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靖王府。

徐宝音一回来就见到朱明卿在喂女儿玥玥喝酒。

玥玥被酒辣得直摇头说“不要”“不要”,朱明卿还粗鲁地摁着玥玥的小脑袋,将酒硬灌进玥玥的小嘴中。

殿中的丫鬟乳母皆不敢上前劝阻朱明卿,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宝音从朱明卿膝上抱过玥玥。

朱明卿从座上起身,反手往徐宝音脸上一连扇了四五个耳光,伸手要抢夺玥玥。

徐宝音听着女儿的哭声也跟着流眼泪。

“殿下,玥玥还不到三岁,喝这么多酒她小小的身子受不住。”

朱明卿又扇了怀中哭泣的女儿几耳光。

“哭哭哭,成日便知道哭,和你母亲一样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徐宝音跪下来求朱明卿不要打女儿出气,有气就撒在她身上。

朱明卿一脚踹倒了徐宝音,“你在京城到了哪些地方本王都一清二楚的,在姜府可见到了你朝思暮想的张二郎君?你们有没有重叙旧情?你是不是打算拋下玥玥和本王去与你的二郎双宿双栖?”

“妾身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妾身对殿下从无二心。”徐宝音泣道。

“是么?”朱明卿命人取来一只陈旧的蝴蝶风筝,“本王问过你的贴身侍女,她说这只蝴蝶风筝是小时候张二郎君亲手给你扎的,你留着这风筝也敢说你心里没有念着他?”

徐宝音眼见丫鬟听从朱明卿的命令要将那风筝烧掉,忙爬起来从丫鬟手上抢过那风筝护在怀中,这是二郎留给她的唯一一点念想。

朱明卿勃然大怒,将怀中的女儿直接往地上重重一摔。

玥玥的小脑袋磕到了方鼎尖锐的一角,顿时血流不止。

徐宝音尖叫一声,扔了手里的风筝,去抱血泊中闭目的玥玥。

一探女儿的鼻息,已然断气。

徐宝音肝胆俱碎,又见朱明卿已将她的风筝放在灯火上烧了起来,失了所有顾忌的徐宝音从袖中取出匕首,放下玥玥,冲向朱明卿捅了他一刀又一刀。

殿中的丫鬟乳母苦朱明卿已久,都装作看不见,也听不见朱明卿的呼救声。

朱明卿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徐宝音颓然地跪坐在朱明卿的尸身旁,她看着自己满手鲜血,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哭着哭着她又狂笑起来。

朱明卿死了。

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

张皙华在刑部大牢见到了手脚戴着镣铐的徐宝音。

徐宝音谋杀大明亲王,本因枭首示众,但因朱明卿生前一直虐打徐宝音母女,徽元帝念在情有可原,下了恩旨以一杯毒酒了结徐宝音的性命。

“其实你应当将最后一面用来见你的家人。”

张皙华立在牢门后,而徐宝音靠着北墙而坐。

“我无颜见我的父母和兄长,我也不想你见到我这等狼狈模样,但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要小心程瑛,她是一个疯子。”

徐宝音想,二郎念在她是将死之人大抵会相信她的话提防程瑛。

“对不住,我若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或许你能得善终。”张皙华知道说这样的话已经迟了,但不说出来她又怕再没有机会了。

徐宝音用手背抹了抹滚落在面颊上的泪珠,“你没有任何错,是我偏执太过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是我遇人不淑害死了我的玥玥。二郎,我未曾后悔喜欢过你,你……能不能抱一抱我啊?”

张皙华上前,弯下身给了徐宝音一个拥抱,却猝不及防被徐宝音亲吻了面颊一下。

张皙华也未与她多做计较,出了牢室心里头堵得慌,便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食肆随安园。

食肆老板与张皙华相熟,拿了自家酿的米酒来招待张皙华,张皙华只觉米酒香甜暖腹,一碗接一碗,竟喝了两坛子。

等她结完账,食肆老板见她孤身一人,不大放心,便叫了一个小哥送她回正崇北坊。

才走了两条街,那小哥闹肚子要去解手,让张皙华在一棵大树下等他。

夜里凉风拂面,张皙华慢慢有些上头,扶着树干勉力支撑着身子不使自己倒下去。

不知从哪里窜出五六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拿麻袋往张皙华头上一套,又拿了绳子捆住张皙华的手脚,再有两个黑衣人抬了一个大箱子,张皙华被塞进那大箱子中,那伙黑衣人和箱子中的张皙华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哥回到大树下见不到张皙华的人影,四处去寻找……

*

坤宁宫。

换了一袭薄纱寝衣的程瑛对镜仔细梳理一头如瀑的青丝。

宫人端了酒壶来,程瑛接过那酒壶坐在凤榻边沿,自己含了一口酒水,然后嘴对嘴渡给不醒人事的张皙华。

“二郎,今夜过后,你我就有了夫妻之实,你不想从我也得从我。”

