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连几日,鹿有松还是没有任何信息,林幼娴的心都快被折磨麻木了。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鹿有松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爱就深爱,如果不爱就离开。
想到这,林幼娴拿起手机,“晚上有时间吗?谈谈。”
过了一个多小时,鹿有松回复了一个字“好。”
素食餐厅里,鹿有松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林幼娴坐在对面,看着自从坐下,一句话不说,两瓶酒都快进肚的鹿有松,额头的青筋直跳,喝死算了!
林幼娴有些委屈有些赌气,没说话。
鹿有松一直喝酒也没有说话,直到喝到手又扶不稳酒瓶。
林幼娴嚯地起身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别喝了,走吧。”
俩人饭都还没怎么吃。
“你送我吧,萧寿有事,学庭公寓2号楼802。”
“哼,还没完全醉,还记得家。”林幼娴快把内心话说出来了,学庭公寓?鹿有松不是住松山春晓吗?
学庭公寓802房内,裴柔柔洗了澡,换上了一身性感的睡衣,老板晚上提前交代了,让她火辣热情些,这很难得,因为鹿有松有将近一个多月没来了。
“为什么每次都喝这么多?”林幼娴扶着鹿有松进了电梯,按了8层。
鹿有松下了车扶住灌木丛吐得昏天暗地。林幼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802的房门前,林幼娴还没来得及问鹿有松要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位年轻性感的美女。
她看到俩人先是一怔,随后赶紧扶住了鹿有松。
林幼娴也是一怔,没了思想,看到鹿有松要跪趴到地上,只得先收回心神,帮着把鹿有松扶到沙发上。
“不要走。”鹿有松开口了,这句话不是对林幼娴说的,是对那位年轻性感的女人说的。
林幼娴一瞬间明白了,这就是那晚语音电话里叫得很娇的女主角吧。
鹿有松往怀里拉扯着性感女人,女人被拽坐到了她的腿上,鹿有松把头埋到了女人的怀里,“好香啊。”醉了的人沉迷地说道。
林幼娴的身体都控制不住要发抖了,她嘴唇紧抿,没有动,就看着鹿有松动作。
“你别,还有人呢?”裴柔柔轻推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鹿有松。
被推开些的鹿有松一抬头就亲上了裴柔柔的脸庞。
“我喝醉了,你怎么哄我?”鹿有松一边亲着一边咕哝着说。
林幼娴在看到鹿有松亲上女人的那一刻就紧紧闭上了眼背转了身体,胸腔直跳,再听到这样暧昧的**,压住了没有上去甩鹿有松耳光的冲动,甩门而出。
凌晨12点半,林幼娴进了家门,宋捧心听到动静后出来查看,她知道今天林幼娴找鹿有松谈话,担心进展,所以一直等着。
然后她看到的情景就是林幼娴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本来化得很精致的妆,已经花了,应当哭了很久,眼睛有些肿,脸色非常不好,整个人透着一种绝望和悲伤,心死了的感觉。
宋捧心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林幼娴在沙发上坐下,低头才发现,林幼娴的高跟鞋上一片血,脚后跟被磨破了一大块。
“幼娴,你脚不疼吗?”宋捧心话一出口泪就出来了,这得走了多久的路。
林幼娴没有说一句话,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泪涌了出来,从学庭公寓一直走了回来,走了两个多小时,哭了两个多小时,按理说泪应该早就流干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为什么泪还是流不完。
“幼娴,你不要吓我。”宋捧心看着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没有一点生气的林幼娴,也哭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办公室里,鹿有松正在批复文件,宋捧心敲门进来。
“鹿总,我帮林总请下假。”
“怎么了?”
“不知道,昨晚她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可能从哪里走回来走太久了,脚后跟全破了,都是血。而且精神好像也受了打击,一直哭,现在很弱,起不了床。”宋捧心想刺激鹿有松,但她说的大部分也是事实。
鹿有松听完攥紧了手里的签字笔。走回来的?学庭公寓到林幼娴的家有□□公里,穿着高跟鞋走回来?鹿有松的心疼得狠揪了一下。
一直哭?一直哭?
宋捧心出去后,鹿有松突然站起身,“啪,啪,啪。”朝自己脸上连甩了三个耳光。
她狠命一脚踹飞了垃圾桶,咣地一声砸到了落地大玻璃上,又一个猛力抬翻了茶台,茶台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回转身又一把扫落掉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电脑、文件,“哗啦啦”都砸到了地面上。
正当鹿有松抬脚去踹落地大玻璃时,外面听到动静的萧寿闯了进来,死命地抱住了她。
鹿有松翻身就和萧寿扭打起来,她想掰开萧寿的手,萧寿死命不松开,鹿有松开始踩萧寿的脚,想挣脱她。
萧寿怕她自残,用尽全力紧紧抱扣住这个失去理智的人。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内一片狼藉,鹿有松被萧寿死命地按在地板上,渐渐地,鹿有松停止了反抗和挣扎,开始大哭起来。
办公室外的宋捧心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可她不敢进去。
她忐忑不安地想,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鹿有松了吗?
