的时候自责这么晚还给姐姐添麻烦。
以后睡觉一定要锁好门。
不能再跑出去了。
何夕停好车,把围巾、帽子、羽绒服严严实实地裹在时渠身上,牵着她进门诊。
这种天气半夜来医院的不只她们两个,输液厅等输液需要排一会儿队。
护士姐姐拿着她的诊单过来挂水,看到她的名字笑了两声:
“时渠啊,你前几天不是刚来过?今天不给你分实习护士了,喊我们手最稳的给你扎,保证不疼啊。”
时渠靠在何夕身上,听到这话直接把帽子扯下来盖住了脸。
“你认错人了。”
护士姐姐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走开了。
何夕拍拍时渠的肩:
“什么时候自己来的医院?”
时渠埋着头不说话,
何夕就也沉默。
她更加确定时渠在瞒着她做什么事。
她一个人来医院比她和齐玥无视她在餐桌上互发消息还让她生气。
因为生病这件事,最没有隐瞒的理由。
最终还是时渠先回答:
“我不想让你担心。”
何夕:“可是你不说我只会更担心,还会觉得你的话都不可信。”
时渠把帽子扯上去,露出通红的眼睛:
“我错了,别不信我。”
护士姐姐过来扎针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病号抱着她家属掉眼泪。
可怜兮兮地:
“姐姐,求你别丢下我,我以后都听话。”
周围几个病人被哭声吸引,伸着脖子往这边看,护士姐姐看向这位家属:
“那个……你妹妹情绪有点激动不好下针,要哄一哄吗?还是我找人按着她扎?”
值个夜班咋还碰上家庭纠纷呢,真可怕。
何夕从自己腰上抓出时渠的左手:
“她有点说胡话,我没有不要她,她不会挣扎的,下针吧。”
冰凉的消毒剂涂上手背,针尖贴着皮肤刺入血管。
果然没有挣扎。
护士姐姐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伸着脖子的病人依旧没把脖子缩回去。
她扫了一眼眼前这两个人,再次与家属对上视线时,她愣住了。
她环顾四周,然后小声建议:
“要给你们换到病房吗?这个吊完大概六十分钟。”
“麻烦你了,换到单独的病房吧。”
-
“姐姐,你困不困?”
单独病房的床要大一些,两个人也是躺得下的。
何夕给律师团队还有今天出席会议的主要人员说了她可能会缺席的事,麻烦助理整理一下会议记录。
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了,不如回去再睡。
“你睡吧,我不困。”
时渠看她拿着手机:
“你还要处理工作吗?我耽误你开会了。”
何夕不希望她再为生病这件事产生自责或者害怕麻烦她的情绪,所以她说:
“今天不去了,开了好多天,开烦了。”
时渠就再次邀请她:
“那还是上来休息一下吧,不急着走了。”
何夕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
“现在不怕传染给我了?”
时渠别开脸:
“上次那样……都没有传染,只是睡觉的话,应该不会吧。”
于是何夕脱掉外套躺上了床。
冰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时渠的体温渐渐下降,脑子也逐渐清明。
她试图为自己今夜的行为做出解释:
“我今天……嗯……晚上做了个噩梦,所以做了蠢事,姐姐,我那样对你……你会不舒服吗?”
何夕就猜到她那时候是半清醒的状态,她甚至能猜到她做了什么噩梦:
“你这么害怕我会丢掉你,是因为梦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嗯,我总觉得……姐姐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余鲸那样评价她,说了她一堆“优点”还说她最大的优点是听话。
这看似是在夸她,实则是在贬损她。
——她像个宠物,可是能长久在一起的,必然是两个人。
何夕不知道这一层,在她看来,时渠之所以认为她有更好的人选是因为:
“你说,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学……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个不要你?”
好荒谬,
但她只能得出这个答案。
时渠也懵了,但这确实是她担心的一方面,
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也好。
时渠闭了闭眼,迫使自己说出口:
“姐姐,你以后……身体有**的话……都来找我好吗?我不是摆设,我可以学,只要你觉得不够。”
何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聊这种太过私人的话题。
从时渠站在她房间里开始,她今天的羞耻心已经要告急了。
更可怕的是,她意识到这个噩梦可能的来源:
“今天下午……你听到了……”
这句话的后半句,被闷在被子里。
时渠倒是也想藏,可是两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那不是更尴尬吗。
她坐起来一点,把更多的被子匀给何夕:
“我不是故意的……”
何夕的音调都变得不太正常:
“我那是……情绪问题,我不想把你当成工具。”
时渠的手探进被子里,去牵何夕的手:
“姐姐,我说我的身体会永远为你准备好,这不是一句假话。”
我愿意做你的工具,我跟着你来,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她侧身,隔着被子揽住她:
“你不来找我,我觉得自己好不称职……我真的很想帮你……”
这是我唯一明确知道的、你的需求,是我做起来永远不会担心被说越界的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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