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也没有羞辱人的意思,但叶佳就是感受到了双倍的羞耻,就好像,就好像她正在被两种形态的宋琰同时侵犯。
宋琰想怎样对待她便怎样对待她,像对待一个容器。
呕......
眼眶热胀,鼻头酸得不像话,叶佳拼命眨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这种情况下默默流泪也太可怜了,她宁愿自己强撑着,熬过这耻辱的时刻。
叶佳不知道的是,宋琰得下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下把那只手表强塞进她嘴里的冲动。
想看她瞪圆了眼的错愕,看她明明想反呕却不得不压下生理冲动,看她屈辱地含着手表落下大颗大颗眼泪却不敢反抗,顺从得像一匹牝马。
光是想象,宋琰便感觉有一股热气冲上脸,在头顶汇聚,发麻震颤。
叶佳吞手指的脸又变形了,两腮深深凹陷,巴掌大的脸上宋琰的手几乎占了一半,她脸上的妆花得不能看,眼线完全晕开,一点黑胶沾在下眼睑处,成了一颗黑痣。
这张脸是这般丑陋又如此迷人,宋琰无可救药地被吸引,将被裹得发热的手指抽出来,那块陪伴了她二十年的手表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分外激动地去咬叶佳的唇舌。
*
门外的秘书坐立难安,一分钟动了六十次想要溜走的心思,但碍于宋琰的身份她还是得在工位待着,以防哪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闯进办公室撞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CEO办公室隔音很好,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够隐隐听到些叶佳的哭声,凄惨的哭声听得她头皮发麻,不敢想里面到底在发生些什么。
又想叶佳在上海的时候是多么意气风发,来北京这么些年真是处处碰壁,处处受压制。看来北京这块卧虎藏龙之地由不得叶佳再像从前那般潇洒,这里的女人也不比上海的好拿捏。
叶佳哭得眼睛红肿妆容晕花,实在没脸见人,把外套的领子高高立起,挡住大半张脸,低头垂目地跟着宋琰进电梯,直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那辆低调的奥迪。
一路上除了被秘书瞧见了,没再遇着任何人。
秘书嘴严,叶佳相信她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说给许芷霜听。
回去后的叶佳洗了个热水澡,差点没把自己泡脱皮,粉红猪一样地出来,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宋琰给她发的消息,“来我房里睡。”
仅限今晚还是一直都去?
叶佳将这句话反反复复看了三遍,还是看不出宋琰到底什么意思。
叶佳去到主卧的时候宋琰已经在床上了,腿上盖着被子,手里拿着一本精装书在看。
她难得没有扎发,绸缎般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肩头,散落胸前。她是那种将保守、克制揉进骨子里的人,即便是穿睡衣,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露肤度少得可怜。素白的衣料点到为止地衬着她,唇色是极淡的浅粉,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幅水墨画,除了黑与白,再无多余的颜色。
宋琰身上自带一股静谧悠长的静气,再浮躁的心绪,在她身边也仿佛被这气场所涤荡,渐渐沉定下来。
前提是不被她"盯上",否则紧张与忐忑便要侵袭上身。
“还以为你没看到消息。”
她朝叶佳瞥去一眼,说着把书阖上,放到床头柜。
“没,看到就过来了。”
叶佳眨着眼,她已经是31岁的人了,被宋琰这么一瞥还是紧张局促得像面对班主任的小学生。
宋琰没问她洗澡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叶佳眼睛和鼻尖新鲜的红意便足以说明一切。
宋琰没说话,只是掀开一侧的被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叶佳脱掉鞋爬上床,攥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到自己身上,缓缓躺下。
灯熄了,身边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宋琰也躺下了。这是宋琰的床具,日日夜夜浸染了她的气息,叶佳呼吸间全是宋琰身上那阵冷冷的香,透心的凉,感觉这被子怕是怎么也捂不热。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扣住她的后颈,“绷得这么厉害怎么睡?”
宋琰的手只是微凉,叶佳却被冰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总得习惯。”
幽幽的声音萦绕耳边,叶佳感觉自己被怨灵的诅咒永远地缠上了。
什么叫总得习惯???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惊悚???
她成了惊弓之鸟,一碰就发毛。
她身体全部的反应都难逃宋琰手心,“什么时候真成老鼠胆子了?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叶佳真想翻个白眼,胆子大你说我撒谎,谨慎了你讽我胆子小,合着她做什么都是错呗。
“没....”
“我再也不敢了....”叶佳嚅嗫开口,眸光在黑暗中微微闪动,温润而无害。灯一关她就"瞎"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轮廓。
宋琰的手插进叶佳的发根,就着昏暗的微光打量她的脸。
脸上的脂粉和唇彩卸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洁净的清香,哭狠了的脸和眼皮浮肿着,夜视能力又差,努力睁大眼但还是满眼的茫然,成了呆呆的胖头鱼,与精干、锋利扯不上半点关系。
极具反差,宋琰却笑不出来,“不敢什么?”
“不敢撒谎。”
宋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叶佳被那些女人惯得心太野,哪是说安分就安分的主。
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叶佳的头发 ,攥得一手细软柔滑,状似不经意开口, “你那个秘书当初是跟谁干活来着?”
叶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瞬间凉透,眨着眼,眸光闪烁得厉害,表忠心似地果决,“我明天就把秘书换掉。”
“我说什么了吗?好歹跟了你几年呢,说辞就辞?真冷血。”宋琰启唇念她,带着点责备的意思。
叶佳才不会信宋琰那套鬼话,她若真不在意,压根儿连提都不会提。可偏偏每次说起,又总是拐弯抹角、话里有话,弄得她云里雾里,像踩进一个又一个事先挖好的坑。
要是真信了这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一分,叶佳怕是连一层皮都得被她扒下来。
吃过这么多次亏的叶佳也该长记性了、学聪明了,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组织语言。
“本来是跟我来北京发展几年就回去的,原本就没想着在北京久待,我一直扣着她跟我留在北京也不好。”
“你倒贴心了,怎么不问问人家想不想留在北京呢?回到上海还有她位置吗?你不得给安排稳妥了?”
宋琰的声音比夜里的月光还要凉,叶佳勉强瞅见她的眸光,清冷冷的,透着薄情寡义的味道。
“她可以继续跟....”许芷霜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打住,叶佳的声音降了下去,“我挺多朋友在上海开公司的,她工作能力强,不愁没地方去,而且也不算走后门,这是双赢。”
“想得倒挺周到。”
不知是夸还是讽,叶佳将其定义为阴阳怪气,努努嘴,干笑两声便闭上眼皮。
自暴自弃。
转念一想,宋琰罚也罚了,还能拿她怎么样,反正逃过一劫,其他的管那么多呢,大晚上的宋琰总不能觉叶不睡了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再揍一顿?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还焦虑个屁,哭累了!睡觉!
不到五分钟,身边传来的呼吸声均匀平缓。
定睛一看,叶佳的侧脸在枕头上挤出一坨肉。脸又小又肿,像那种幼年版的胖头鱼。
宋琰伸手捏她的脸,捏得闭合的嘴唇金鱼嘴一样嘟起,人还是熟睡,连眼睫都没抖一下。
心真是有够大的,宋琰哭笑不得,松了手,这才阖上眼。
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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