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钦白把他放床上,拉过被子盖他身上,调试好空调温度后才开口,“不然你又会乱跑。”
“那你也不能给我服药。”陈俞舟忍着不适道,“这是犯法的。”
“不是药,”傅钦白把他搂在怀里,下颌抵着他头顶,“只是希望你睡眠更好些。”
“我不需要。”陈俞舟挣扎了下,没挣扎开,“我睡眠已经很好了。”
傅钦白闻言脸色变了变,陈俞舟自己不清楚,可他知道,他睡眠很差。
夜里一直在哭,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巾,而且他一晚上都在说梦话。
不停地叫他的名字,“阿白,阿白,我痛,我痛……”
傅钦白的心都要碎了,这才给他用了些有助睡眠的药。
“阿舟,恨我吗?”他突然问。
陈俞舟停住挣扎,眼睑缓缓垂下,唇角轻扯,自嘲的笑了笑,半晌后说:“恨。”
“很恨吗?”
“是。”
“那一直恨我吧。”傅钦白下颌在他头顶蹭了蹭,“我也恨你,很恨。”
恨他三年前的决绝,恨他不听解释就离开,恨他无情无义,那可是十年,悲欢喜乐的十年。
他怎么能那么决绝放下。
陈俞舟长吁一口气,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他,“可我现在不想恨了。”
恨太累。
他想让自己活的轻松些。
傅钦白胳膊收的更紧了,像是要他揉进身体里,“不,你要继续恨我。”
这样他们才能不死不休。
陈俞舟不知道傅钦白突然这样是为了什么,他也没心思去想,眼皮太重,有些撑不住,闭上前他说:“以后不许再给我用药,不然我会跟你拼命。”
他没听到傅钦白那句“好”,便再次睡了过去。
陈俞舟沉沉睡着,傅钦白去了陈家,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来陈家。
第一次来,是跟妈妈一起来。
那年他十岁,妈妈带他来要钱,他爸爸的钱,当年被陈青海据为己有。
那天下着雨,很大,他们站在雨里,陈青海带着人出来,什么也不说见人就打。
先是打他妈妈后面打他。
雨水里都是血,有他的,也有他妈妈的。
后来他们被扔到了马路上,有人路过救了他们,那人就是他的继父,傅松。
他妈妈和傅松结婚后,他也改了姓氏,成了傅家的孩子。
叫傅钦白。
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日的屈辱。
所以,他是刻意接近陈俞舟的,他要报仇,只是他没想到,会在相处中爱上他。
发了疯的想占为己有。
那段日子里,他一直活在撕扯中,一边是仇恨一边是对陈俞舟的爱。
看到陈俞舟时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想到他爸做的那些事,他又恨不得把陈家人都杀了。
一年又一年,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他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的人,偏执、狠戾,凉薄,无情。
难得的温存也是对陈俞舟,也只有他。
傅钦白也曾想过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陈俞舟这一切,可想起那样后果是两人分道扬镳,他又不敢讲。
就那样一日复一日的瞒着,他期翼着可以永远瞒下去,这样他们就能幸福的在一起了。
纸总归是包不住火。
陈俞舟还是知道了。
他只问了一句,“是真的吗?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仇?”
那个瞬间,他多想说,不是,我爱你。
可他没有,他痛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痛了,他回:“是。”
“你真的从来没爱过我?”陈俞舟红着眼眸问。
“是。”他说。
陈俞舟双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抱着他腿,说:“别这么对我,我真的很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求你,阿白,求你别不要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他,从来没有。
可被仇恨蒙蔽的心让他说了谎,他说:“陈俞舟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不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你。”
“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陈俞舟踉跄着跌倒在地上,摇头说:“我不信,我不信,不是的,不是的。”
窗户纸捅破,后面的事顺理成章。
冷战,避不见面,分手……
“傅总,请坐。”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傅钦白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他看向轮椅上衰老的男人,唇角很轻地扯了下。
老天爷是公平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傅钦白问。
陈青海顿住,“什么意思?我们之前认识?”
傅钦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不记得傅钦白,那你肯定记得赵源。”
陈青海神色一顿,“你你……”
“我是赵源的儿子。”傅钦白说,“那年,你做的最失败的事就是没把我跟我妈打死。”
陈青海:“…………”
傅钦白只在陈家呆了十分钟,出来后听到佣人急切呼喊,“快,快打120,老爷不行了,快。”
又是一个下雨天。
傅钦白大步走在雨里,唇角扬起的弧度始终没落下。
陈青海中风住进了医院,当天晚上便下了病危通知书,陈母一直在哭。
期间试图给陈俞舟打了很多次电话,提示音都是关机。
陈俞舟确实没办法接,因为他在睡觉,傅钦白陪着他,从傍晚到凌晨再到天明。
关于陈青海的消息不时传过来,傅钦白一晚上没睡。
佣人问,还要给先生用药吗?
傅钦白:“不用了。”
睡这么久,也可以了。
-
陈俞舟醒来的时候人在车上,他听到了纸张翻阅的声音,侧眸去看,看到傅钦白正在工作。
他扶着头坐起,问:“我们去哪?”
傅钦白:“医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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