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认领U盘啊?
分明是领人。
钟瑶让梁纭硕把U盘送到公司来的本意是为了图方便,不是为了向自己公司的员工显摆自己认识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帅哥。
她捞过U盘,问前台小妹:“他没有跟你讲要把U盘交给谁吗?”
前台小妹说:“他说给钟瑶,我不知道钟瑶是谁,就上来问问你们。”
“你不知道钟瑶是谁!”严甄惊讶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说出来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钟瑶的公司工作,不知道钟瑶是谁?喏,钟瑶就是你面前的这位,我们公司的大老板。”
前台小妹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伊伊姐你本名叫钟瑶啊。”
“你才知道。”其他人也笑起前台小妹的后知后觉。
前台小妹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才入职一个星期,只知道老板叫钟酉伊,没想到伊伊姐的本名这么好听。”
嘴甜的。
钟瑶听了心花怒放,替她说起话,插科打诨道:“没关系,我就喜欢闷声干大事后深藏功与名。”
说完她又回到之前的话题,问道:“那他人呢?送完U盘就走了?”
前台小妹点了点头。
严甄扬眉调侃:“他不走你是要叫他上来喝茶还是听我们开会?”
钟瑶连忙告饶:“开会开会。”
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也都没有把精力探究她个人的私事,接着过稿了。
钟瑶无声将被梁纭硕摸过的U盘攥在掌心。
U盘的棱角硌在掌心柔嫩的肌理里,微微发着烫,疼与麻沿着神经蔓延。
这种通过物品传递过来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像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存在。
随着大家刚才的起哄,竟然有一瞬间她恍惚地想:如果他真的与她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好了。
读书的时候他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如今依然算是天之骄子,无处不在地释放着他身为男人的魅力。
拨乱了她的心。
研讨会进行得很顺利,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修改稿件,只不过需要调整的稿件数量太多,天黑前弄不完。
总而言之,她今天要加班,没办法回家吃饭了。
可苏丽珍不会认为她情有可原,不会认为她在外奔波劳碌有多辛苦,只会觉得她只是因为不想回家沟通而找的借口。
在苏丽珍眼里,她白手起家创业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工作只是不对家庭负责最好的托词。
哎,为什么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是自己当老板的人了,还要像个宝宝一样被妈妈管束着,一点儿个人空间都没有。
钟瑶垂头丧气地给苏丽珍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苏丽珍跟吃了枪药一样放话说:“你今天要是不回家,那就永远别回了。”
钟瑶情急之下撒了个谎:“我跟梁纭硕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餐厅都订好了。”
然后苏丽珍竟然奇迹般地应允了:“那行,你招待好人家,别怠慢了。”
过关了?
钟瑶一怔,心中狂喜,喜笑颜开地恭送了苏丽珍,随即打起了梁纭硕的主意。
做戏做全套。
万一苏丽珍打电话给梁纭硕求证,万一他实话实说了,岂不就露馅了?
苏丽珍今后一定会变本加厉地对她严加管束的。
明天要直播上新,还是不能回家,再拿梁纭硕打一次掩护,也完全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钟瑶马上给梁纭硕打电话串供。
在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番她这边的情况后,她可怜兮兮地对他说:“我只有说我跟你在一起她老人家才会放心,所以我就说晚上跟你约了饭局。然后我明天要直播,也回不去了,可以说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了吗?我好好说话了。你说过我不撒娇你也会答应,送佛送到西。”
这回她是真的冲他撒娇了,并且搬出了他的原话架着他。
梁纭硕沉吟片刻开了口:“你这是让我跟你一起撒谎骗家长。”
钟瑶被他的用词刺激到,委屈地说:“要是实话实说有人信,谁想撒谎啊?我昨天才答应了粉丝明天新品上新,预告都发出去了,延后的话不仅对粉丝失信,整个团队的进度也要被耽误。你说除了撒谎,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梁纭硕不为所动:“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去圆,而谎言迟早有被戳穿的一天。”
他没有马上答应,钟瑶就有点生气了,破罐破摔道:“那你去向苏女士告密吧。反正事迹败露我顶多是挨苏女士一通数落,她本来就对我有偏见,我也不在乎多挨一顿骂。”
谁知听她说完,梁纭硕竟然妥协了:“这两天我可以帮着你隐瞒实情,但是你事后得找个时间告诉阿姨。如果再有下回,你自己想办法解释,我是不会配合的。”
钟瑶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让他长期和自己绑在一起于他于己都不合理,于是就这么成交了。
钟瑶和小伙伴一起加班加到凌晨,伙伴们都回去休息后,她做起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等大功告成时,公司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创业不易,不身先士卒不足以令人信服,可再这样亲力亲为下去,苏丽珍那边难交代倒是其次,关键是她怕是要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
钟瑶精疲力竭地走出公司,一阵困意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她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在路边等车来。
更惨的是,凌晨一点后都没有司机愿意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跑了,二十分钟过去,打车平台上还没有师傅接她的单。
人一倒霉,卖惨的**就特别旺盛。
钟瑶马上发了一条屏蔽了家人的朋友圈。
【打工穷三年,创业苦一生。人在公司楼下,刚下班。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好黑啊,好热啊,好多虫子啊!绝望。】
发完这条朋友圈,钟瑶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紧了自己。
不是因为她脆弱,而是因为夏天的蚊虫太多,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多,被叮咬得越惨。
她倒是想回到公司避一避,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上楼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束车灯投射在她身上。
明亮的光束混合着胡乱飞舞的灰尘,迷了她的眼。
梁纭硕推开车门,长腿一撑,穿着一身清爽的灰色运动服从车上下来,黄金比例的身材看起来气宇轩昂,像救星一样出现在了她面前。
钟瑶抬起头,惊讶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梁纭硕单手扶着车门,身姿挺拔,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居高临下,却也身披金光。
他垂眼望着她,掷地有声地说:“你都说跟我在一起了,我当然要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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