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仿佛骤然静了下来。
许宁夏握了握手里的纸巾,在惊讶到头脑一片空白后,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这是不打自招了?
也不是吧。
许宁夏抿抿唇,两个小孩从大厅追跑而过,男孩扭头冲女孩说:“你个傻子。”
“……”
不是什么不是。
——你还认得出来我?
这是摆明告诉江肆:我认出你来了,但我装不认识,并且还自作聪明地认为你没认出来我,所以刚才和你演了两个来回的戏。
“傻了吧!有本事打我啊!”男孩又向女孩扮了个鬼脸,“噜!”
许宁夏赶紧看了眼江肆,他要是敢笑,她就让他医生变患者。
好在江肆还是万年冰山脸,免去了她出手。
既然很不幸地相遇了,秉承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许宁夏调整好情绪,自然开口:“好巧啊,你在这里工作?”
“规培。”
“什么?”
“规范化培训。”
“哦。”
许宁夏并不懂规培是什么,不过随口敷衍,就无话了。
窗外夕阳渐行渐远,雨后彩虹的残影匿在云朵身后,也快要不见。
江肆的视线掠过院门口的红豆杉,不经意轻擦着许宁夏的脸,落在她身边的行李箱上。
察觉到江肆的目光,许宁夏用身体挡了下箱子。
关于为什么会来九云,她一个字不想解释,哪怕是瞎编个理由也不愿意。
她琢磨怎么结束这个见面,忽然听:“给你。”
许宁夏这才注意到江肆手里还有个牛皮纸袋,摇头说:“不是我的。”
“给患者的。”江肆解释,“注意事项。”
许宁夏有几分迟疑,抬头看向江肆。
江肆稍低下头又说:“和医生让我转交给你。”
和医生是刚才给许宁夏诊断打针的女医生,可能因为许宁夏说了九云很美,女医生对她颇为周到。
想想过往打疫苗也有医院比较人性化,不能因为九云医院小就区别对待,许宁夏最终接过了袋子。
“谢谢。”
“还有事,先走了。”
江肆转身离开。
许宁夏望着那抹背影,后知后觉自己想象中的重逢对话半句都没有上演。
除了在得知江肆也认出自己时的诧异后,她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对方的干净利落很好地避免了尴尬。
许宁夏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并不是个怕事的人,更很少有怯的时候。
说来说去,还是自尊心不允许她在这么狼狈的时候遇见熟人。
看到网上那些骂她的话,她嘴上说没什么,反正都是假的,她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可又有几个人喜欢被骂?被冤枉?
许宁夏叹了口气,再抬眼,江肆已经不见。
*
接待许宁夏的是个当地小伙。
他帮许宁夏拎着行李箱,两人穿过居住区域,许宁夏看到古城那边两角翘曲的屋顶,悬挂在天暗未暗之际,显得尤为幽静。
“从这里去古城很方便的。”小伙笑着说,两颗虎牙尖尖,“走路也就十分钟。”
许宁夏问:“你叫什么名字?房东说我在里有什么事可以找你。”
小伙哎呀一声,懊悔忘了自报家门:“李多南。阿姐叫我多南就好。”
辗转一天,许宁夏终于到达住处。
房子的建造很符合年轻人审美。
外形有当地建筑的影子,内里是简约北欧风,种满花草的前院方方正正,大小合宜,摆放着四把藤编休闲椅,还有一个双人秋千。
李多南和许宁夏介绍了使用事项,还说他家在这片房子的西门入口开了间小超市,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这些,李多南用当地祝福语作为结束,离开。
许宁夏送走人,回屋第一时间摊开行李箱取出洗漱用品,去浴室放洗澡水。
正要脱衣服,她想起一件头疼的事——伤口不能沾水。
许宁夏百度方法,说是用纱布将伤口处包扎一下,再用保鲜膜缠裹好,可以确保伤口碰不到水。
方法是好方法,但这时候上哪儿去找纱布和保鲜膜?
许宁夏最怕留疤。
上学那会儿有次被A4纸划破手指,她都担心的立刻跑到医务室询问,更何况手臂这么明显的位置。
许宁夏拨了李多南的电话,想问问附近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
对方没接。
干耗着也烦。
许宁夏从浴室出来,拿上包打算出门看看,结果包带倒椅子上的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掉落一地。
有接种破伤风针注意事项的通知单,还有纱布和一小袋……保鲜膜。
许宁夏愣了半天。
想了会儿,想起这是自己从江肆手里接过来的。
她蹲下将东西一一捡起来,仔细读起单子上的文字。
上面嘱咐要多休息,避免进行剧烈运动,还写了不能吃的食物,特别提示不要吃辣。
许宁夏是无辣不欢,看见这条,不开心地皱皱鼻子。
再看看纱布和保鲜膜,装它们的袋子上写着:九云人民医院。
看起来像是医院制式的一次性用品。
这多少打消了些许宁夏的疑惑,否则这么心细周到的准备要是出自江肆之手,就有点儿惊悚了。
许宁夏去浴室包裹伤口,顺便给梁嵘回电话。
梁嵘听她说受伤,吓了一跳:“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严重吗?”
“伤口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许宁夏淡声道,“你说严重吗?”
梁嵘放心些:“可你那么爱美,怕留疤啊。千万别沾水。”
许宁夏缠着纱布的动作一顿:“你去过的医院有给患者提供保鲜膜的吗?”
“保鲜膜?美容院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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