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寒虽然想起了关于神界的一切,可他因被诛仙台诛去一身修为,化作凡胎,只要这凡胎不死,他便不能重新恢复神身,他的力量也自然受这凡胎所限制。
他知道他想带走她是件非常困难之事,可比起带走她,也许见到魔尊洛夜更重要。
这场恩怨情仇全因花神乐颜的仙逝而起,如今神魔之战一触即发,解铃还须系铃人,暮凝也许是阻止这场神魔之战的关键。
百年前的恩怨情仇,也该得到释怀了。
他既然来了,自然想好如何走,或者根本没有想走。
“是吗?那看四哥能否留下我们?”
君修嵩如往常一样,淡淡的温柔的一笑。
“七弟,我已知晓你的身份,可惜,你现在是凡人,逃不出去的,况且,你还有你的克星。”
“克星?”
“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六年前是谁砍掉你一臂,你是为谁愿意舍弃性命,舍弃自己的母妃?”
君修嵩已经知道君修寒真正的身份,那便是天帝之子玄渊。这些自然是玄镜告诉他的,玄镜恨天帝夺走了他的一切,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儿好过。
他既然是凡胎,与他一样能力有限,自然抵不过他的叔父玄镜,玄镜是他的克星,可不止是玄镜,六年前南宫灵那一剑也会是君修寒心里的克星。
“凡人受七情六欲所困,神仙其实也不例外,他们只是比凡人更会克制自己,可不代表他们真的无欲无求,跳脱六界之外,只要是这世间生存的生灵,无论大小,无论力量,都会受世间,受自身所约束,玄渊也不会例外。玄渊现在被凡胎所限制,他的力量也会被限制,况且,他即还未过自己的劫,心中便还会有这世间留下的浊气,皇帝不用担心,他若来了更好,趁他还未渡过他的劫,那便在人间将他的魂魄打散,让他泯灭于天地之间。”
“他可是你的亲侄儿,法师可忍心?”
“他也曾是你的亲弟弟,你可忍心?”
那时君修嵩问玄镜他真的忍心将玄渊的魂魄打散,从此泯灭在六界,玄镜却反问他,他是否忍心亲手毁了自己的亲弟弟。
亲弟弟?
可为何他们命运如此不同呢?在人间他受尽宠爱,在神界,他居然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的太子,未来的天帝。
可自己呢?痛失母妃,孤单为伴,半人半魔,夜夜锥心。
他不忍心,谁来对他忍心?
既然如此痛苦,那便一起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灵?”
君修寒有些诧异,六年前他被君修嵩所害,君修嵩将南宫灵推了出去替他挡了这劫,后来君修寒才知道原来南宫灵是原乱臣贼子之女,他与她的相遇也不过只是精心筹划的一场局。
先帝一方面对君修嵩有愧,一方面南宫灵挡下一切,也找不到君修嵩的错,便让人将南宫灵砍了,结束了这场霍乱。
他以为,南宫灵早已经死了,没想到君修嵩竟然将她救了下来,瞒着众人藏了六年。
“她是你心里的一根刺,我怎会将这刺折了?七弟,你难道不想她吗?”
君修嵩说完,从屋里走出一女子,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袍,衣角随风而动,犹如那白月光,在人的心里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大概是初恋的味道。
“修寒。”
她声音有些娇气,让整个人都很有保护欲。
六年了,君修寒没想到他竟还会看到她。
若说没有波动是假的,他曾许诺要娶她,他也曾被她砍下一臂,推入地狱之中。
他喜欢过她,也恨过她。
君修寒看了一眼她的左臂,空空如也。
当年君修嵩将她一臂砍下乱了他的心弦,才犯下大错,如今她空空如也的衣袖也何尝不是在提醒他,他们那段过去。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已释怀,也早已爱上了暮凝。
龙有逆鳞,触之发怒,拔之身死,她不是他的克星,更不会是他的逆鳞。
“南宫灵,你竟还未死?”
他冷冷道。
若在六年前他知道她还未死,他定会气的杀了她,可现在他对她早已没有当初的怨气,不过只是厌恶。
“修寒,对不起。”
君修寒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君修嵩道:“若你说她是我克星,我看你是高看她了。”
“是吗?七弟,当年你为了她,不顾父皇反对非要娶她为妃,不仅如此,你更拼命护她,丢了一臂,失去太子之位,更害死自己母妃,你真的就这般忘记了?不在乎了?”
