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软下声音,满眼含泪的看着程砚:“我没想把事情闹大,我只是,只是……”
看着我一副即将声泪俱下的样子,程砚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两只手在我面前画了一幅乱七八糟的画,嘴里支支吾吾,就是不知道该怎安慰我。
只能一连串说出最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满心期待的看着他:“你愿意告诉我吗?”
刚被我抓到手的程砚满脸无措,听完这话立刻甩开我的手。
义正词严道:“公主久居深宫,我不知道为何非要了解朝中臣子之事,还是一桩人人惶恐避之的谋逆大案。”
程砚说出他的疑惑,想要我给一个解释。
是啊,身为公主的庆慈确实没有必要了解,可我不是庆慈。
“我有我的理由,只要将军愿意帮我,我必相报。”
相报,我占着庆慈的身体,掌握着属于庆慈的权力,能拿什么相报。
即便这话在我自己看来很荒谬,我还是说了。
斟酌片刻我问道:“解除婚约,怎么样?”
也许是害怕皇帝,也许是真的不想告诉我陆家之事,他没有答应。
只是说:“皇恩浩荡,无需此举。”
姐姐婚宴之后,街头巷尾流出传言,说公主和大将军在公主府幽会。
流言只是流言,能盛传几时。
再说,未婚夫妻幽会还能为何,当然是联络感情。
我的时间不多,再不能耽搁。
接下来我打算兵行险着。
将军府只有一处无人敢去,就算遭贼也没人愿意去那里追赃。
致园。
致园在将军府最外围,我决定越墙而入。
盘算之后,我在民间雇了几个打杂的,让他们给我准备好绳索和梯子。
到时候腰间先绑上绳子,再顺着梯子爬上墙沿,之后让他们几人拉着绳子另一侧将我慢慢放到院内。
此计可谓天衣无缝。
我果然顺利进到致园,接着打开那间放着棺材的门。
果然,程砚阳奉阴违,没有将我的尸体下葬。
我终于能够触碰到这具尸体。
学着程砚,我慢条斯理取下尸体冠上、脸上、胸口、胳膊、双腿上的符咒,终于看到真正的我。
凤冠霞帔加身,本该喜气洋洋的人此刻却像一湖死水般安宁。
让我惊奇的是,尸身已在此放置两个多月,竟还未腐烂。
我伸手去戳尸体的脸,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在脸颊处留下一个凹陷。
这分明是我的尸体,此处也是我的停灵之所,可四处蔓延的怪异让我难以忽视,一举一动变得局促起来。
退堂鼓在我心中敲起来。
但是!离开是不可能的,屋子里面我不想待,我想去外面等。
我往里面开门,门却紧紧一挣。
哐!
有人将门从外面锁住了!
求救万万不行,万一招来许多人,到时麻烦就更大了。
我开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听见外面发出声音,我猛的松手。
“门要坏了。”
霎时恍惚,让我以为自己听错,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程砚打交道,那分明就是程砚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被迫一步步后退。
来人就是程砚。
他熟练地将门闩上,回过身来直视我的眼睛。
我本想用撞破私密为由要挟程砚,可现在看来怎么气势在他。
气氛压抑,程砚一步步上前,我一步步后退。
直到我撞上棺木,咚的一声,才打破一片沉静。
程砚一手揽住我的肩,将半仰的我扶正。
我扭头去看棺材,故作惊吓,一下跳开蹲在地上,抱头喊道:“啊!死人啦!死人啦!”
这演技实在太差,连程砚看我时都忍不住皱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见他不吃这一套,我便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轻咳两声,顺手掸去裙摆的灰尘。
“公主是走错房间了吗?”
他这样问分明是刁难,我连大门都没进,哪来的走错房间。
“我送公主出去。”
说着程砚做出请的手势。
“我不走!”我指着棺材,“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公主请便,可这不是您让臣做的吗?”
好啊,倒打一耙,偷梁换柱。
我让你安葬,安呢,你看看这叫安吗,这能安吗?
没成想程砚会这样说,我一时气急。
“好啊,我是让你安葬,可我有让你亲她吗?”
又是一片死寂,这片死寂浇灭了我的火气。
覆水难收啊!
程砚满脸写着震惊和你怎么知道,就是盯着我不说话。
“你不要以为自己能瞒过任何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临时发挥,亡羊补牢,不知道算不算晚。
“所以我亲她,你不乐意?”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乐意?谁能乐意?
且不说这是我的尸体,没问过我的意见。再者,你在未婚妻面前承认你亲了另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死人。
好一个诛心的比较,简直自掘坟墓。
再无纠缠必要,我直奔主题。
“将军,事已至此,我就直说了,只要你将陆家一案清清楚楚告知与我,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程砚来了兴趣:“为什么是我?”
“我信你。”
他显然没想到我的答案如此简洁明了,像是受到触动。
“好。以前我碍于你的公主身份,不能说也不敢说,现在定知无不言。”
看来程砚吃软不吃硬。
我柔声道:“我只信将军,也只有将军能帮我。”
我们两个对坐在蒲团上,他说着,我听着。
说之前,他对我不放心,握着我的手腕,提醒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先别急,听到最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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