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向潇湘低头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她淡淡地说,“也别在拐弯抹角的试探我了。我对你们的组织没有任何兴趣。”

“是三十三天组织!我们组织很有凝聚力的,团结,友好,一起朝着一个伟大目标前行。”小A纠正道,见向潇湘一脸无感,只好挎着脸,说,“真遗憾,我还想继续跟你做搭档。不过仔细一想,你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想必也确实没有任何兴趣了。啊,人类可真是目标驱动的动物呢。”

“你就不怕其他人找到能让你技能失效的方法?”

“不会哦。”小A轻笑道,“【困兽】可是会蒙蔽笼中野兽的眼睛,只有鲜血才能洗去那些蒙在眼前的尘埃。除非有人很幸运,找到如何驱散黑暗的办法——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今为止,从没有人能想到。”

背叛和愤恨的怒火会冲昏头脑,在大脑停止思考,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人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向潇湘沉默。

小A也并不恼火,只是摆弄着手中的“相机”——其实只是个模型,但小A仍然玩得不亦乐乎。

它假装举起相机,对准向潇湘,笑嘻嘻地说:“咔嚓。”

被拍照的人懒得理它。

它只能自讨无趣地托腮,抛着相机,看向远方。

向潇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说:“你刚才,其实并不是特地为我拿医药箱吧。”

“你是想听一个谎言,还是一个真相呢?”小A却不直接回答,它歪头,看着向潇湘的侧脸,笑眯眯地说。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向潇湘侧头,看了小A半响后,把剩下的绷带扔给它,说,“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能伤害这个世界的‘主宰’。”

小A一怔,下意识接过绷带。

它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流出来的血染湿了。

“只不过是个外来的小虫子而已,闻着味儿过来多。伤势还没愈合,就过来闹事。但都已经解决了,它肯定进不来。”小A若无其事,故作夸张地捂脸,委屈地说,“为了帮你拿到医药箱,我付出了好多呢。”

“哦?这句话,究竟是谎言,还是真相?”向潇湘像是随口一说。

“你希望这是谎言,还是真相?”小A凑到向潇湘面前,端详着她的表情。

向潇湘只需要垂下眼眸,就能对上小A笑眯眯的表情,和它眼中不经意间的试探。

在……试探她的立场。

跟今浅的对话,还是被发现了吗?

向潇湘心头一紧,但面上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谎言就是谎言,真相就是真相。”向潇湘说,“不会因为无聊的希望而改变的。”

小A正想多说什么,此时他们身后,门内的动静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从门缝里缓缓流出来的鲜血。

显而易见,里面发生了一场大战。

“呀,他们这么早就结束了。”小A遗憾回头。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是耳钉哥。

他扶着墙,遍体鳞伤,神情癫狂:“呵呵……我终于出来了……”

他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直到他看清,门外还站着的两个人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到一个血盆大嘴,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啊——”

他的惨叫声在小A的嘴里挣扎着,越来越微弱。

直到这里只剩下小A咀嚼食物的声音,和牙齿咬到骨头的“嘎吱”声。

向潇湘面上毫无波澜,确定这里没有除她以外的活人后,便调转方向,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小A的声音模糊不清。

“去拿你的四肢。”向潇湘回头,瞥了小A一眼,说,“你不是最期待他们‘复活’你吗?”

“啊,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等着我。”正在进食的小A停下来,突然开口,“快到第三天了。”

“我知道,毕竟下不下雨很容易分清楚。”

“……地底的那些东西会长出来的。”

“在地底呆久了,出来晒晒防止发霉,也挺好的。”向潇湘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到那时,我不一定能够保证,离开的出口依旧有效。”

向潇湘顿了顿,径直离开。

脚步声远去,小A握紧手中的尸体,神情晦暗不明。

它对着眼前的空气,沙沙作响的大雨,和她已经消失的背影,小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也会背叛我吗?”

