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谷谷被吓傻,派恩声音也不自觉低下,懊悔为什么要跟雄虫讲这些。
想将雄虫求救信号接入星际网,对方根本没戴象征身份的通讯器。
难道说,他就是那个没有登记在册的雄虫吗?
谷谷猜不到派恩所想,他打量这间房子的摆设,都是简单桌椅,不过上面的瓶瓶罐罐吸引了他注意。
“那些是药吗?”
顺着他视线望去,派恩回应:“差不多,没有雄虫的精神力,雌虫要靠这些撑过去。”
谷谷茫然,又不能暴露自己无知,只点头糊弄。
其实派恩也有私心,在没跟雄虫建立精神连接前,所有用精神力安抚的行为,对于雌虫来说无异于剧毒。
轻则重伤身体,重则精神混乱。
不过现在能有短暂交流,他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沉默,谷谷意识到一件事。
“你能听懂我讲话!”
“啊?”派恩迷茫:“是通讯器。”
指了指谷谷的胳膊开口。
“黑街除首都星的雌虫外,还有不少外星球的虫,会用他们之间的方言,通讯器具有翻译功能。”
街道起名极具地球特色,谷谷也在怀疑,他抵达地球前,是不是还有其他老乡来过。
可得知这黑街建在好几百年前,就算去问也得不到有用信息,还不如问问怎么买通讯器。
本以为很麻烦,派恩点开抽屉,挑了一个最干净的递给谷谷:“凑合着用,不合适的话,我带你去维修铺选。”
话说一半,想到面前是雄虫,他又否决刚才的话。
“你不能被他们发现。”
“谁,反叛军?”
派恩不由苦笑。
“黑街治安是全星际最差的,由于先代王室不敢动,指挥部知道内情,所以才选择放任不管。”
谷谷心中疑团越滚越大,他将听到的归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指挥部不满王室,王室不满研究所,但王室又想联合研究所搞指挥部,却没想指挥部已跟研究所联手。
大平层的实验室,就是最好证据。
他玩宫斗游戏也没这么绝望,明明大家都是虫,为什么还要玩这么花,难道为了抢夺资源?
不对,不对。
派恩给他戴上通讯器,正用芯片干扰弹出的身份认证,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思绪。
总不能在抢夺雄虫?
被这念头惊得浑身冷汗,谷谷深呼吸放下手臂。
“虽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就算您想出去,我也不能答应。”
谷谷抬起脸。
对方语气温柔,声腔都带着忧伤,但怎么都像限制人身自由的发言。
“反叛军的测试仪敏感百倍,”派恩神色凝重,“您要躲好,被反叛军抓走,事情没那么简单。”
谷谷大脑昏沉,眼睛还在睁着,但派恩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明明戴了通讯器。
他拽住面前人的衣摆,结果露出灰扑扑袍子下的银白制服。
直到世界昏暗,谷谷勉强回忆起:雄虫保护协会。
这些雌虫,个个都是二五仔。
看着倒在怀中的雄虫,派恩摘去谷谷头顶的帽子,鸦羽般发丝垂落,轻轻盖在小雄虫白皙额头。
或许反应过来上当受骗,眉心微皱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派恩觉得好玩,感受谷谷因紧张而发凉的肌肤,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关理那家伙,不可能保护好你。上任会长也是蠢,连雄主都看不住,让对方跟前夫跑了。”
别看派恩身形不高,亚雌却单手抱谷谷起身,视线落在雄虫垂落的睫毛。
王室不作为,协会又不吃白饭。
他就是虫族最后的雄虫,怎么可能会让给指挥部那群军雌。
手指落在谷谷的肩膀,感受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亚雌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得不到,闻闻味道也是极好。
只是……
派恩想不通,为什么感应不到谷谷身上的精神力。
/
痛,是每个男人避不了的感受。
尤其被欺骗的痛,让谷谷更觉得自己是个蠢蛋。
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保护协会的雌虫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街,难道是因为他?
不能吧,那群雌虫怎么可能知道他临时起意的地点,除非像变态潜伏在关理家附近。
那不是他的家,那是关理为了怀念白月光,才将他放在里面当个摆件。
还没报复关理,他就被逮起来了。
一时间,真不知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牛马,谷谷越想越气。
他都要被人抓走了,为什么关理那男的也不来救他。
可恶!
悬浮车内安静,协会成员注意谷谷睡梦中的表情,声音颤抖:“会长。”
正忙着闻谷谷的精神力去哪,派恩漫不经心应声,按他对雄虫发育期的了解,精神力再低的雄虫在脱离虫蛋后,都会释放精神力。
派恩百思不得其解,压根就没有想到现在还不是谷谷的破壳期,自然而然也没精神力。
随愤怒变身,也会随愤怒结束。
不过协会已将他妥善安置在床,并且为了保证谷谷的睡眠质量,还将四周的帷幕拉下。
因为谷谷手腕上有定位器,并不存在恶意摘下的情况。所以他睡觉的房间外,也没有任何雌虫把守。
等在梦里对关理抨击一百八十遍,并欣赏够他追悔莫及的神情,谷谷这才伸了个懒腰坐起。
熟悉的白蛋蛋,熟悉的火柴棍。
手边落了东西,谷谷随即望去。
是派恩的通讯器。
就算对方也没想到,他还能变回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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