君修嵩这些年习惯了隐藏自己,以至于他本是嘲讽君修寒,可他仍旧是不紧不慢,淡淡的,甚至带着温柔的笑意道。
自然,醉总之意不在酒,他这话不仅说给君修寒听,提醒他那段过去,更是说给暮凝听,他与南宫灵的过去。
“真的吗?”
显然,暮凝是听进去了。
他说她是她夫君,可为何他却与南宫灵有一段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他们呢?真的如他说的,她是他娘子,他不会负她?
“暮凝。”
君修寒想与暮凝解释,可这事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他想抓住暮凝的手,却被暮凝躲开。
君修嵩见此场景,自然很是满意。
君修嵩不知这君修寒是否真的将南宫灵放下,可他知道他绝对放不下暮凝。
别说现在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算她记得,那南宫灵也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她深爱的男人,曾经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拼过命,她一定会介意。
南宫灵就算不是他的克星,可暮凝绝对是他的逆鳞。
否则,他不会在想起所有的一切后,仍旧会回来找她,找他的妹妹。
妹妹?
君修嵩每每想此就觉得好笑,到头来她却是他不可触碰的亲妹妹。
这次,他一定会赢,他会得到权力,得到花神,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一切。
“皇后,快过来。”
见暮凝有些动摇对君修寒的信任,君修嵩赶紧去拉暮凝。
可还未拉住暮凝,君修寒便将暮凝整个人抱在怀里,悄悄道:“暮凝,你信我,我是你夫君,我们结了血盟,我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人。”
君修寒的身体很温暖,暮凝体质有些寒冷,被他抱在怀里温暖不少。
可她忘记一切,不知道自己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更忘记与他的一切。
她不知该不该信他?
可她想,若是他曾经为别人如此拼过命,那当真能做到只爱自己一人吗?
她不信君修嵩,但也觉得不该信君修寒。
她想,她应该信自己。
她推开了君修寒,像往常一样决绝。
君修嵩见暮凝推开君修寒,赶紧抱住暮凝。
“没事吧,皇后。”
暮凝摇摇头。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君修寒没有反抗,他知道反抗无用,况且他也没有想过反抗。
她忘记了一切,可不代表真的没发生过,她可以忘记他,可他们之间命运相连,就算她忘记了,也不会改变这点。
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血盟之事,她也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玄镜自然没想到暮凝与君修寒结了血盟,若不是今日君修寒出现,刺激了暮凝,玄镜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结了血盟。
宫殿之内君修嵩有些烦躁道:“你的意思是杀了君修寒,花神也会死?”
“不错,这血盟乃是将两人命运相连的契约,若是强行将一人斩杀,那另外一人也会死去。”
“那你为何从前没有看出来?”
“这血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的,况且他们两人灵力是非常高深的,若没有强大的灵力,和合适的时间地点,连我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君修嵩听玄镜说完,沉默着。
“这血盟可有解除之法?”
“有是有,不过太难了,几乎等同没有。”
“暮凝不能死。”
他想杀了君修寒,可他并没有打算杀了暮凝,他想要她,除了他想要得到所谓的爱情,他更想,让她留在身边,治愈他的心痛之症。
“所谓的血盟,乃是灵体相同且心意相同互相爱慕之人,以血为祭,以示天地,将两人命运相连。此时他们相当于魂魄绑在一起,同生共死,若非要将其分离而不损伤另一半,现在是根本没有办法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去往天之痕中,回到他们结下血盟的那一日,阻止他们。”
“回到过去?这可以吗?时间不是连神明也无法触碰的吗?”
“不错,时间是天地间连神明也无法轻易触碰的,但并非没有一点办法,天之痕是天地间的裂痕,在此此中时间被扭曲,若是灵力足够强大,是可以穿梭在其中,只要找到那个点便能够回到过去。只是一旦过去被改变,那么现在也会因为过去还改变,或许我们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更重要的是,就算进去了,没有强大的灵力支撑,和合适的时机去改变,也许会被天之痕吞没,永远也回不来了。”
“若是按你这般说,那他们之间将无法隔断其联系了?”
“所以我才说,这办法几乎等同与没有,所以你想好了,到底是留下玄渊,还是毁了他和花神,这个决定在你。可不管你是否想杀了玄渊,现在玄渊还不能死,他是一颗棋子,让玄霁还债的棋子。等到这棋子无用了,你自然可以决定他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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