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周奕鸣正和徐局沟通汪宇泽一事,一番争辩后,他切断了通话,摇了摇头。
“等会儿徐局会派车过来,今天你必须去蹲看守所了。”周奕鸣转头对汪宇泽说。
汪宇泽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人是懵的,腿是颤的。
“周、周组长,您还送、送我吗?”
“我有点事儿,要先回局里,小朱和小孟会送你去,你不用担心。”
接着他又转头对孟迪迪说道:“徐局给你们换了车,也和看守所那边打好了招呼,单独关押他,绝对保证他的安全。”
孟迪迪点了点头。
周奕鸣又低声伏在她耳边说道:“我另外派了人跟着你们,我们保持联系,有任何情况都要和我汇报。”
孟迪迪点头如捣蒜。
周奕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辛苦了。”
他披上外套,刚抬脚,就看到金言在不远处看着他。
意识到周奕鸣也在看着她,她立刻转身就走。
周奕鸣快步追上去,问道:“你刚去哪了?”
金言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冷冷地说:“去看病了。”
“什么病?”周奕鸣有点担心。
“我脑子有病,才会过来找你。”
金言本能地想快步离开这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腿好像也扭伤了,不该走这么快,虽然不情愿,但是被拆穿之后更麻烦,所以她还是放慢了脚步,尽量表现出腿脚不利索的样子。
周奕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会打车。”金言说着就掏出手机。
周奕鸣却一把捂住屏幕,道:“就当陪我聊聊天。”
说着他抢过手机,直接关掉了。
金言不情不愿地和周奕鸣来到停车场,在一辆崭新的黑色改装车前停下了脚步,接着掏出钥匙,只听哔哔两声,车门便解锁了。
“这是……你的车?”金言愣住了。
“对啊。哦,公车刚才撞坏了,开不了,所以就开……”周奕鸣解释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破吉普呢?”
“平常上班开那辆啊。这辆平常放家里,刚才叫我家司机开过来的。”
“……你工资买的起这辆车?”
周奕鸣笑了下说道:“你忘了我妈是董事长吗?她送我的,我啃老。”
“……”
金言上车刚坐好,就看到周奕鸣从椅子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然后打开了开关。
“信号屏蔽仪?你……”
“嘘。”周奕鸣打断了她的话。
过了十几秒,周奕鸣才开口说道:“不仅可以屏蔽信号,还可以探测电子设备。”
金言不解。
周奕鸣收好盒子,道:“现在是安全的。”
“你是怀疑有人监听你?”
“对。”周奕鸣点点头:“有人不想我查汪宇泽。”
“今天我审汪宇泽的时候,徐局突然打断了,一定要立刻送汪宇泽去看守所。然后我临时把小朱换了下来,本想在路上再套点信息,没想到车居然在高速上爆胎了。”
金言问道:“是不是有人给车动了手脚?”
“不像,就算是也是很隐蔽的手法。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说着周奕鸣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杜扬走私的’仙丹’吗?”
金言的心咯噔一下。
周奕鸣又自顾自地说:“你接近杜扬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我之前是和他在谈恋爱……”金言的解释很苍白,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周奕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编点儿好的,他都不喜欢女的怎么和你谈啊?”
金言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一点上翻车。
思考片刻后,她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在查。”
“交出来。”周奕鸣正色道。
“什么?”金言还想装傻。
周奕鸣洞若观火,道:“王虎生偷走的’仙丹’既不在汪宇泽手上,也不在杜扬手上,而那晚在俱乐部,除了他俩,唯一和他单独相处过的人就是你。所以是你拿走了’仙丹’。”
金言回避着周奕鸣的目光,说:“我没拿。”
她感觉事情的发展好像逐渐失控,和自己的计划完全不一样,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烦躁。
周奕鸣语重心长道:“现在你坐在我车子里,而不是审讯室里,这是我拿出的诚意,你能不能也做些让步?”
金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这次的事件中,杜扬把自己从嫌疑犯的身份直接洗成了受害者,这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吗?”
