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临近,新闻系要做一组“校园情侣日常”的专题报道,江似念负责采访,搭档是同系的女生杨小薇。
那天下午,谢斯年去校门口的打印店取建筑模型图纸,远远就看到江似念和杨小薇站在梧桐树下,杨小薇手里拿着笔记本,江似念低头帮她整理着采访提纲,两人靠得很近,杨小薇薇还笑着拍了拍江似念的胳膊,看起来格外熟络。
谢斯年的脚步瞬间顿住,手里的图纸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那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知道江似念只是在工作,可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走得近,还是忍不住难受。
他没上前,转身回了宿舍,把自己关在书桌前,对着图纸却一个字也画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校门口的画面,江似念的笑容、杨小薇的动作,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傍晚,江似念哼着歌回到宿舍,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奶茶,进门就喊,“谢斯年,楚骁,我带了奶茶,你们要不要喝?”
楚骁刚从图书馆回来,接过奶茶笑着说,“谢了,今天采访顺利吗?”
“挺顺利的,杨小薇帮了我不少忙,”江似念说着,把另一杯奶茶递到谢斯年面前,“给你的,你喜欢的三分糖。”
谢斯年却没接,头也没抬,语气冷得像冰,“不用了,我不渴。”
江似念愣了一下,疑惑地说,“怎么了?谁惹大小姐生气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没谁,”谢斯年猛地合上图纸,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不等江似念反应,就摔门而出。
楚骁看着谢斯年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江似念,轻轻叹了口气,“他可能……看到你和杨小薇在一起了。”
江似念更疑惑了,“我和杨小薇就是在做采访啊,有什么问题吗?”
楚骁无奈地笑了笑,“你啊,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在这种事上这么迟钝?谢斯年他……可能是吃醋了。”
楚骁那句“他可能是吃醋了”在耳边反复回响,江似念放下奶茶,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太了解谢斯年了,知道他生气时喜欢躲在安静的地方,而学校里最安静的,莫过于西边的旧操场。
彼时黄昏已至,夕阳把操场的跑道染成金红色,看台的阴影被拉得很长。江似念沿着跑道慢慢走,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看台最高处,背对着他,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是下午他去打印店取的那几张。
江似念放缓脚步,一步步走上看台。谢斯年听到脚步声,却没回头,只是把图纸捏得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空气里满是沉默,只有风吹过操场的声音,还有远处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
“谢斯年,”江似念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天快黑了,有点凉。”他说着,想把外套递过去,却被谢斯年猛地躲开。
“别碰我。”谢斯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依旧没回头,“你不是跟杨小薇聊得挺开心吗?怎么不去找她,来这儿找我做什么?”
江似念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我和杨小薇就是在讨论采访稿,她帮我整理提纲,我帮她核对数据,没别的。”
“没别的?”谢斯年终于转过头,眼眶有点红,平时清冷的眼神里满是翻涌的情绪,像被打翻的醋坛,“那你们靠那么近做什么?她拍你胳膊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你还对她笑。”
江似念瞬间慌了神,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谢斯年,把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在他面前。
“我……”江似念刚想解释,却被谢斯年打断。
“你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谢斯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似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觉得我管得太多?可我控制不住!我看到你跟别人走近,我就是不舒服,我想到你可能会喜欢别人,我就怕得要命!”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平时的冷静和傲娇全都被抛开,只剩下最真实的在意,“从上次你帮我修模型,熬夜陪我到凌晨,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校运会你崴了脚,我扶着你回宿舍,看着你疼得皱眉,我就想照顾你。深夜卧谈你跟我说你爷爷的事,说你想做有温度的新闻,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谢斯年深吸一口气,眼眶更红了,声音却格外坚定,“江似念,我喜欢你。不是舍友的喜欢,是想跟你牵手、想跟你拥抱、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喜欢。我知道我平时对你很凶,总跟你拌嘴,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的心意。”
江似念坐在原地,看着他慌乱又认真的样子,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谢斯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十足的强势,像他此刻失控的情绪,没有丝毫犹豫。
谢斯年的唇瓣带着夕阳的余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紧紧贴着江似念的唇,仿佛要把所有的喜欢、委屈和害怕都融进这个吻里。
江似念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慢慢放松,他没有推开,反而伸手环住了谢斯年的腰,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谢斯年感受到他的回应,吻得更用力了些,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谢斯年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急促,眼神里满是慌乱后的紧张,“江似念,我……”
“我也喜欢你。”江似念打断他,声音带着吻后的沙哑,却格外清晰,“谢斯年,我喜欢你好久了,你一直没发现。”
谢斯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真的?你没有骗我?”
“真的,没骗你。”江似念笑着,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水渍,“以后,你不用再吃醋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谢斯年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子里。
“江似念,”谢斯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不许跟别人靠那么近,不许对别人笑,只能对我好。”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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