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陌生人有何分别?
陆呈辞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不是已经推拒了与许夙阳的婚事吗?”
他语气郑重了一些:“不然,你嫁给我。”
嫁给他?
这话好似大晴天里突然砸下一声闷雷。沈识因震惊地呆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了他好一会,却未在他那张清风朗月般好看的脸上,看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秋日的阳光虽浓,但是很温和,一缕光照在她越来越红而又不可置信的小脸上,映得她本就好看的模样更加动人。
过了好一会,她才蹙眉道:“世子是在拿我取笑吗?您日理万机,又肩负查案重任,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况且,这个玩笑,也不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
陆呈辞突然向她走近一步,声音低沉:“那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
真心?他竟然说真心?沈识因觉得不可思议,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什么样的真心,竟能让一个方才见过两面的男子,对正在议亲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理解。
况且,他作为亲王府世子,又是依什么心情轻率地说出这般关乎终身的话来?
她满心疑窦,可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又看不出半分戏谑。
静默良久,她才道:“世子莫要拿我取笑。我虽推了许家的亲事,却不代表就能这般轻率地另择他人。官家女子的婚事固然关乎家族,可我也不愿就此盲目择婿。”
“更何况太师府的立场,世子作为亲王府的人应当再清楚不过。莫说我不会答应,便是我的父母、祖父,也断无可能应下这门亲事。”
太师府明显已经站了队,是绝无可能与亲王府有任何牵扯的,更何况联姻。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
“是,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
求娶这般直白的话,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实在是过于私密,也过于僭越。
她未曾想到,陆呈辞竟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来。她与许夙阳议定婚期之事,他分明知晓,却仍在她毫无准备之时突兀地说出这般言语,无端令人不适,更谈不上半分尊重。
两个近乎陌生的人,何至于此?多少有点轻率和冒犯了。
她心头一阵烦闷,不愿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你当真不答应?”他又问。
“当真不答应。还请世子言语自重,注意分寸。”她脚步都未停。
“你是觉得,我这般不够郑重?”
她没有回答,走得更急了。
“沈识因。”他唤了她一声。
她依旧头也不回,很快离开了花园,只是走着走着,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灼烧起来,一路红至耳根。
她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将那样庄重的话,说得如此轻易。
莫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沈识因心绪纷乱,一整日都神思不属,明明是不情愿的事,陆呈辞那些直白又唐突的话却总在耳边挥之不去。直至第二日清晨,她仍旧头脑昏沉,一夜未曾安枕。
为了驱散这恼人的混沌,她索性去帮母亲整理姐姐出嫁的嫁妆,埋首于琐碎事务中,一忙便是一整日,直至暮色四合。
傍晚霞光满天,她的好姐妹云棠突然来了。
云棠是文安侯的孙女,自幼养尊处优,生就一副明媚鲜活的性子,在京城贵女中颇有名气,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想娶她为妻,可她至今未看上一个。
她与沈识因、沈书媛姐妹自小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堪比亲生。但凡得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或吃食,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沈家姐妹。
此刻,她眉眼弯弯,拉着沈识因的手便道:“识因,今晚月洞湖有盛大的烟花会,我们一同去看可好?顺便随我去锦绣阁裁几身新衣裳,待到书媛姐姐出嫁那日穿。”
不等沈识因应答,一旁的母亲便笑着应承下来:“去罢去罢。等书媛出了阁,怕是再难像如今这般自在同游了。今日你们便痛痛快快去玩,我多派几个稳妥人跟着,只是切记莫要贪晚。”
母亲是过来人,深知女子出嫁后便如同折翼,会失去很多自由。她私心里总盼着女儿们在踏入婚姻前,能多攥住几分欢愉。
暮色初合,华灯渐上,三位姑娘便带着侍女护卫,说说笑笑地登上了马车,融入了京城的夜市人潮之中。
她们先去了裁缝铺子,陪着云棠仔细挑了几匹时新的料子,量体裁衣。
待出了铺子,一阵裹着凉意的秋风卷着落叶簌簌吹过。因临近中秋,长街之上一片喧腾热闹,各式摊贩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几家点心铺子,更是飘出阵阵甜香,诱得人挪不动步子。
三人便顺势走进一家,店内暖香扑鼻,刚出炉的各色点心和月饼琳琅满目,花样精巧别致,竟是许多未曾见过的造型。
掌柜的见三位衣着不俗的小姐进来,立刻堆起笑脸迎上前:“三位姑娘来得正巧!今年小铺的月饼可是下了大工夫,模样、馅料都是京里公子小姐们最时兴的,您几位瞧瞧?”
说着便捧过一个宽大的朱漆木盒,里头整齐码放着各式月饼,果真造型别致,色彩妍丽,莲蓉、豆沙、五仁、火腿……甜咸俱备,香气诱人。
沈识因瞧着喜欢,纤指轻点了几样芙蓉花和玉兔造型的:“劳烦掌柜,将这几样包起来。”
云棠也凑上前,指着另几枚绘着如意云纹和枫叶的笑道:“这些我也要,包得仔细些。”
掌柜连声应着,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包:“好嘞!这就给姑娘们包得妥妥当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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