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还不到晚上。”今浅说。
她记得,在K404号列车上,也是要等到晚上砸玻璃,才能离开。
“那我们先去大礼堂。”谭迟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心里估计着时间,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们正想离开,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
“诶,等等……秦语!”
是黄霑,她欣喜上前,亲密地挽住秦语的手臂,亲昵地说,“没想到你也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这下我们都安全了。”
张婷婷也跟上来,一脸欢喜。
她们刚才离今浅的位置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来人眼熟,像是秦语,见到几个人要走了,便抱着赌一赌的心态上前。
果真,是秦语!
秦语家很有钱,她家肯定不会放弃她,发现她消失了,肯定会大力找她。
她们跟着秦语一起走,一定能获救。
“你们是……?”秦语疑惑。
“我们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黄霑和张婷婷对视一眼,而后笑了一下,说,“我们认识向潇湘,和她的关系……非同寻常。”
“你们也是她的朋友?”秦语皱眉,“可我不记得她身边有你们。”
“……我们是一个班的。”张婷婷勉强扯出笑容,但有些心虚。
黄霑见状,连忙扯开话题,伸手指着一个人,略带紧戒地说:“总之,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但她可不是。”
众人愕然。
因为黄霑指的人,正是今浅。
“这应该是意外,你误会了。”裴佑出声圆场,“她只是刚上任的保洁。”
“误会?呵呵,这种人,我见多了。她肯定是没安好心,我和婷婷刚才差点就死了,可是她冷眼旁观,根本就不愿意来帮我们。说不定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她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黄霑义愤填膺,内心有些不满。
一想到今浅刚才的遭遇,黄霑只觉得心中怨气横生。
如果今浅没那么多事,直接来救自己,她才不会差点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脸色微变,不约而同看向今浅,而后者面色平平,仿佛被指责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黄霑以为自己说对了,成功挑起来众人的怒火,不由得有些得意,说:“所以,赶紧把她踢出去吧。万一被背刺,我们就糟糕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张婷婷见今浅一直都不出声,心里莫名不安。
“想说什么啊?能说的都被你们说完了。”今浅叹气说,“书上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我问心无愧。”
“她这是心虚了!”黄霑咬死。
今浅似笑非笑,说,“既然她们选择了你,那么你来决定吧,秦语。”
“我觉得,团队里确实不能有会背刺他人的人。”秦语点头。
黄霑和张婷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彼此眼中看见些许笑意。她们仿佛胜券在握,微微扬起下巴,看向今浅。
看吧,再怎么猖狂的人,也会有今天的下场。
然而,下一刻,秦语的话让她们心头一跳。
“你们不要跟着我们。”
秦语冷漠,抽出被扒拉着的手臂。
“为什么?!”黄霑难以置信。
秦语也诧异:“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今浅可是大佬啊。他们能活到现在,全靠今浅带飞加上自己命大,抛下今浅不就是抛下自己的生门,自寻死路吗?
黄霑脸色一白。
“如果不是今浅,我们早就死了。”裴佑解释道,“她可是大佬,是我们之中,真正厉害的人。”
“可是,可是她只是一个保洁!”张婷婷失声道。
还是一个只上了几天班的保洁。
“保洁就不能是大佬吗?”谭迟疑惑,“有钱的人又不意味着每个方面都很强。身份高低贵贱,学习好坏,又不代表这个人的品行不端。”
“这……这不一样……”黄霑语无伦次,她下意识看向今浅,后者双手插兜,依旧漫不经心。
秦语小跑到今浅身边,裴佑和谭迟也调转了身位,现在被孤立而出的,反而是黄霑和张婷婷。
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似乎一直低估了今浅。
没想到只是想攀上秦语这条大船,却没想到自己一直得罪的人正是秦语最看重的人。
黄霑艰难咽了咽口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谭迟再次开口:“话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不是真心的吧。”
“……什么话?”黄霑和张婷婷神情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她们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有想到,在场的都是人精,她们脸上的变化自然都逃不过在场人的眼睛。
秦语不语。今浅似笑非笑。谭迟移开视线。
“咳咳……”裴佑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并不尴尬,顺便提醒她们可以收敛一点,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我们真的跟向潇湘的关系很好。”黄霑几乎是哀求般地说出这句话。
“那你们该怎么解释,你们旁边那个人看向你们眼中的敌意呢?”谭迟指着旁边的人,是向天歌。
裴佑看过去,瞬间瞪大双眼,说:“你长得好像我认识到一个妹妹,可惜她已经……”
“那是我姐!我姐就是我姐,没有任何哥哥!”向天歌瞬间炸毛。
“他是向天歌。”今浅说,“是向潇湘的弟弟。”
向天歌刚被今浅骂了一顿,现在还只是闷声“哼”了一声。
“他似乎不待见我。”裴佑遗憾,看了一会儿,又小声对今浅,说,“不过,也不待见你。”
“很正常。”今浅淡定,说,“我刚刚帮他回忆了伤心事。小屁孩嘛,被戳中伤心事,自然要伤心好久。”
向天歌闻言震惊。
他没想到,今浅居然能如此实诚地说出自己的罪行,甚至还没有一丝难过。
戳别人肺管子这件事情很光荣吗?!
“啊,原来是弟弟啊。”谭迟说,“我还以为会是死者的幽灵回来报仇——毕竟你们之间看起来,水火不容。”
“我……我……”黄霑百口莫辩,突然,她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面露痛苦。
“……黄霑,这招行不通的。”张婷婷有些尴尬,“刚才你装作被附身,就是为了夺走我的符纸,现在符纸已经到手了,你还是不要再装了。”
“不是……我……”黄霑面色涨得通红,但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刚才是装的?”今浅抓住关键词,“可如果是装的,怎么可能会飞起来?”
不是的……
黄霑想澄清,然而自己却说不出任何话。
她求助般地看向张婷婷,却没想到张婷婷张嘴,做了个口型——对不起了。
下一刻,黄霑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地不起,失去气息。
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查看黄霑的情况。毕竟她刚才污蔑别人的样子历历在目,万一碰她的时候,她反咬一口,死的反而是自己来。
“嗯……她刚才说的。”张婷婷低头,捂脸啜泣,说,“她计划好的,这样可以骗取你们的同情心。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已经做错了好多,现在应该醒悟过来。”
谭迟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张婷婷低头,错开这个视线,接着深呼吸,鞠躬,朝向天歌说:“我代她,跟你说句对不起。”
向天歌没有说话。
她又对今浅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刚才不应该这么对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去大礼堂吧。”今浅扯开话题,“离开要紧。”
路上,谭迟突然出声。
“不对劲,今浅。”谭迟说,揉了揉太阳穴,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我们刚才拼凑的真相,其实少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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