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普海商业区繁华喧闹、路灯将柔和的光芒洒在行人身上、LED屏幕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零零稀稀地车辆穿梭在马路上,偶尔有几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接送客人,城西郊区、江东郊区静谧安详,偶尔听到几声不知名的鸟鸣,何酝的车辆悄然驶向江东玉荷,后面跟着两辆警车。
何酝将车停靠在别墅铁艺大门旁的绿树下,右手从后背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对着耳麦压声说:“彭队。”
“已就位。”耳麦中传来副队长的声音。
“已就位。”耳麦中依次传来其他刑警的声音。
“二楼左边第二扇窗有光,微亮。”副队长躲在一棵粗树旁边对着耳麦说。
“应该是卧室。”何酝说。
之前调查万稳社会关系时,多次来此别墅询问、盘问万稳的老公许思迁,将别墅里里外外搜查殆尽并未找到蛛丝马迹。刑警们站在别墅门前的院子里上下张望这栋欧式建筑,柳刑警说:“何队,我想把这栋别墅的地基翻个底朝天。”还没听到何酝的回应,一旁的柳实萸伸手搭在柳实茱的肩膀上,上挑左眉,“走啊,翻地基喽。”地基自然没翻成,被何酝制止了。
“有人影,哎哟...我艹。”副队长注视着二楼。
“彭副,怎么了。”耳麦中传来其他刑警的声音。
“没事,没事。”副队长依旧盯着二楼的人影。
“行动!”何酝低沉有力地说。
何酝从正门旁边的铁栅栏翻越进去,步伐轻盈迅疾,轻车熟路地绕过花园,顿足在一楼的落地玻璃窗旁,静待柳刑警将厚玻璃切割拆下。
何酝率先穿过玻璃窗框,踏进别墅大厅,屋内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月光,何酝手持黑枪,轻手轻脚直径卧室,驻足在卧室门前,耳朵附在木门上倾听。
须臾,何酝轻轻后退,转身瞬移到一旁,持枪的手搭在柳刑警肩上,一手在柳刑警眼前比划。
昏暗中,柳刑警立马会意,但他并没有看清何酝此时诡异的脸色,随即抬起双肘将何酝和另一名刑警推开,“别挡道。”轻松抬起右腿,迅捷又力地直径踢向木门。
嘭一声,木门被踢开,惯性导致木门紧紧跌向门后的石墙上,紧接着床上传来一声女人的细音尖叫,“啊...”
蓬头散发的女人跪躺在男人身上,许思迁蹙着眉头,牢牢搂着女人迅速翻身,面朝墙壁上的白色婚纱新照,许思迁穿着黑色西装,肩上托着身穿白色婚纱、脸上露出纯真微笑的女人正在深情地与许思迁对视,显然那微笑的女人并不是万稳。
赤着身子的许思迁跪着将女人挡在怀里,一手搂着女人,一手在床上四处摸,显然没有摸到所想之物,扭头在床上张望,床上除了俩人还有褶皱的橙红色桂花并没有其他物品,余光落在床的另一边,迅疾带着女人移动到床的另一侧,伸手从地板上拽起一张粉色被子,快速遮在女人身上,又捡起地上的睡衣披在身上。
床的周边撒满了橙红色的桂花,满地凌乱的衣服、一团一团的褶皱纸巾、七倒八歪的拖鞋,中间掺杂着橙红色的桂花、白色的桂花,还有艳红色的火玫瑰花瓣,窗户旁茶几上的两杯高脚杯红酒,茶几中央竖立着两根正在燃烧的红色蜡烛,房门打开那一刻,流动的空气使得烛火正在一缕风中摇曳。
最先破门而入的柳刑警背靠在木门上,迎面扑来一股橙红色桂花香、酒香,一瞬间他被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直扑脑灵盖,有一丝醍醐灌顶的想法从他脑中掠过,心里咕哝着“好啊,你个何酝,真贼。”
另一名刑警紧跟柳刑警身后,厉声喊着,“警察!速度穿上衣服!”
许思迁下床捡起地上女人的睡衣,并没有将衣物递给女人,转身走向窗边,柳刑警迅疾将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厉声,“许思迁,再动一步,开枪了!”
