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年不能租吗？” 谢幼薇被他的反问弄得很意外。
谢幼薇打听过，各大人类基地的铺子大多是半年一租。毕竟这是在末世，就算是再有秩序的人类基地，也没有办法保证半年后的情况。
“不，当然可以。” M微笑着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但我觉得谢小姐其实可以更大胆一点，做一个更长久稳定的计划。”
说到这里，他按下会议室旁的内部通讯器，向什么人吩咐了一句：“送两杯咖啡进来，一杯半糖。”
谢幼薇面色不变，心中微动。他记得她喝咖啡时的小爱好。
“您为什么觉得，我需要有一个长久的投资计划？” 谢幼薇把头发别到耳后，她现在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M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看她却不答，直到侍者送上来了咖啡再退下。他自然而然地把那杯半糖的咖啡推到她面前。
“因为有我在这里，M基地就会是所有人类基地中最闪耀的那个。你不认为值得投资一下——我吗？薇薇。”
*
谢幼薇回去的时候拒绝了M派车相送，她想要自己走走。
M的意思是，如果她能够买下西区的铺子而不是租，那么基地会给她提供最大的优惠和最好的位置。至于买铺子的钱，可以按揭，抵押品和利息也都非常诱人。
不远处有垃圾桶翻倒的声音，应该是猫儿跳过。
谢幼薇扳着手指计算。M开出来的条件，都是恰恰现在的谢幼薇再努力一把就能够得上的。
不得不说，M或许真的非常了解她。
谢幼薇一边走一边思考，等她回神时已经在城市的边缘，往前没多远就是家。
这条路平时就有点安静，不过今天特别安静。
太安静了，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谢幼薇突然觉得后背上汗毛倒竖。
她僵硬地转过头，在她左侧十几米远站着一个人。
不，只是一个“人”的样子。
*
“谢谢店长。” 沈知非躬身从面包店老板手中接过今天打工的薪酬。
“小伙子你干得不错啊，明天还来吗？” 面包店老板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就因为这个漂亮小伙子在门口一站，来他家买面包的人就络绎不绝。
沈知非腼腆地点点头。再几天，他的钱就凑够了。
上次谢幼薇自己买下了那条裙子，破坏了他的计划。不过没关系，裙子是姐姐自己买的，那么就让他来买下那双鞋。
只是那双水晶高跟鞋更贵，他还要靠打工凑一段时间的钱。
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不远处街角的背影。他一勾唇，快走几步想要赶上她。但是随即眉头一皱，鼻端传来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那几个跟在她身后的人，很不对劲。
三个穿着破烂、步履有些蹒跚的男人，不远不近地吊在她身后。他们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清灰，脸上带着痴迷的微笑，但是瞳孔没有任何焦点，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查。
沈知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种样子的“人”他太熟悉了。是异变体。而且是初期阶段，尚未完全失去人形，最难被普通人察觉的那种。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基地里？
眼看谢幼薇拐进了一条更僻静的小路，那三个“人”也立刻跟了上去。沈知非不再犹豫，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踢翻了其中两只。
但其中一只异变体还在往前，就在它伸手几乎要碰到谢幼薇的背包时，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强势地扣住那只僵硬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捂住对方的嘴，防止它发出非人的嘶吼。沈知非腰腹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沉闷的响声和垃圾桶被撞倒的哐当声同时响起。
前面的谢幼薇似乎听到了动静，脚步顿了一下。沈知非立刻将自己隐在墙角的阴影里，屏住呼吸。
谢幼薇没有回头，沈知非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地上那三个试图挣扎爬起来的异变体。
小巷内，光纤昏暗。
那三只异变体的身体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腿部皮肤撕裂，迅速延伸、变形，竟然化成了覆盖着粘稠液体的灰褐色蛇身。
它们用扭曲的蛇尾支撑地面，上半身虽然还勉强保持人形，但是嘴里已经嘶嘶地吐出蛇信。就看到其中两只俯低身体，速度飞快地朝着沈知非窜过来。
“找死。”
沈知非眼神一厉，右手的白手套早就不见了，此刻他指尖跳跃着刺目的白色电光，摁在最前头的一只变异体的额头。
“滋——噼啪”
犹如电路短路时的声响，伴随着浓烈的皮肉烧焦味，再回神时那只变异体的头已经炸开。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解决掉一个，沈知非毫不停留，矮身躲过另一条横扫过来的蛇尾。那蛇尾带着腥风，抽在他身后的砖墙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凹痕。
但是一个白色电球已经在这只变异体的身后等着它。沈知非不知何时已经弹出电球，让变异体一僵。借着这个机会，沈知非故技重施，给这只变异体的脑袋上也摁进去一个球。
但是就在这时，沈知非眼角的余光瞥见最后被他摔出去的那个尚未完全异变的家伙。它竟然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踉跄着朝巷子另一端逃去。
那个方向…
沈知非的心一沉，那是他们家的方向！而谢幼薇就在前面！
“啧！” 他烦躁地咂了一下舌，眼中戾气浮起。
飞快地处理完手上这只，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家的方向狂奔。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那只异变体的腐朽气味，正指向他唯一的归处。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任何东西伤害她！
他飞快地奔跑，风在耳边猎猎，远远地，他看到谢幼薇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房子的大门入口。
而那条蛇身异变体，如同滑腻的阴影，紧随其后，一起钻了进去。
门，在它身后合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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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狗vs.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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