半个多小时后当看到萧寿神情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还挂了彩地从里面走出来时,宋捧心的猜想终于得到了确认,鹿有松刚才在里面发疯了。
正想问萧寿,看到鹿有松大踏步地也走了出来,脸上的彩比萧寿还丰富。
“备车出去。”鹿有松说完就往外走,萧寿紧跟其后。
周冉的心理咨询室内,鹿有松已经躺在那有半个小时了,眼泪一直淌,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伤害了她。”许久鹿有松才说出一句。
“你怎么伤害了她?”
“带她见我情人刺激她。”鹿有松的泪又涌出来。
“为什么这样做?”周冉对病人很温柔,循循渐诱。
“我觉得我给不了她幸福,想让她放弃,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她放弃,就想刺激她。”
“你觉得你给不了她幸福,那她觉得呢?”心理医生擅长反问。
“我不知道,但是像我这样心里有魔障又破碎的人,爱我的人,实在太委屈太辛苦了。”鹿有松表情痛苦。
“这都是你认为,但她爱你,她可能觉得是快乐的呢,你不需要去做你认为对她好的事,你只需要把你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让她选择,她是一个成年又聪慧的人,她会选择的。”周冉语气温柔。
鹿有松慢慢止住了眼泪,是的,她不应当以她的感觉来判定林幼娴。或许,林幼娴就是爱她这份破碎,就是喜欢捡碎片也说不定。是的,得问问她,得让她选择。
鹿有松坐起身沉思良久。
夜晚的水榭花语六楼,宋捧心坐在林幼娴的床头,捧着一杯温牛奶,林幼娴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整个人毫无生气。
宋捧心看着往日漂亮明媚的闺蜜现在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心疼得泪直掉。
“幼娴,你想开些……”宋捧心话没说完,泪就掉落下来。
林幼娴一动不动,眼神无光,嘴唇发干。
她不知道楼下鹿有松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
鹿有松心里猫抓似的疼,她一想到宋捧心说的话就心里懊悔和心疼得无以复加。可她有些不敢上去,不知道林幼娴是不是还愿意看到她?
原地打转了良久,鹿有松拨通了宋捧心的电话。
正在闺蜜床头哭着的宋捧心一看来电,脑子回不过来神,怔了好久,直到第二次电话打来,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接通。
是鹿有松电话问林幼娴状态怎么样?
宋捧心恨得牙痒痒,把状态又往重里说了几分,还没说完就听到鹿有松挂断了电话。
“有病,都不听人说完,也就林幼娴那个傻子和你意识流。”宋捧心骂骂咧咧,刚走出卧室,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这都晚上十一点了。
宋捧心通过猫眼一看,不得了,鹿有松。
刚拉开门,还没开口问话,鹿有松就一阵风刮进来,冲进了林幼娴的卧室。
“靠……”宋捧心想骂她,这种人阴郁又霸道,林幼娴你可千万别再着她的道了。
鹿有松推开卧室门就看到林幼娴侧身躺在床上,就像没有阳光的天空一样,灰暗而没有生气,那个漂亮温柔的林幼娴不见了。
鹿有松心疼得眼泪就掉落下来。
“幼娴。”鹿有松一步步靠近床边,想弯下身子喊林幼娴。
林幼娴被这句“幼娴”刺激得身子一抖,一抬眼看到鹿有松走来,那个让她又爱又狠的人,就在眼前,昨晚还当着她的面亲吻了别人。
想到这些,林幼娴一下子坐了起来,拿起身后的枕头和靠枕就砸向鹿有松,“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你走!”
鹿有松没动,任由她砸着。
林幼娴红着眼睛开始解耳朵上的小鹿耳环,一甩手扔到鹿有松身上,“都还给你,鹿有松,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林幼娴浑身都在发抖。
“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鹿有松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耳环,泪流满面,她就这么失去林幼娴了么?为什么一想到永远失去她,心会这么疼,如同被刺入一把尖锐的刀。
林幼娴看到鹿有松的眼泪,把脸撇向一边,她不能再心软了,不能再去心疼她了,鹿有松就是个病人,她治不好的,她已经放下自尊去主动了,到最后一次次换来都是伤害。
“你出去。”林幼娴不看她,站起身用手把她推出房门,“咣”地关上了门,而后捂住嘴背抵着门滑落到地上痛哭起来。
被推出房门的鹿有松失魂落魄,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失去的滋味。扶着楼梯哭着瘫坐在那里。
坐了良久,鹿有松起身,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也是个不认输的人,一旦明白了心思,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我要把她追回来,我要亲口告诉她我的感受后,让她选择。”
“努力就可以办到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认输过。”鹿有松想到这里,从楼道站了起来,有了信心。
可一想到她当着林幼娴的面亲吻了别的女人,不知道林幼娴会不会介意到宁可玉碎不可瓦全,会不会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事业有成的鹿总面对爱情,开始忐忑起来,不自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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