许思迁转身面向刑警,又将手里的红色睡衣丢在地板上,平静地说:“我去衣帽间给她拿套衣服穿。”
柳刑警手持黑枪顶在许思迁后背,盯着他从衣帽间拿出一套运动服,递给了女人。
张贞在被子下面双手颤抖着穿衣服,试了几次无法穿上运动裤,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许久,柳刑警手枪怼着许思迁示意他帮她。
许思迁掀开被子露出张贞头部,一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额头上的密汗通过他的手心传出一股湿漉漉的黏腻,低下头轻柔地说:“别怕,先穿上衣服。”
被子下的张贞,双手的拇指扣着掌心,揪心的疼并不能平复内心的动荡。此时许思迁对她的爱抚依旧不能让她平复,反而越来越不知所措。
或许被子下的张贞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或许真的害怕、恐惧、不甘让她难以穿上运动裤;再或者她坚信自己的能力,一会质疑自己一会相信自己一会又鄙视旁边的刑警。
另一名刑警,“张贞,请你配合!”
许思迁站在床边,很不满,“你们刑警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这次又搞哪出!”
“万稳找到了。”柳刑警一脸严肃地凝视他,余光被床上的被子吸引了,像是被冻结一般,床上之物没了窸窸窣窣之声。
“既然找到了,你们现在又在干什么!”许思迁说。
许思迁现任一家股份公司的董事,经历过公司税务大稽查、被证监会警告、中小股东集体诉讼各种大事件,面对刑警等公职人员时,早就没了初次涉事时的惊慌不安,如今的心态早已大径相去了,现在的他镇静、平静、沉稳的让人难以置信。
“她死了。”柳刑警带着一丝愤气。
“不可能!”许思迁眼里满是质疑。
“可不可能的,你跟我们走一趟,自然就清楚了。”蓦然间,何酝一手持枪从门口悠闲地走进来,只不过枪杆上挂着一副银色手铐,一手揣着裤兜。何酝轻松摇动着手腕,枪杆带动着手铐在空中转来转去,形成一个圆形轨迹。
何酝直径走向许思迁,许思迁试图反抗,被何酝一个动作轻松戴上手铐。另一名刑警不管不顾地直接掀开被子,张贞已经穿好衣服,给她戴上手铐,押着走出门外。
两位刑警押着许思迁、张贞走在前面,何酝跟随其后,微微压头对着耳麦,“撤退。”
“全部逮捕了?”耳麦传来副队长的声音。
“对。”何酝说。
“请问谁第一个冲进去的。”耳麦传来另一位刑警的声音。
“何队喽,何队总是第一线。”副队长说。
“是柳实茱。”何酝说。
耳麦里传来一阵狂笑。
“闭嘴吧,柳实萸,本来应该是队长先冲进去。”柳实茱回头看了一眼何酝,“何队,你...你可真够毒的。”
何酝说:“柳刑警,踹门的动作很帅。”
耳麦里又是一阵笑声,时不时传出相同的音色,如果不是音调不一样,刑警们根本分不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在说话,“柳实茱、柳实萸,住嘴吧,你们。说话时带上前缀,先报上你们的警号,到底谁是柳实茱,谁是柳实萸,啊...”一位被憋疯的刑警终于对这俩孪生子下嘴了。
刑警刚返回城西刑侦支队,车声吵醒了祁笠,他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便衣的刑警押着许思迁、另一位同样穿着黑色便衣的刑警押着张贞,何酝对着旁边的一刑警说:“柳实茱,你先去审问许思迁。”
“何队,我不是柳实茱,我是柳实萸,看到没,那个空手的才是柳实茱。”柳实萸一手押着许思迁,一手指向刚停好警车的刑警说。
何酝微微蹙眉,“再穿便衣时,戴上你的警号胸针。”
柳实茱、柳实萸每次出任务总是形影不离,即使被分开做任务,像是命中注定似的,做着做着俩人又走到一起了。就像这次,一出玉荷别墅,俩人耳麦里怼着怼着,就又坐上同一辆警车了。
祁笠站在一旁,左看右看,高挑的身材、俊朗的样貌、乌黑的发型、一身黑衣,无论怎么看都是同一人,总不能用显微镜观察?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碰到。“你们是孪生子?”
柳实茱、柳实萸同时应声,“是的。我是柳实茱,我是柳实萸。”
何酝靠近祁笠,目光正对祁笠,上下打量,“祁教授,你有办法分清他们?”
祁笠躲开何酝的目光,“没有。”
“你是生态学家领域的一支,植物学家,怎么会分不清。”何酝微微歪头打量着祁笠。
“我研究的是植物,不是人!”祁笠绕过何酝,追上副队长,匆忙去了审讯室。
何酝站在原地,视线随着祁笠的身影游动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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