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清醒的时候,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她动了动手臂,猝不及防碰到一片细腻柔软的皮肤。
她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陷在被子里未着寸缕的时渠。
白皙的皮肤上攀着深深浅浅的痕迹,提醒她昨夜有多荒唐。
头疼。
她伸手抚过那些伤痕,沉睡中的人瑟缩着往后退:
“不要了、不要了姐姐……”
何夕轻轻将她揽过来:
“对不起。”
昨天某位原先答应出席的证人临时倒戈,说是觉得蒋霜萍和何晨很可怜。
何夕知道在大部分不了解真相的人眼里自己的做法很过分,但既然决定加入她们,在明白了她们所有的诉求、看清了何晨的每一条罪状过后,还能这么想,就不是单纯的观念或视角差异能解释的了。
不是蓄意破坏,就是被对方收买。
从开始到现在,真是没有一件事是完全顺利的。
何夕刻意忽略了很多声音,把注意力集中放在庭审上,期盼它能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是连最确切的这条路走起来都是这么艰难。
在法律之外,道德的审判场上,她的胜算只会更小。
一定要赢吗?
她有时候也问自己。
一定要赢的,
她又一次次坚定。
——一定要赢一次何晨。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这么想了。
时渠出现的时候,白天的事她已经想通了,并且跟联合诉讼的其他原告讨论找到了解决方案。
但生气是必然的。
战场上,阵营里任何一个人的叛逃都会引发怀疑的怪风,
她能接受失去一个证人,但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失去时渠。
几天里挤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借由吃醋的火苗,将**烧得劈啪作响。
她轻轻地吻她的伤口,却优先唤醒她的恐惧:
“姐姐……别罚我了……好累。”
时渠昨夜被按在大理石面上当酒器,冰火两重煎熬,何夕却醉得趴倒在她身上。
她爬起来收拾完桌面,还煮了醒酒汤哄她喝完,然后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
应该是吹头发的声音吵到了何夕,她扯光她的衣服把她拖上了床。
“惩罚”,
时渠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何夕的记忆混乱一片,脑海里零碎的画面催使她掀开了被子。
磨红的地方何止膝盖和手臂,还有腰臀和……
“我昨天……打你了?”
时渠把被子卷回自己身上,连脑袋一起缩了进去:
“你说我不乖。”
何夕的手探进被子,触到湿粘的一片:
“我碰这里了吗?”
时渠缩紧了身体:
“有……也没有。”
懂了,碰了,但没做。
那她让人趴在床上干什么了……
“姐姐你消气了吗?”
时渠露出半张脸。
消气?
何夕恨不得穿回去扇昨天的自己。
老生些怪气,
练气功也没有这么多气的。
她拽住被子:
“小渠,过来让姐姐抱抱好不好……”
表情完全不一样,应该是没在气了。
时渠披着被子靠过去,侧身的姿势,被何夕抬起大腿搭在腰上,手顺着抚下去:
“还疼不疼?”
那只手在被她拍红的地方轻柔抚摸,带着怜惜和歉意。
“嗯……不疼了。”
时渠靠得更近些,让两个人都轻松一点,
“姐姐打得不重,是我的皮肤很容易红嘛,就像那时候摔跤一样。”
想起七年前,罪恶感更深了,何夕摸摸她的膝盖:
“那昨天是不是都顾着惩罚没有奖励?”
还有奖励呢?
时渠抬起头,眼睛都亮了,期待地朝她点头。
何夕笑着吻住她:
“那现在补上好不好?”
“好。”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刻,时渠猛地收紧了腿,
何夕没有抽出手,而是亲亲她的脸:
“宝宝,手机在你那边。”
时渠将头抵在她胸口缓了一会儿,回手拿过她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她耳边。
是庭审的事,说什么找到了很关键的证人,比原先的要关键一百倍。
何夕几句话挂了电话,重新抬起她的腿,小心吻她结着血痂的唇:
“早上时间来不及了,晚上在家里等我。”
“哼……姐姐……你再、你再叫叫我……”
何夕逗弄她:“嗯?叫什么?”
明知故问。
时渠自己是喊不出口的,她只能攀上她的肩膀,用更多的亲吻来加深快感。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何夕怎么忍心就这样结束。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吻移到她耳边:
“乖,晚上再叫好不好?”
现在叫了,真的没办法停下来。
“啊哈——”声音刚冲出来,就被时渠捂了回去。
何夕笑着贴上她的额头:
“不是不让你叫的意思。”
时渠只是钻进她怀里,拍拍她:
“晚上早点回来,开会顺利呀姐姐。”
-
何夕走后,时渠躺在床上发呆。
她开始怀疑自己提出那个建议的正确性。
她不介意做工具,可是昨天她问了好多遍姐姐为什么生气,何夕都没有回答。
她求饶,也只会引来更重的“惩罚”。
她渐渐明白自己说什么都只是在加剧她的怒火,于是闭了嘴。
再后来……姐姐就睡着了。
应该是累的。
时渠不觉得自己跟齐玥出去这么一趟会让何夕气成这样。
一定还有别的事,只是姐姐不愿意跟她说。
她开始怀疑,身体上的发泄真的能解决情绪上的问题吗?
还是只会把它放大?
然后越积越深?
时渠想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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