周奕鸣不解:“我当然知道这后面还有别的势力,那你和我合作,不是能更快的侦破这个案件吗?你自己藏着杜扬的走私品,不是和他同流合污吗?”
金言听了这话,瞬间火了:“合作的基础是信任!我俩之间有过吗!”
周奕鸣也逐渐没有了耐心,道:“我一直在试图和你沟通,我要是真的一点儿不信你我还在这儿和你废话什么!”
金言冷笑:“不然早就像两年前那样把我抓起来了是吧?”
两年前的事儿像是他俩过不去的坎,一提就陷入了死胡同。
周奕鸣无奈地按了按额头,道:“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金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不用相信我。”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周奕鸣狠狠地砸了方向盘一拳:“妈的……”
医院内。
还没到下班时间,安证南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和帮自己代班的医生道过谢就匆匆离开,驱车前往南邺市研究所。
半小时后,车进入了研究所的停车场。
安证南对这里很熟悉,当年自己的导师就是在这里带他做研究的。
他走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但热水和茶叶已经备好。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水壶准备泡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该死……”他小声道。
他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在脑海中重复着预演了无数次的对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贺匀峥已经悄无声息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等他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正在给他倒茶的贺匀峥。
“!!”
安证南吓得魂都快没了,傻傻地愣在原地。
贺匀峥却毫不在意,反而说:“我看安医生在闭目养神,猜想大概是你最近工作太累了,就没有喊你,先泡起茶你不介意吧?”
“!!!”
安证南心说您别折我寿了,我哪里担得起这番话啊……
“谢……谢谢贺总长,我还是自己、自己来吧。”安证南结结巴巴地说道。
贺匀峥也不拦着他,任由他接过茶壶。
等他倒完茶,贺匀峥笑着说道:“虽然我也想和安医生你多聊一会儿,不过最近事情有点多,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安证南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道:“好的。是这样的,最近金言身体还是有些不稳定,我想借一些她以前的资料作为参考,看看怎么给她调整用药。”
贺匀峥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个不稳定法?”
“她经常头晕,有时候关节也会痛。”
贺匀峥喝了一口茶,接着问:“你有按时给她注射抑制剂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问句,更像是陈述句。
“有的。”安证南低着头,不敢看贺匀峥,壮着胆子问道:“其实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要一直给她注射抑制剂。因为抑制剂也是药,长期使用会产生耐药性。而且我也没有资料,无法研究这种药带来的副作用。”
贺匀峥抬了抬眼皮,道:“没有资料的确不太容易做研究。”
“所以我就想说借阅一些文献,比如有关当年她注射的奇迹6号和抑制剂之类的,也许对治疗她很有帮助呢。”
贺匀峥顿了一下,道:“但是,安医生你要知道,我找你来是监测她的身体情况的,不是叫你医治她的。”
安证南愣住了。
贺匀峥又说:“你要的资料都是绝对的机密,我也没有权限接触到。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和你保证,即使你拿到了资料,你也无法治愈她。对于小言来说,能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
安证南看着贺匀峥,突然寒意四起。
他意识到对面这个人对金言来说,可能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哥哥而已。
“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此时贺匀峥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温柔大哥的影子。
安证南轻轻地点了点头:“贺总长,我明白了。”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
汪宇泽的事件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记者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海越医药董事长被逮捕的消息,大肆报道,一时之间满城风雨,民众纷纷议论着这位年轻的汪总。
与此同时,更多的有关海越医药的黑料也被挖了出来,民怨沸腾,连带着汪福莱都被牵连进去。
联盟安全局内,周奕鸣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
他关于肖悦的推测在刚刚得到了证实。
技术部经过追踪,确定了在暗网上联系石墩子的人就是肖悦,汪宇泽说的的确是真的。
可是眼下肖悦不知所踪,王虎生的女儿也下落不明,不禁让人焦心。
而金言更是在医院见面之后拒绝和他联系。
更糟糕的是,这段时间里,汪宇泽背上了所有的黑锅,周奕鸣等人尝试着将案子的疑点列出来,却都被一一驳回。
忽然,一则弹窗消息打断了他的思考。
【星际监管部汪福莱长官刚刚确认车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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