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有松赶到酒店的时候,林幼娴刚止住哭泣,正在洗手间洗脸。
宋捧心打开的房门,一打开鹿有松就冲了进来,带着一股冷风。
洗手间的林幼娴一看是鹿有松来了,情急之下就去关洗手间的门,想把她堵在外面,鹿有松用手臂推着,俩人拉锯似地推拉着。
“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洗手间内的林幼娴又带了哭腔,说着把身体背靠在门上,要把门关上。
“幼娴,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鹿有松用尽了力气推开了房门。
林幼娴被门推开,失力,往前一趴栽到了水池边缘,鹿有松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这一抱又惊醒了林幼娴。
“你放开,放开!”林幼娴用力挣扎捶打。
“我不放,我答应过你永远都不会放开的,你也答应过我不会推开我,不是吗?你答应过得呀!”鹿有松死命地抱着林幼娴,仿佛这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
“你……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亲姐……”林幼娴话没说完,就被鹿有用手捂住了嘴。
“不许说!”鹿有松吼叫。
林幼娴抓着鹿有松的手,想掰没有掰开,她的眼圈慢慢变红,眼泪奔涌而出,滚落到两人的手背上,紧闭了双眼,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就要滑坐到地上。
“幼娴,幼娴,不要哭。”鹿有松看着快哭断气要瘫坐到地上的林幼娴,心如刀割。
“我不要你哭,我难受。”鹿有松紧紧地抱着林幼娴,也哭出了声音。
许久,林幼娴终究也回抱住了鹿有松,泪水蜿蜒,颤抖着嘴唇问:“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困难,无论多艰难,只要携手都能越过去,可这个困难不是携手就可以翻越的。
鹿有松回答不出来怎么办,她头脑混乱,她只知道不能失去林幼娴。
“我不管,我不能没有你。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鹿有松失去过太多,好不容易遇到一颗照耀自己的星,她不愿意让它走掉。
林幼娴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望良久,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有松!”
这声绝望的呼喊,叫碎了鹿有松的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想什么,只能抱紧林幼娴,狠狠咬住了嘴唇,任凭泪水淌下来,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么绝望过,鹿有松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再也站不起来了。
无论多伤心,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
林幼娴让鹿有松回去了,她自己呆在酒店安静几天。
鹿有松到了酒店大堂给宋捧心打电话,不过五分钟宋捧心就出现在了大堂,她在鹿有松和林幼娴拉扯洗手间的门时就躲出去了。
“这几天你陪幼娴住在酒店,有什么事及时给我说。”鹿有松面色铁青。
“我总得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也好应对啊。”宋捧心担心好友。
“……家事。”鹿有松咬了咬牙,说完就走了。
宋捧心磨牙,肯定是你劈腿被发现了!
上楼后看到失魂落魄的林幼娴,宋捧心没有再追问,她安静地陪着,看着林幼娴洗完澡后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睡觉。
她知道林幼娴直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因为呼吸一直不均匀,偶尔还有压抑的哭声,期间林幼娴还去了两次卫生间很长时间,宋捧心跟去听了听,是在卫生间里哭,很压抑伤心的哭泣。
具体林幼娴什么时候睡着的,宋捧心不知道,或许一夜没睡,因为她熬到凌晨两点多就睡过去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林幼娴已经站在窗前了,呆呆地望着窗外,窗外白霜蒙地,满目萧条。
宋捧心没敢打扰,把早餐叫上楼,帮林幼娴摆好,林幼娴说了句谢谢就又躺回了床上,背对着宋捧心,肩膀抖动。
唉,又哭了,宋捧心叹气,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像桃一样了。
这到底怎么了?!这么痛彻心扉不可能是因为一个小三的事。
这样的状态林幼娴持续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她起来后,吃完早餐就和宋捧心说要去上班。
“你……确定不需要再休息休息?”宋捧心看着林幼娴肿成桃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安慰。
“昨天工作都堆住了,很多事。”林幼娴给自己化浓妆来遮掩。
“那今晚来酒店还是回家?”
宋捧心的这句话让林幼娴顿住了,她之所以逃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面对妈妈,不想想起她还有一个姐姐。
可现实,总得面对。这两天哭了多久就思考了多久。
这道题,她逃不开!
“回家吧。”
进入工作状态的林幼娴还是很投入,正专注处理着事情,陈清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有松呢?怎么这两天都联系不上她?”陈清语气焦急,她正有业务需要问询鹿有松。
林幼娴正在全神贯注思考着工作,一听到鹿有松的名字,心脏如同被人扎了一下。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肿?”虽然妆很浓,陈清还是看出来了。
“不知道。”林幼娴低下头。
陈清以为两口子又闹别扭,故意说:“别出事了,她之前喝酒就晕倒过一次,幸亏抢救及时……”
话还没说完眼光就撇到林幼娴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正当要放弃的时候,被接通了。
“喂?”声音疲乏混沌。
“你在哪?”林幼娴站起了身。
陈清腹诽,果然不一样,我打了七八个都不接,这女朋友一打就接了。
“在家。”
“你是不是喝酒了?”林幼娴生气,一遇到事就会作践自己,越想越气,“啪”地挂断了电话。
“你去找她吧,她在家,正好你看看她怎么样了?别让她再喝了。”林幼娴一肚子的火,连带对陈清都客气不起来了。
陈清赶到的时候,别墅门大门紧闭,按了很久门铃都没人开门,她只得又电话萧寿要开门密码,才知道这两天阿姨芳姐被放假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鹿有松仰躺在地板上睡着了,身旁都是空酒瓶。
“十三、十四、十五,鹿有松,你疯了吗,喝了十五瓶,你喝了多久?”陈清拽着睡得迷迷蒙蒙的鹿有松问。
“阿清,我失去她了,我失去她了!”鹿有松嚎啕大哭。
陈清的情绪也被拉得很低:“到底怎么了呀?”
可是鹿有松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得陈清看着也跟着落泪。
鹿有松哭够了,又躺倒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陈清看着直摇头,只得拖起她扔到了床上。
芳姐不在,鹿有松喝成这个样子肯定没吃饭,想到这,陈清系上围裙去了厨房。
鹿有松这一觉从上午十一点睡到下午四点。
陈清就陪在身边,她看到鹿有松睁开眼睛,忙起身上前问要不要吃些东西。
鹿有松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良久,又翻过了身闭上了眼。
“唉,无论发生什么,日子还要过啊,我们尽量让它不要更坏就是了。”陈清看着鹿有松的后背只得安慰。
良久,鹿有松回答:“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努力也解决不了。”说完泪水又滑落下来。
她的心脏有种绞痛感,意识越清醒,痛感越强,全身的力气和头脑都仿佛被抽空,无法动弹,只能瘫在床上,让一个事实不断地折磨凌迟自己。
陈清看着万念俱灰的鹿有松,叹了一口气:“先喝点粥好吗?”
鹿有松没有答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
陈清还是转身下楼端上来了粥,摆在床头柜,看看又闭上了眼睛的鹿有松,顿了顿,坐在了床头。
等待良久,鹿有松没有一点反应。
“有松,来,坐起来。”陈清只得拉起鹿有松想让她靠在床头,鹿有松没有抗拒也没有配合,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陈清安放。
“张嘴,喝口粥哈。”陈清只得端起碗来喂鹿有松,她担心鹿有松太久没吃饭会出事。
鹿有松的眼神动了动,落到了粥上,定定地看着,慢慢鼻孔掀动,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怆,凄凉得让陈清听得泪水也滚落了下来。
这到底发什么了什么大事呀?!陈清端着粥的手都在这悲痛的哭声中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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