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繁知道,父系鉴定是必须要做的,八年前的案件,仅凭她去警局说她是路繁,握有路培林的在场证据是完全不够的,所以她跟路沉年商量好再去一次老宅,让路沉年帮忙拿到老爷子的样本。
可这次到了大门口路沉年的车就被拦下来了,任凭路沉年如何打喇叭,闸门始终不开。
“你们耳朵聋了?还是眼瞎了?”路沉年神出头去责问。
保安过来致歉:“年少爷,不是我们不放您进去,路四爷打过招呼,您副驾驶这位女士不能进!”
“要不您给四爷打个电话?”
路沉年发火:“你开不开?”
保安静默,路沉年指着他道:“你信不信,今天这门你不恭恭敬敬给我们打开,明天我就开了你!”
保安讪笑,他当然不信,自己是四爷招进来的,这都多少年了,家都快是路四爷的了,管这些小辈如何呢。
路繁按住暴躁的路沉年,对保安说:“路培林养的看门犬确实不错,但是你咬错人了……”
路繁给了路沉年一个眼神,两人下车交换了位置,路繁眼神坚定朝着保安挑了挑眉,油门先是轻轻踩了一下,“保安大哥,你猜我这一脚油门下去,谁能把我怎么着?”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见路繁狠戾地慢慢逼近他,保安的气势越来越弱……
“路沉年,你车子抛锚了?”
路沉年往后一看:“是三姑!”
三人都从车上下来,路瑜林轻蔑地问保安:“吵什么?”
路沉年厌恶地说:“帮他主人咬人呢!”
保安辩解:“不…不是,我没拦小少爷,是这位姑娘不能随便进!”
路瑜林在路繁身上扫了一眼,而后指了指门匾问保安:“这是哪里?”
保安说:“镇山居……”
路瑜林点头:“我爷爷在世时,这里叫御野宅,现在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保安似懂非懂,“就是说,谁是这里的主人,谁的名字就可以挂上面,你主子路培林现在还不够格知道了吗?”路瑜林讽刺。
“把门打开!”路瑜林霸气十足,保安哈着腰:“嗷,好……”
进屋前,路繁忽然道:“谢谢三姑。”路瑜林直接无视,脚步未停。
饭桌上没了路培林,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路镇山问:“小陆最近写了什么歌?”
路繁:“关于桔梗的……”
“你也喜欢桔梗?”说到桔梗路镇山便想起了孙女弄的花房。
路繁含糊:“营城的特产嘛……”
“可惜啊,你要是早几年来营城,会看到品种最齐全的桔梗花房……”
“是我孙女给她爸爸种的,还上过报纸的!”路镇山语气哀伤又透着自豪。
路繁压抑着情绪,略带鼻音:“我在报纸上也见过……”
路瑜林铿锵道:“以后再种就是了,吃饭又搞得这么伤感干什么!”
路遇有居然附和:“是啊,老爷,以后还会看到的。”路镇山只当他们在安慰自己。
老爷子在饭桌向来坐不久,路瑜林也早早上了楼,路沉年与路繁对视一眼,“张姐,我们还没吃完,一会儿再收吧!”
张姐点头,人却一直守着,两人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放弃偷筷子的想法,“要不我去爷爷房间给他按腿?”路沉年提议。
路繁:“无事献殷勤,遇有叔能看不出来?”
路沉年焦急:“这不行那不行,见方医生还得费一波周折,路培林的货马上就要发第一批了,让客户知道统林独家培育的月季还有其他珍稀品种绿植其他公司也有,并且还比咱们卖价低,即使他违法,咱们也要受重创的,消费者只认物美价廉这个理……”
时间紧迫路繁也知道,路培林走的是一条疯路,挪用公司的钱搞他的基地,所以卖价再低他无所谓,他现在就是要当个搅屎棍,得不到就毁掉。
两人焦头烂额之时,路遇有捏着一团纸巾出来,路沉年一激灵:“遇有叔,你拿的是什么啊?”
路遇有说:“嗐,你看我,最近记性越来越差,刚给老爷剪完指甲,我怎么还拿出来了……”
路繁对路沉年眨了眨眼,路沉年会意:“遇有叔,我们带出去扔,爷爷觉浅,你走不开的。”
路遇有欣然答应,他在楼上目送两人驱车离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路沉年没想到方医生答应得如此痛快,只说一个星期后出结果,其他的什么都没问,路繁先前的预感没错,花似锦冲回来找自己那天全部被路培林的人拍到了,她的正面也没放过,并且标明她是当红作曲家陆锦。
他不知道雇了多少水军,网上把花似锦骂得一无是处,揪着他立的深情人设不放,路培林偏要大家都知道她是陆锦,并且赌她现在不敢表明身份,只要她不说话,花似锦与她就要老老实实挨着这网暴,路培林的目的倒也明了,让他们寸步难行!
