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解,我这里有身洗过还未穿的衣服。”亚里梅德沙哑着嗓子,领着安尔菲斯来到屋子后面,这有一处水池。
“毛巾也是干净的。”亚里梅德把衣服和毛巾放在屏风前的垫子上。
安尔菲斯看着他退出去后收回视线,走向浴池。
衣服一件一件脱落,身形隐隐若若。
安尔菲斯躺进其中,温热的水包裹着他,让安尔菲斯紧绷的神经顿时轻飘飘起来。
心情稍好。
对于之前的安尔菲斯来说这个浴池是有点小的,但现在的他只能接受。
雾气涌起,遮遮掩掩的模糊了安尔菲斯清冷的面容。
带有小钩子的眼睛盯着虚空,眼睫毛缀着小水滴,要落不落的。
哗啦——安尔菲斯身体坠入水下,银白的头□□浮散乱,大脑处在窒息感时会让安尔菲斯回想起深恶痛绝的那段时光。
安尔菲斯喜欢这种窒息感,忘记才是最痛的,冰冷的破洞房子,虫子伴随着他,吃不饱睡不好,被人嘲笑......
刺耳的叫骂声,一个个高大的身影映入小时候的安尔菲斯惊慌的瞳孔,不会,也不能回到那种命掌握不在自己手中的悲惨。
到达了安尔菲斯忍耐极点,猛地破水而出。
银白的头发像蛇缠绕住他的身体,一只金色的眼眸睁开,带着决绝且坚定,一旦咬住就不会放开。
亚里梅德等待的这段时间,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又一遍,闲不下来似的。
安尔菲斯洗完出来就看到亚里梅德在客厅走来走去的样子。
还真是爱动,不嫌累吗。
抬手用毛巾擦着头发像这个屋子的主人般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
亚里梅德余光察觉到,立马停下来,面对着安尔菲斯。
若是安尔菲斯没看错的话,亚里梅德的脸有抹红?
怎么回事?
“阿解,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亚里梅德怕他误会,说得迅速,“我睡在沙发就好,床我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子。”
然后噤声,眼神盯着安尔菲斯,像一只要奖励的狗狗。
安尔菲斯皱眉烦恼,一只高需求的狗狗,想要的真是格外得多。
无法,安尔菲斯人在屋檐下,只好牺牲的更多。
把毛巾放在腿上,安尔菲斯揽住亚里梅德,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抚摸看起来能满足亚里梅德。
温暖的怀抱,一股幽香飘入亚里梅德的鼻尖,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脑子发懵的转不过神来。
其实亚里梅德没想得到什么,只是想对阿解好,很奇怪,不喜与旁人接触的他竟有一天跟换了个芯一样,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自己。
咔嚓一声,门锁关合的声音使亚里梅德的身体醒过来。
重归平静的客厅,处在不同空间的两人,一个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个呆愣地坐在沙发上。
月光透过窗户直射至床边,安尔菲斯侧躺着,回想着这一天真是让人感叹呐。
可笑的友情,可恨的琳威利格。
他有些好奇这么多年过来,琳威利格装的倒也是个样子,在自己面前一副好说话事事依着他的面孔。
这么多年,真是滴水不漏。
安尔菲斯辗转反侧,正打算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泛着光的手腕让他慢慢直起身。
颤抖着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魔纹。
只会在晚上显现的恶咒,安尔菲斯想到的只有那个,每个月的几天中,会让中咒者的骨骼犹如有虫子在啃食般,被折磨到死。
除非你能忍或者找到治疗的方法。
很不幸,安尔菲斯并没有很了解这个恶咒,只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并不知道如何解它。
琳威利格,你还留了后手呢。
安尔菲斯面容毫无波动,心底却有那么丝兴奋。
我要真死了,也是在你琳威利格之后。
得见到你躺进棺材里,我才好安眠。
他抛空脑内的想法,枕在微软的枕头上,安尔菲斯闻到了让人心安的味道,好像是亚里梅德身上传来的,暖洋洋的。
确实,就他那高大个子,看着也挺安心的。
让安尔菲斯短暂的忘却了琳威利格。
打起瞌睡来。
一睡到天亮。
咚咚——敲门声响起,被吵醒的安尔菲斯睡眼惺忪,脑袋一片发懵,眼神落在一处,空洞洞的,显然还没睡醒。
“阿解,阿解。”狗狗来叫主人了。
安尔菲斯瞬间回魂,想起来自己昨天所经历的,丰富的一天,呵呵。
安尔菲斯自嘲着,随后下了床,打开门,看看亚里梅德想干什么。
亚里梅德领了个男人回来,放在以前的自己肯定觉得这个人疯了,还把床让了。
他听到门里走动的声音,倚在门边的身体站直,不自觉的举动让亚里梅德嘴角抽动一下。
门在一点点打开,在亚里梅德眼里呈慢放状态。
安尔菲斯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让亚里梅德心里受到多大的冲击。
