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工作人员忙着手里的工作,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抬起头来对她道,“他好像这几天都没来练习。”
工作人员用手里的设备查了训练馆这几天考勤的情况,笃定道,“他好几天没打卡了,可能是工作比较忙,没顾上来管理局吧。”
很多人在中心城都有各自的工作,没有晴山这么轻松,除了参加竞赛就在管理局里训练。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晴山和工作人员道别,遗憾的朝训练室走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铁球的事了。
因为武器不同,几人进行完体能训练,会分开到专项训练室继续训练,晚上离开训练室时,蒋筠在群里发了一个帖子的链接。
蒋筠:「早上起床看分惊了,特意去问工作人员是不是bug被告诉不是……」
蒋筠:你们快看,秦队长好像退赛了
徐行:???
徐行发了三个问号就没说话,估计是看帖子去了。
晴山看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她飞快戳进帖子里,发现回复已经飙升到了五百楼。
新人区总共才两百来人。
竞赛积分场场叠加之后,有人开始做分数统计,给所有人做排名。
秦思齐因为是积分最高的一位,从来管理局到现在一直备受瞩目,排名自然而然也是第一。
结果帖主今天照常查分的时候,发现秦思齐没有照例出现在表头上,她第一反应是秦思齐居然被别人反超了,谁知整张表格查下来,居然没有看见秦思齐的名字。
然后这个帖主一路找到了做表格的新人,又和震惊的他一起联系到了工作人员,得到的结果是,秦思齐这个名字已经查无此人。
秦思齐不但搏击能力强,而且思维缜密,有领导能力,在每一场厄梦里几乎都是满分表现。
在很多新人眼里是偶像一样的存在。
乍一得知他退赛的消息,整个论坛可谓是炸开了锅。
帖子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猜测秦思齐是不是已经和耀日组聊好了,直接去入职了,很快被反驳竞赛也就几个月,没必要这样搞。
也有人怀疑秦队长是不是现实生活里出了什么事,没有时间再参与解梦了。
还有猜测他是不是被嫉妒他的人搞了,只能被迫退赛。
甚至因为晴山的名字在第二位,秦思齐没了之后跃居第一,怀疑是不是她做的的。
晴山没空多看这些猜测,点了只看楼主,看到她在下面回复,说工作人员明确说明了,秦队长是由于个人原因自己决定退赛的,让大家不要再乱猜了。
但这条解释被淹没在无尽的猜测里,显然没有被认真对待。
就在蒋筠把这条帖子转发过来的十分钟前,帖主生气的表示,如果大家再胡乱猜测,就要删帖了。
晴山关闭链接,群里已经讨论了起来。
任鸿雪:应该是现实生活里有什么问题吧,不然很难想象他会有其他退赛的理由。
任鸿雪:无论看比分还是前景,秦队长入职是早晚的事情。
徐行:但是梦里的规则他也清楚了,以他现在的水平,就算实在没空训练,也能一路挺到竞赛后期。
徐行:没必要啊,我不理解。
蒋筠:是不是家里人生病了?要去照顾家人。
徐行:生病不花钱吗?联邦中心医院看个感冒都要五百联邦币起步,他拿下这份工作,给家人请个专业护工,什么病看不起?
三人在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也没聊出什么有可能的推论。
从竞赛开始到现在,每场比赛结束后,都有侥幸逃生的人因为无法承受厄梦的可怖,在主动退赛的协议上签字离开。
但怎么想也不会是秦思齐被吓到,然后突然"因为个人原因主动退赛"。
他的队友还等钱看病,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而且,截止晴山上一次见他,他也完全没流露出过想要退赛的想法。
晴山眼皮跳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似乎背后那只蛰伏已久的巨手正在缓缓张开。
但她却没有任何实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铁球还在挂件里放着,可管理局似乎也并不安全,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把这只铁球暴露给任何一个人,连江鹤白也不能尽信。
她站在训练馆门口想了很久,决定把它暂时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个位置寻常又隐秘,而且没人知道。
晴山想把这个铁球放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距离房租到期还有好几个月,进门钥匙她换过,房东也不会随意过去,同时,管理局除了蒋筠外,根本没人知道她家的门牌号。
晴山没有在群里说话,而是把三人叫到宿舍楼下当面说的。
为了防患于未然,她决定带上任鸿雪。
他的精神系能力在现实里,对与厄梦有接触的人也会有感知。
如果真碰见什么情况,他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有问题的人。
两人第二天训练完坐班车离开,夜幕四合时到了小区门口。
铁球过班车安检时一切正常,晴山在心里松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
任鸿雪拢了拢外套,“谨慎点总没错。”
许久没回来,停靠点旁边的绿化带已经掉光了叶子,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树杈勉强遮住两人身形。
两人先去吃了晚饭,和每一个下班回家的人一样,在傍晚的蒙蒙雾色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在小区门口值勤的保安是个老员工了,晴山和他认识,照例点了个头打招呼。
谁知道保安大哥看到她却惊喜万分,好像见了什么多年没见的挚友,拉住她就往保安室走,“小祁啊!最近出差了?好几天没见你了!”