窗外的雨很大。

今浅后退了几步,向后甩刀,却听见金属落地的声音。

今浅回头,心猛地沉入谷底。

她正站在整间教室的三分之一处,前方便是人树和讲台。

自己的刀断成了两截,剩下一截无害地躺在她的后方。

这说明,身后那堵看不见但能斩断万物的墙,已经逼近她的后背。

今浅握紧手中的刀,抬眼,站在讲台上的布满红色纹路的怪物凶狠地盯着她。

闻啼的后脚被一只断手扒拉着。

自从断手被今浅砍下回复自由后,它就像一个没头脑的二五仔,一会儿帮闻啼攻击今浅,一会儿帮今浅拽住闻啼。

今浅和闻啼僵持片刻,没有移动半分。

突然,今浅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房间倒是意外有趣。”

今浅伸手,在闻啼的“注视”下,轻轻松开。

刀落地,在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根树枝。

对面的闻啼顿了顿,向后退了几步。

扒拉着闻啼的断手怕被踩到,提前松开,爬到两人对峙的中间。

“你听不到我说话,但能对我的动作产生反应。”今浅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如果她观察得没错,闻啼并不是被身上的红色条纹“操控”,而是被“蒙”眼睛了。

理由很简单。

自己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只要后退半步,就会被后面的空气墙切成两半。

如果闻啼被操控,按照怪谈喜欢吃人的个性,他应该被操控着,直接扑过来攻击自己,而不是警惕般站在讲台上,按兵不动,甚至在自己放下刀的时候,后退几步。

今浅蓦地想通这间教室的用意。

如果今日进来的,不是她,而是普通的学生。

“内鬼”的提示,同伴变成“人树”,空气墙的逼近,两者一起让人丧失思考能力。

黑板上的题目诱导同学们想起彼此是学习的竞争者,以便于后续的自相残杀。就算熬过了题目,也会看见同伴被“红纹”缠满全身,没有人样,操控着攻击彼此。

但谁能想到,其实同伴并没有被“控制”。

明明只需要简单沟通,但偏偏这间教室会曲解彼此以任何方式交流的任何语言。

他们都在走向误会彼此的深渊,指路人是他们自己。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存在“内鬼”。

这种对同伴的畏惧、误解、猜忌、忌惮、嫉妒,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内鬼”。

可偏偏,这些都是深深烙印在人类灵魂上,永不消失的弱点啊。

可真是恶趣味啊。

今浅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评价。

道理想通了,那么关键就在于,如何在无法与闻啼沟通的情况下,表达自己无害,并且打破这间房间,成功离开了。

今浅叹气,看了一眼唯一的右手。

她将手举过头顶,手心朝前,示意闻啼,自己并没有恶意。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跟我的默契是怎样的吧。”今浅微笑。

闻啼皱着眉头。

眼前的今浅被诡异的红纹操控着做出了奇怪的动作。

但放弃手中武器这个行为,太过出格,明显不是被操控的动作。

难道——

闻啼眸光一闪,他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一步,然而眼前的人却身体后仰,准备向后撤步。

闻啼不解,但看清余光闪过的白光后,瞳孔骤缩。

就在她的半步之后,那把断掉的刀尖,整安静地躺在地上。

不能让她后退!

闻啼迅速,撤回自己的爪子。

得用别的方式,试探他内心的想法。

好在今浅也不再有后退的动作。

闻啼试探般地说:“今浅,你难道恢复了?!”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你只是听不见我说的话。”闻啼松了口气。

他顿了顿,敛回攻击状态,身上的毛温顺地贴在自己的身上,表示自己的无害。

闻啼一边走近今浅,一边抬头观察今浅的反应。

面前被红纹缠身的人,蹲下身来。

那个位置,只要她伸手,便可以够到地上的那把奇形怪状的刀。

闻啼脚步只是停了一瞬。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观察的路线,恰好是绕过今浅的攻击范围,最终,停在了今浅的几步之外。

今浅蹲着,没有任何动静,就像陷入了深深地沉睡。如果不是闻啼能看见她时不时的眨眼,闻啼都要怀疑这个今浅已经死了。

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走近今浅,

但很快,闻啼就为自己鲁莽的举动后悔了。

因为,下一刻,今浅拿起了刀。

闻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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