程瑛一层层扒开张皙华的上衣,将那壶酒倒在张皙华的胸口腰腹处,垂首伸舌慢慢舔舐净那些酒水。

待要伸手去解张皙华的亵裤腰带时,却听在殿门口望风的宫人叫囔道:“陛下,娘娘这会子已经睡下了,请陛下改日再来探视娘娘。”

宫人们没有阻拦住朱明霁进殿的步伐,程瑛根本来不及将张皙华重新塞回大箱子里去,因为张皙华手长腿长个子又高,程瑛拖张皙华下榻都十分费劲。

“有人向朕揭发皇后秽乱宫闱,朕虽从未与皇后同寝过,但也与皇后是名义上的夫妻。”

朱明霁掀开凤榻上的锦衾,不想程瑛的奸夫却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正在昏睡的张皙华。

程瑛的奸情是章太后命宫人来向他揭露的,他其实根本不在乎程瑛与谁通奸,只是他作为后宫的男主人应当制止这种秽乱宫闱之事。

“陛下。”程瑛哭得梨花带雨,她本就是美人,美人落泪总是惹人怜惜的,“臣妾与张二郎君两情相悦,今夜是臣妾不耐长夜漫漫、寂寞孤清,一时糊涂才召张二郎君进宫互诉衷情。”

朱明霁拿起搁在高几上的酒壶,打开金盖嗅了嗅其中酒水的气息,将酒壶中剩下的酒水一股脑浇在程瑛头上。

“你都对二郎用了‘雪在烧’这等催情之物,还敢攀扯二郎,说二郎与你是两情相悦,程敬思真是生了一个三贞九烈的好女儿。”

“自臣妾进宫以来,陛下从未碰过臣妾,也未召幸过宫中其他妃嫔。后宫的娘子们谁不对陛下心生怨怼,臣妾只是做了她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臣妾是活生生有七情六欲的人啊,陛下的心不在臣妾这里,臣妾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也是人之常情。”程瑛理直气壮道。

“好一个人之常情,你读的一肚子圣贤书都喂了狗了。”朱明霁不想打女人,下不去手,“你今夜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等天亮了去慈宁宫向你的姨母告罪。”

朱明霁抱起尚在昏睡中的张皙华回到乾清宫寝殿中,让德庆找了一身干净的寝衣来正要给榻上的张皙华换上。

张皙华睁眼,稍稍有了些意识,抓住他的手腕道:“别……别扒掉我衣裳……”

朱明霁停止了动作,摸了摸她烧红的面颊,也不知程瑛喂了多少“雪在烧”给她喝。

德庆提议道:“陛下,奴婢让人多放几个冰鼎到寝殿中,省得张二郎君烧得难受。”

“放一个冰鼎就行了,殿中寒气太多,也容易让二郎生病。”朱明霁脱了外袍,只穿一身单薄的中衣,抱了一阵儿冰鼎又让张皙华靠在他怀中感受凉意,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宿,张皙华身上的热气才完全发散干净了。

实在困倦的朱明霁拥着张皙华面对面抵额而眠。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进殿中一片碎金浮光。

张皙华听着啾啾鸟鸣睁目。

朱明霁的额头还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

她往后挪首,用指尖点了点他浓密卷翘的眼睫。

昨夜之事她不大记得了,隐约对朱明霁要扒她的衣裳有些记忆。

“啪——”

清晰的五个指印落在朱明霁瓷白的面颊上,

朱明霁嘟囔道:“别闹!我被你折腾得下半夜才睡的,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自进宫以后难得像昨夜一样睡得那么香甜了,她的身子温温软软的,在他怀中躺着,令他心神安宁至极。

“你再把手掌放在我腰间摩挲,我就让你九指变八指。”张皙华捏扯着他的面颊,“朱明霁,你快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榻上呀?”

“你先亲我一口,我再考虑告不告诉你真相。”朱明霁道。

“啪——”

这下他左右脸颊的掌印对称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你狗命的恩人的吗?”朱明霁侧身,单手撑首,凝望着披散着一头浓密墨发很是妩媚的她,“若不是我昨夜及时赶到坤宁宫,你的亵裤都要被程瑛扒下来了,她要真把你给办了,你可就成了秽乱宫闱的狂徒。”

张皙华坐起身来,查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否齐整,见还是昨日穿的那一套中衣和亵裤,松了一口气。

朱明霁盯着张皙华的下身看,若有所思。

二郎那处怎么比自己那处小这么多。

但他又不敢明说,怕二郎自卑。

反正二郎将来也用不到那玩意儿。

大小对他来说无所谓。

丝毫不会不影响他与二郎之间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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