抬起眼询问着亚里梅德。
亚里梅德虽然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头撇向一边,余光却不小心瞄到了那一小块风光。
眼含秋波,白得刺眼的胸膛,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红果。
不要做流氓行为,亚里梅德在心里告诫自己。
“阿解要不要出去逛逛。”亚里梅德耳朵红了几分,眼神躲闪,就是没在看本人。
安尔菲斯下意识的要摇头,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魔纹,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糟心的恶咒。
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拉起亚里梅德的手。
亚里梅德被手心的轻点,身体不由得一颤,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注意力放在阿解身上。
“纸笔?”虽然亚里梅德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从的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给他。
安尔菲斯接过,在本子上写完,摆给亚里梅德看。
「在我嗓子还没恢复时,我暂时先用这种方式跟你说话。」
亚里梅德看完,即便心里有些失落,但面上点头赞同。
「现在走吗,我先洗个漱,对了,衣服你可能得给我找一身。」
收到指令的亚里梅德一扫阴霾,立马执行,“先吃早饭再出去,我去给你找衣服。”
安尔菲斯看他一脸积极,耸了耸肩,转身回房间,进入洗漱间。
洗净好从里面出来就看见床边的衣服,安尔菲斯上前摸了摸衣服,很顺滑,看得出衣服料子很好,就跟他这身睡衣一样。
穿着很舒服,安尔菲斯没再多想,换下睡衣,试了试亚里梅德准备的衣服。
白色衬衫外套着红色马甲,黑色高腰裤收紧安尔菲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很合身?安尔菲斯纳闷亚里梅德他从哪里找到如此贴身的衣服。
安尔菲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长发柔顺披至腰间,从背后看,不知真相的路人,以为是一个高挑的美女。
安尔菲斯套上半筒袜,打开门站在亚里梅德面前,抱着双臂,着眼看他。
亚里梅德也换了身衣服,脱去了他只有在狩猎时候穿的潦草麻衣,穿上了跟安尔菲斯差不多款式的衣服。
他的内衬是黑色的,下身是白色裤子,带有一丝矜贵。
从一只潦草小狗蜕变成一只难以接近的狼,安尔菲斯扫了两眼评价着,人靠衣装也很对了。
亚里梅德正在摆放餐盘,一个身隐闯进他的心房,不容忽视。
眼里倒映着他那让人下意识屏息的脸,生怕惊动了这抹白色。
“很合适,很——好看。”亚里梅德说话磕磕绊绊的。
呆子。
安尔菲斯心里调侃,顺势接过亚里梅德手里的盘子,做个样子以表礼貌?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
只不过亚里梅德的眼睛很不老实,头埋进碗里,眼睛像是被吸引般不住得往安尔菲斯腰上看。
流氓行为。
亚里梅德又一次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被迷了眼,慌了头,心虚的转移视线。
安尔菲斯捕捉到了亚里梅德每次悄咪咪瞅向他的眼睛,送上门的棋子,有什么道理不用。
既然亚里梅德抵抗不了自己,简单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吧,毕竟他也牺牲自己了,碰碰摸摸在安尔菲斯的接受范围内,已习以为常。
互惠互利。
安尔菲斯最会用他这身皮囊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对双方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安尔菲斯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想的什么亚里梅德就不得而知了。
等吃完饭收拾好,亚里梅德拿出一双短靴放在坐在沙发上的阿解,伺候人越发熟练。
“阿解,试试合不合适。”亚里梅德坐在一旁,看安尔菲斯试鞋。
安尔菲斯拿起纸笔,写下自己的感受。
挺舒服的,就是......有点大,在小两号就好了。
亚里梅德盯着这行字,反应过来咳了两声,起身去找鞋。
安尔菲斯没注意,倒是在想,亚里梅德不单纯只是个猎人,可能也是个裁缝?要不然怎么这么快拿出适合自己尺码的衣服。
安尔菲斯胳膊撑在沙发靠背,手掌支着脑袋思考,带来的感觉很不一样的一个人,心底闪现出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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