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残缺的腺体

秦研已经忙着在电脑上给路妁打报告了,闻言头也不抬道:“你确定是幻听的话,那我建议你去精神科。”

话一出口,她顿了两秒,抬头问路姜:“需要我跟你母亲汇报这个吗?”

路姜连忙摇头。幻听这件事她是突然想起来了,也只有那么一次。

这种事情要是劳烦母亲再给她打个电话,她能说什么?

实话跟母亲说,我感觉我听到随从之在我耳边说“我很想你,阿辛”?

她都怕随从之来上学不到三天,又被遣返回国。

路姜是下午过来的,等到离开诊所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出门时,也有其它人一起离开诊所。

一个AO配对的家庭,孩子被父亲抱在怀里在休息。

母亲走在前面,下门口台阶时被自己丈夫扶了一下:“你小心点,别摔了。”

路姜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一直等到她们上车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才收回目光。

这时她才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后颈。

那个残缺的、无法被摸到的腺体是她父亲留给她的。

可惜这不算礼物,只能算曾深深印刻进她们家庭的,某种痛苦的证明。

她父亲原本是垒石医药实验室的一员,和身为集团继承人的母亲结婚后,却因为各种婚姻矛盾,最终主动脱离了垒石医药。

他转而加入其它的实验室——他的研究方向从那时起,变成了研究如何转变特殊性别。

顾淮是Alpha,他无法从身为Beta的路妁身上得到安全感。

后来他把转换剂的试验品带回了家,却把加了转换剂的那瓶水放在了卧室的桌面上;很戏剧性的,那瓶也许是他想给母亲喝的药,最终误打误撞被路姜喝了。

八岁的路姜因为转换剂大病一场,在病床上辗转躺了快十个月。

等她终于从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里清醒时,她母亲站在她病床旁,跟她详细说明了她遭遇这场大病的起源。

之后她蹲下来,眼睛牢牢地看着路姜,不想错过她一点表情变化:“你想让你的父亲死吗?”

路妁的声音天然带着一种出离的冷静感。她问那句话出来,也是认真的。

你想让自己的父亲死吗?

路姜站在路边,在心里复述这句话。当年路妁问出这句话的声音至今依然偶尔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像是一场逃不开的梦魇。

……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幼年时她也曾有幸福的童年,母亲虽然忙,但是每周会努力挤出一天陪她玩。她更多的时候跟着父亲,偶尔还会跟他去垒石医药的实验室,跟其它的长辈玩。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直到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当年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臂膀上的父亲,站在旁边不太客气捏她脸的母亲,最终全都离她远去,幻化成身边牵着她手的保姆。

路姜没有单独恨过她的父亲,只是偶尔恨过她们为什么要在故事的开始用爱浇灌她,在故事的结尾却用淋漓的鲜血恐吓她。

繁茂前天在饭桌上,稍微仰着头,神气地跟她说,【路姜你不知道吧,我妈妈爸爸就是AB恋的搭配。】

路姜沉默不仅仅因为无言以对。

她大一时报名了手工社的剪纸活动,机缘巧合听到繁茂在旁边谈起来家人,饱含着阴暗的窥私欲才进而加入的手工社。在手工社里和繁茂最熟,也只是因为她蓄意接近罢了。

她好奇繁茂的家庭结构,她好奇同样的搭配为什么能结出不同的果子。

为什么她枝繁叶茂,而她辛辣难咽。

她试图拼凑过繁茂的家庭,然后失望地发现她家里从没出现过所谓“缺乏安全感”的问题。

正如繁茂所言,她的妈妈爸爸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生活;后来也一直待在同一个城市,乃至于现在是共同经营着一家饭店。

不曾有过分离,日夜相聚,当然也就没有了疑神疑鬼的担忧。

-

一转眼到了周六。七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报名参加活动的一共二十来个人等大巴到了,陆陆续续开始上车。

应答的现任谷笙跟路姜之前只有上过同一堂课的交情;随从之更是跟两个人都不熟。

他上车的时候见走前面的路姜有去跟应答挨着坐的意思,立刻伸手死死把她拉住了。

路姜疑惑扭头,随从之冲人微微一笑:“我和你坐一起。”

她看了眼站最后面的谷笙,这才反应过来,“好。”

热恋期呢,是得让人家两个人坐一起。主要应答从不带自己男友出来见人,她实在没经验。

已经坐在里侧的应答见她们眉眼官司,懒懒道:“不用,我跟姜姜坐也成。”

随从之道:“我们两个Alpha,挨这么近坐不打起来已经是很安分了。”

应答被他噎了下,探眼去看落在后面的谷笙;他倒是神情淡淡,既不附和也不反驳:“……好好,那感谢你好意,我跟我男友坐一起。”

反而另一个坐在附近的Alpha低声说:“大早上的火气有那么旺吗。”

随从之装没听到,硬是挨着路姜落座。

今天算是起了个大早,应答挨着自己男友有点昏昏欲睡,嘴上还迷迷糊糊地跟后排的路姜说话。

路姜也随便应和。没两个回合应答就靠谷笙身上慢慢睡过去,继续补觉了。

随从之见状,也侧头问旁边的路姜:“你不困?”

路姜摇头:“现在挺清醒的。”

见随从之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路姜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暗示睡觉的应答。大巴上其它人并不算安静,但是态度大过一切。之后路姜短暂地掏出手机打算看看最近在做的项目资料,结果没多时她吃下的早餐开始反胃,出现一点晕眩现象后无奈放弃。

靠在她肩膀上假寐的随从之发现她有点坐立不安后,意识到她是晕车了,从自己包里给她拿了药:“没带药吗?”

路姜点点头又摇摇头,“应答说她带了,我就没拿。”现在应答睡了,她不好去叫醒她。

她喝了药,又摘下了脸上的银框眼镜,捏了捏鼻梁,侧头去看风景放空自己。直到身体开始感觉疲累,调低了座椅也沉入梦乡。

中途领队在提醒注意事项的时候醒过一次,她当时躺倒在随从之肩膀上;迷迷糊糊醒了之后,见领队聊得是老生常谈那一套,就又睡过去了。

【阿辛。】

【阿辛。阿辛。阿辛。】

【阿辛。阿辛。阿辛。】

……

【阿辛。我好■你啊——】

低低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细语,喟叹一般的语气像绒毛扫动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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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颈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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