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上京。
长安街。
高檐上,燕芙负手而立。
她头戴一张狐狸面具,身着墨黑劲衣,目光炯炯地盯着,打长安街而过的出嫁仪仗。
仪仗场面盛大、阵容奢华,无一不彰显着镶金裹银的金凤鸾车里,坐着一位金尊玉贵的新嫁娘。
再望一眼仪仗前方,负责开道保护的禁军队伍,燕芙以迅雷之势,自屋脊翻跃而下。
1.2
江陵公主燕澜,端坐鸾车内,看着赫然闯入的墨色身影,眼眸倏然一亮。
她伸手抓住燕芙的手臂,又见珠帘被人猛地拨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入,准确找到燕芙的后衣领,狠力一拽。
1.3
燕芙与江陵被双双拽出鸾车。
驸马怒不可遏,不待对方稳住身形,手中的长剑直指狐狸面具。
燕芙立时拖着江陵向后撤身。
划落的剑光,只来得及削落她的一片衣角。
燕芙哂笑道:“驸马挥剑如此果决,竟不在乎是否伤及公主,到底不懂怜香惜玉,公主还是换个夫婿吧!”
1.4
“言之有理!”
于混乱中伺机而动,预备劫取皇室嫁妆的黑风寨二当家,一拍大腿,高声赞道。
他盯着江陵的云锦嫁衣捻了捻手指,认为劫财与劫亲并不冲突,遂喝令一声:“嫁妆与人,一并带走!”
1.5
情势突变,十几黑衣悍匪提刀而来。
燕芙旋即拉着江陵朝一匹白驹奔去,欲趁士兵与山匪缠斗之际逃走,未想身后飞来一支翎羽箭,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将她用以遮真容的面具射落。
紧追而来的驸马满面惊愕:“四公主?”
1.6
高檐上,二当家怒斥山匪小弟:“我让你对准驸马,没让你射那狐狸脸!”
山匪忙道:“二当家,再给小弟一次机会,保证不失准头!”
山匪复又举弓,几支箭矢追着驸马而去,竟只砸落在他脚边。
“……”二当家面色一沉,将人踹落房檐。
1.7
“咚”地一声有人坠地,驸马循声望去。
燕芙便趁此间隙,迅速揽过江陵,纵步飞身跃出众人视线。
她本欲去往西市赌坊,却不知为何身形一闪,直接钻进暗巷里的废弃磨坊。
门一关,燕芙将人密不透风地堵于墙角。
燕芙道:“皇姐,小芙劫亲是有苦衷的!”
1.8
“宜宁妹妹无法接受驸马所娶之人是皇姐,便以‘和亲北地’之说威胁小芙,让小芙在皇姐出嫁之日,将皇姐劫至西市。”
“小芙起初并未同意,但她烧了小芙最为珍贵的木钗,又以小狐狸的性命相要挟。”
“小狐狸虽是兽类,却是小芙的宝贝,陪伴了小芙近有十年,如今已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小芙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夺去性命!皇姐,小芙实乃迫不得已!”
燕芙临阵倒戈,小心翼翼道——
“出了巷子右转,一直往西,会有一女三男前来接应。他们是宜宁的人。皇姐,小芙不会把你交到他们手上,所以,皇姐也会帮小芙的,对吗?”
1.9
江陵患有哑疾,口不能言,面对燕芙的提问,只能无声点头。
燕芙见她同意,半分惊喜半分犹疑:“小芙送皇姐回驸马府,皇姐也会帮小芙离开上京吗?”
江陵摇头。
燕芙双肩一坠,面如死灰:“小芙便知会是如此。小芙已经走投无路,任凭皇姐处置。但皇姐回去后,切记要多加小心宜宁。”
当朝文帝的三个女儿中,属宜宁年纪最小,亦属宜宁最得圣宠,最骄纵跋扈。
她所认定之人、事、物,必会千方百计得到手。
所厌恶之人、事、物,亦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毁掉。
但江陵对此漠不关心,只捧着燕芙的手,在她掌心写道:一起走。
燕芙怔然,好半晌才开口:“皇姐与小芙走,不要驸马了吗?”
江陵写道:不要。
2.0
此时此刻的燕芙,前所未有地激动与兴奋。
她摘去江陵的发饰与首饰,褪去江陵身上繁琐宽大的外袍,紧握住江陵的手,与江陵鬼鬼祟祟地穿行过西市,来到西城墙前。
一路畅通无阻,燕芙不禁怀疑:“我们莫非中了什么圈套?”
江陵则看向燕芙的后颈,犹豫一瞬,继而抄起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皇姐这是……”
燕芙话至一半,江陵已纵身而起,抱着她轻巧地飞跃过城墙。
这比江湖侠客都厉害诡异的身法,简直令燕芙拍案叫绝:“知道皇姐会功夫,但不知皇姐的功夫堪比腾云驾雾!”
江陵回以一笑,站稳后将人放下。
燕芙鬼使神差地屈指拂过江陵的眼梢:“今日起,阿姐且随我纵马江湖任逍遥!”
【劫亲?完】
〈番外〉
燕芙:本公主劫亲,通通闪开!
燕芙:江陵为封号,皇姐名唤燕澜。
燕芙:燕澜长我三岁,宜宁小我两个月。驸马与燕澜同龄,担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燕芙:至于小狐狸……尚不知几岁,但我六岁遇到它时,它尚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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