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行为像癌细胞,以奇快的速度扩散、蔓延,填满了生活里每一段空闲时间。
白天,她们是理智冷血的“猎手”,夜晚,她们抛下一切复杂的思维和情感,做彼此手中俯首听命的猎物。
强烈的反差感将独处空间和其他一切空间割裂,
她们若有所感,却任其越隔越远。
她们默契地不再以生理**为推手去探知对方清醒时不愿回答的问题,
喘息间所有的对话再也没了预谋和逻辑,全变成快感的催化剂。
堕落、淫/靡……所有时渠觉得不该出现在她跟何夕这段爱情里的罪名,通通出现了。
她那场做了一半的实验卡在了调整自变量的阶段,
她丢进去数不清的值,然后一次次循环。
亲密行为到底是怎么影响负面情绪的她不知道,但她解锁了亲密行为的一百种打开方式。
她有想过向人求助,比如去问问岁芊的看法,
但岁芊估计会认为她是诡计多端的色/鬼,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过上每天睁眼闭眼就是亲亲的生活。
事情的走向从来不受人的控制。
难说是从哪一次开始,时渠感觉到了距离感。
站在律所里等何夕的时候,她会无所适从,在律师团队或者其她原告出现的时候,她会不敢靠近。
这段恋情“见不得光”,时渠原先深知这一点,但不认同,她觉得只要努力改变,总有一天她们不必再躲藏。
可现在……她不想见光了。
她潜意识里将自己锁起来,主动远离关于庭审的一切。
这是一种投诚吗?
也许只是心虚。
公共空间里,她们离得越离越远,私人空间里,她们离得越来越近。
这也是死循环,
离得越远,越想近,
离得越近,越下意识“假装”远。
共有的世界缩得越来越小了。
狭小得只剩下**,身体更多地向对方打开,心却好像蒙上了砂纸。
联合发文的日子越近,时渠越是惶恐不安。
这声枪响必然打破由甜蜜织成的茧,到那时,她们刻意闭上的眼睛不得不重新睁开。
她们闭上的嘴巴,不得不重新谈论起庭审和公关。
时渠有点想停下,跟何夕姐姐好好谈一谈。
该怎么开口呢?
她靠在何夕姐姐的胸口,听到她鼓动的心跳。
伸手去摸、侧脸去贴、张唇去吻。
不够,还是不够。
这颗心到底在想什么?
只要让她窥探一二,她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怎么……又走神?”
何夕将坐在怀里的人转了个身,贴上她的脊背,吻她长着一颗小痣的肩头:
“只准想我。”
“我在想你。”
时渠歪头靠住她的脑袋。
像这种话,她们都能脱口而出了。
她眼前是熟悉的客厅,目之所及,每一处都有荒唐的记忆。
外层的窗帘没拉严实,金色的晚霞透过纱帘洒进来,像天空朝她们抛出的一条绢帕。
时渠向后靠了靠:
“姐姐抬头。”好美呀。
何夕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要关上吗?”
时渠怔住了,
——对啊,现在这个时间,这个位置,放在几天前,她绝对羞耻得要逃走。
而现在……
“不要。”羞耻心早都出走了。
她想起那天在这里推开何夕姐姐。
要是那时候放下羞耻心继续,姐姐就不会自己动手解决,她就不会听到,也就不会提出要做工具,事情也就不会滑入今天这样的怪局。
要是那天顺利进行下去,她们也许早就好好地谈论了一场,把一切堵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开,然后齐心协力地面对接下来所有的麻烦。
都怪她。
客厅怎么了?天亮着怎么了?
夕阳明明这么美丽,和姐姐一起看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何夕听到她说“不要”,已经站起身:
“那我们换个地方?”
时渠盯着窗帘的那条缝隙,转身在何夕怀里撒娇:
“姐姐……我想去那里。”
“嗯?”哪里?
时渠牵着她往窗边走,伸手撩开了窗帘:
“这是单面玻璃对不对?那拉开看夕阳,也没关系的吧?”
何夕真的没想到她会选择到这儿来,抬臂扯开窗帘,漫天的红霞印入眼底。
“何夕。”
夕阳的夕。
时渠趴在窗户上看这座被夕阳浸染出温柔的城市。
要说她是侵入者,此刻也该眼熟她了吧?
“你的名字很漂亮。”
你的家乡也漂亮。
如果你在这里的回忆也全是漂亮的就好了。
何夕从她身后贴上来,吻她披上一层霞色的身体。
“哈——”
窗户上出现一团雾气,
像一串脚印,小步小步地往下走。
最上面的一团化成绵密的水珠,汇成小股小股的水流。
时渠跪在了地上。
水流也到达地面。
何夕将她揽在怀里,她伸出指尖去擦玻璃上的水汽。
晚霞被浓缩进一颗颗的小水滴里,玲珑梦幻又扭曲。
她再次感叹:
“真的好美啊。”
雾气和霞光都缀在她眼底,仿佛这座城市所有的意义就是装点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何夕抬手拭去这双眼睛眼角的薄泪:
“是,很美。”
时渠看着她,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堵了太久,发酵出酸苦的眼泪,漫上眼眶。
何夕想听她说,又怕听她说。
两个人都是沉默。
时渠整个人被笼罩在明媚的橙光里,眼睛半磕着,皮肤被照得半透明,仿佛已被阳光贯穿、填满。
何夕一半身体藏在窗帘后的阴影中,靠近时渠的部分被染成橙色,那些颜色像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她抱着她,像抱着一具即将羽化而去的仙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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