琥山公寓被暴露,路繁出行确实困难了很多,成启冷嗤路培林:“枉为长辈!”路培林将自己摘得干净:“不知成启哥在说谁!”
丽达咒骂路培林,他不让自己朋友好过,就都别好过,她在吕萌面前有意无意地提了几次路培林上班期间去了神秘地方,回来一身花香的事儿,吕萌天天与人同床共枕,当然也闻到了,所以愈加笃定他外面养了别人……
路培林看到网上对路繁的骂声一片他心里异常舒心,今晚回来难得给了吕萌一个好脸色,还关切:“孩子怎么样?”
吕萌心说:“两个月的东西能知道什么!”面上柔情似水:“咱们的宝宝很乖。”
路培林满意:“闷得慌就上上网看看热闹或者叫司机带你出去买点衣裳……”
吕萌忍着不适帮路培林剥好螃蟹,路培林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临睡时,路培林喊人给他倒水,佣人没应,吕萌说:“我去吧!”
路培林丝毫不把她当孕妇,心安理得地接下水喝了,吕萌见他呼吸绵长,使劲推了推他还是没醒便恨恨地拿出他的手机检查,只打开信息就瞥见了端倪,上面是跟何成的对话:
何成:【老板,您确定还是带到这个地方吗?】
路培林回:【嗯,跟她怀念一下过去。】
何成:【两天后她不来怎么办?】
路培林:【我叫她,她会去的。】
就这么简单的对话,她搜索了位置,竟是一个花园!
吕萌抱着身子,手机没熄灭的光照着她恨意十足的眼神,如果手边有刀,此时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她全身冰冷地回到床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给丽达说了这件事,那个地方那么远,跟着她的人不会让她去,她只能求助丽达,争取拍到些证据当筹码。
拾忆里,丽达问闫强知道这个地址吗?闫强瞬间黑了脸:“繁繁消失的地方!”
路繁没听任何人的劝告,独自赴了约,只因为路培林说:“如果你敢报警或者搞什么小动作,花似锦那家子你保不住……”
‘父亲的后花园’曾经多繁华,如今就有多凄凉,她全身着白色,连鞋子都是,路培林背着手立于废墟之上,头也没回:“来啦?”
“四叔如此威胁,我不敢不来!”路繁说。
两人并排站着,路培林睨了她一眼说:“白色尤其刺眼!”“你跟你爸也是!”
路繁:“今天,我想再试试,我一身白进来,是不是满身红出去……”路培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视你为眼中钉……”路培林反倒成了好奇的那个。
路繁轻言浅笑:“杀了我你得到了什么便是原因了吧;”
“起初三年,我还是替你找过借口的,小时候你常抱我,背我,让我骑过大马,给我开过家长会,你怕我摔倒,也曾在我磕在桌角时帮我用手挡着,我整夜整夜的想,好是真的可以装出来吗?我始终不愿相信;
所以我麻痹自己说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抓到的那块表不是假的,我说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但一个星期就捧着空骨灰盒匆匆把我下葬的人怎么也不像一时兴起!我也反省过自己,从小跟在你后边我是不是招你烦,我是特别不听话的小孩吗?所以,爸爸走了,妈妈走了,视作父亲的人要置我于死地;
四叔,你的好与恶全用在了我身上,你让我觉得,我什么都不配拥有……”也让我害怕任何人靠近……
路培林因为路繁这番话心里皲裂了指甲那么大一点缝隙,“如果你把录音笔丢掉,你出的这张感情牌作用会大那么一些。”
路繁觉得自己试图唤醒他良知的想法真蠢,她将录音笔丢出去,路培林才开口:“路繁,你最不应该怪我;
怪只怪你投错了胎,还怪你爸死得早!”
“我本来老老实实地匍匐着,可你爸的死又让我看到了机会,老天给的机会我得接啊,我帮着你爷爷打理镇山地产任劳任怨,可这里面太稳固了,我撬与不撬得到的还是那么多,统林不一样啊,我一接手便知道,它的未来是无尽的,我可以大展拳脚,尽情地实现我心中的商业蓝图!”
路繁真是被他的无耻逗笑了:“您展露了什么拳脚,送到你嘴边的农业公司你都收购不下来,技术革新你更不会,要不是我爸将研发部独立于所有部门之外,你那一年仅涨了3000万的毛利真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凑……”
路培林漠视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引用了司马迁的《陈涉世家》)
“呵,你的鸿鹄之志就是漫山遍野开赌场?”路繁揭穿他,闫强的家里产酒,跟娱乐场所接触得比较多,路培林想拉人合资做赌场的事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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