他从办公桌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快递,递到她怀里,“你有个加急件,前天就到了,但是这个地址啊好像写的有问题,只写到咱们小区,没写门牌号。”
“我就给你收起来了,想等你回来给你,结果左等右等啊也没等到,今天可算见到你了,你快打开看看吧别是生鲜再坏喽。”
保安大哥终于把快递交到了主人手上,笑逐颜开,扭开保温杯咂了一口茶叶。
“谢谢您啊张哥。”晴山抱着箱子连忙道谢,“我确实出差了几天,刚回来呢。”
保安大哥了然于胸的点点头,催促晴山道,“行了,晚上外面冷,快点回家吧。”
告别了保安,晴山收敛笑容,沉甸甸的盒子在她手里晃荡,她却感到一丝不安。
“这个件上没有快递单。”任鸿雪轻声道。
晴山也发现了。
箱子虽然包裹的很严实,但哪一面都没有快递单,保安大哥年纪大了,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两人加快脚步,回到了晴山家里。
她打开灯,鞋也没换,就急忙用手里的钥匙先划开箱子。
浅灰色的金属在箱子里泛着冷硬的光,里面躺着的居然是跟在秦思齐身边的方塔苏斯。
这只方塔苏斯仍维持着直立行走的人形,但软绵绵的躺在里面,关节部位凌乱纠缠,四肢团成一团,缩在箱子里。
方塔苏斯会发光的蓝色眼睛彻底熄灭,它身上有被破坏的痕迹,腹部的外皮肤被切开了,电线从里面飞出几根。
“它怎么会在这里?”晴山把那只方塔苏斯拽出来,它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她试图启动它,但蓝眼睛只是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
任鸿雪的目光也沉下来,他的手臂摸上墙壁,下意识关掉了客厅里最亮的灯。
借着傍晚时分氤氲的天色,两人神情难辨的坐在沙发上。
晴山放下方塔苏斯,发现盒子里还有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她先把声音调小,按下播放按钮。
嘈杂的杂音在客厅里散开,一段急促的奔跑声后,一个剧烈喘息的男声响了起来,“晴山,我叫陈让,是秦思齐的队友。”
他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语气焦急,强装镇定。
陈让的时间不多,他喘息了片刻,理清思绪,用最简单的话说,“秦思齐已经遇害,我亲眼目睹,现在也被追杀。”
这句话像无声惊雷在房间里炸响,晴山和任鸿雪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莫大的错愕。
“我按照他去世前的要求,把方塔苏斯寄给你,它体内的定位系统已被拆除。”这句话后出现了一串漫长的杂音,陈让似乎又跑了一段距离。
似乎有什么靠近了他,晴山能听见他呼吸放缓而谨慎。
他应该是在等待对方离去,但片刻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思量了片刻,突然说出一串数字,“1281。”
他又重复了一遍,“1281。”
但他的声音很快帮对手确定了位置,陈让似乎把录音笔丢在了某处,啪嗒一声后,一连串脚步声凌乱地跑远,这段录音便戛然而止。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晴山难以置信的消化着陈让刚才的话,却不敢再把录音笔打开听第二遍。
“秦思齐遇害了?”她轻声反问,愣了片刻,而后飞快把方塔苏斯和录音笔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秦思齐和陈让应该已经都死了,他知道我的地址,所以告诉了陈让,让他把东西寄给我。”
“无论是陈让逃脱追杀亲自来送了东西,还是他们又拜托了另外的队友,我家的位置都有可能被追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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