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姣姣,照亮了公园的一角。
津岛柊时和中原中也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中原中也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靠肩的距离能让津岛柊时闻到,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怎么夜不归宿,还学会喝酒了?”津岛柊时扭头看着他。
中原中也似乎喝了不少酒,反应也变的慢起来,他呆愣愣半天,狡辩道,
“我才没有喝酒!”
津岛柊时注视着他。
“好吧……只喝了一点点而已……”他两根手指在虚空中比划,津岛柊时这下可以确认。
他确实喝了不少的酒。
美知子在他的膝盖上趴着,中原中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背,猫咪懒洋洋的甩着尾巴。
隔了好长时间,津岛柊时才对他说:“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津岛柊时刚站起身,中原中也就迅速的拉住了她的衣摆,津岛柊时诧异的回头,只看见一个赭红色的脑袋低低的垂着,难以觑见他的表情。
中原中也不抬头,也不放手,就这样僵持着。
“……能再在陪我一会吗?”
好半天,他才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的请求。
擂钵街的“羊之王”,超强异能的拥有者,从刚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在津岛柊时的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脆弱和小心翼翼不应该是属于他的表情。
津岛柊时又坐了回去。
“我能做的好的!”中原中也喃喃自语,“我可以保护大家,大家都可以依靠我……”
“有这种力量的人,是最强大的……可以保护大家了……”他望着自己的指尖,胡言乱语。
等到他酒醒了,再回想起现在曾今和津岛柊时说过的这些话,还不知道要怎么羞愧欲死呢,总之这些话在津岛柊时听来,都和撒娇差不多,委委屈屈的。
如果自尊心超强的中原中也明天酒醒后还记的今天晚上他和津岛柊时说过的这些话,估计会爆炸。
津岛柊时将食指搭在嘴唇上,想了想还是不发一语,听着中原中也絮絮叨叨。
“我……我没有办法保护每一个人……”
“不,我可以的,只要我再努力一点。”
“我还得再努力一点!大家都需要我来保护!”
他猛地一锤身边的长椅,可怜的椅子遭受无妄之灾发出吱呀——一声巨响,吓得在他膝盖上打盹的美知子一下子蹦了下来。
“我可以保护好大家的!”他认真的说,转过身拉住津岛柊时的手腕,“羊的大家,还有你!”
“就算让我拼上命,我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
“你不相信我吗?”握住手腕的力度渐渐加大,中原中也以一副要哭的表情看着她。
“你……”津岛柊时顿了顿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不过不重要吧,她跳过这个问题继续发声,“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虽然津岛柊时再没去过擂钵街,可是外面的局势她还是知道一些。
太宰治也曾经告诉过她,最近的横滨很不安定,当然,太宰治告诉她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微笑表情。
擂钵街,mafia,森鸥外,羊,津岛柊时连在一起想一想,大概就能推测出事情的经过了。
“……没有什么。”
中原中也还是什么都不说。
“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已经努力过了”津岛柊时温柔的摸了摸他微卷的头发,硬硬的,
“不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人能怪你。”
“好了。”津岛柊时站起身,拍拍衣摆,“最后的时刻还没到呢,你该做的不是喝酒在这里发呆,回去吧。”
她刚走两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拉住,中原中也从背后拦腰将她抱住,将脸贴在她的背上,闷闷的说:
“不许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
“……”
跟醉鬼说什么道理呢?中原中也这个样子肯定是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津岛柊时无奈的将他紧紧箍住自己的腰的手掰开,
“希望你明天醒了,千万别记得今天的事情啊!”
“就算记得,也别恼羞成怒啊。”津岛柊时转而拉住中原中也的手,领着脚步都发飘的他往回走,“对了,干脆我明天也去吠舞罗大喝一顿,把这些事情都忘光吧?”
“但是上次就赊账了,这一次,草雉会把我赶出来吧?”
津岛柊时摸着下巴,拉着中原中也,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她带中原中也回到了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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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柊时不是人,她一定是怪物。
太宰治坚定的想。
6月19日,津岛柊时为他过了生日,鲜奶蛋糕插上蜡烛,他们两围坐在小木桌边,津岛柊时将所有的灯都熄灭,拉上窗帘,唯有蜡烛的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
“来,太宰君,许个愿。”津岛柊时笑着跟太宰治说,自己先闭上眼睛,合拢双手。
“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呢?”
太宰治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生日。
“因为,是太宰治的生日啊!”津岛柊时笑着说。
奶油,蛋糕,米黄色的榻榻米,微风拂动的窗帘,随风摇摆的树叶。
一起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温馨,唯一的异端,就是穿着家居连衣裙,围着围裙,将长发扎在脑后的津岛柊时。
她笑着注视着太宰治。
在这个房间,只有她,格格不入。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看见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个缝,疑惑地看着他的夏目贵志,太宰治充满恶意的问他,
“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你是谁啊?”夏目贵志歪着头打量他,对太宰治横眉冷目的美知子小姐立刻跑到他的脚边,蹭着他的脚背撒娇。
“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太宰治缩在医疗床上,拿起骷颅先生的头,“那个女人就是怪物。”
“跟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的下场。”他自言自语。
“才不是!”夏目贵志立刻大声反驳他,猫咪趁着门开时从小缝中溜了出去。
“津岛小姐……津岛小姐她是最善良的人……她,她是神一样的人!”
“神?”
太宰治注视着骷颅空洞的眼窝,笑了起来,
“神……和怪物有区别吗?”
随后津岛柊时下了楼,无奈的处理小孩子之间的纠纷,她知道自己对她喜爱的小孩子说了什么吗?太宰治想。
她牵着那个孩子出门去找那只名叫美知子的猫咪了。
为什么要和她混在一起呢?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太宰治忍不住小声念了出来,
“她,是怪物啊。”
是和我一样的……
不能和她在一起,太宰治的大脑时长这样警告他,别在靠近了,这是玩火**。
危险,太危险了。
其他人都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吗?那种“死亡”的气息,腐烂的味道,盘旋在她的身边,丝毫不用怀疑,她薄薄的一层皮肤下,流淌的一定是淤泥。
太宰治缩了起来,为什么……
不能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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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柊时带着喝醉的中原中也回到家,她掏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动静,美知子一回到家就蹿了下来,跑回自己的小窝睡了。
毕竟已经这么晚了。
一心软就把中原中也带回家了,怎么和太宰治交代呢?那孩子一向和别的孩子相处不好,津岛柊时摸摸下巴,一敲手心。
招呼中原中也在沙发上睡一晚,明天早上在太宰治醒来之前让他走就好了嘛。
反正太宰治那孩子最喜欢睡懒觉,不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至于自己,只好在医疗床上将就将就了。
这样打算好了,难免还是有些心虚,她招呼中原中也在沙发上坐下,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
二楼一片寂静,窗帘紧闭。
白色的纱帐已经放下钩子,自然的垂落,被褥揉成一团,鼓起一个包。
津岛柊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团被子。
她将被子掀开。
果然空无一人。
津岛柊时将被子铺好,坐在被子上打量着室内,手突然摸到一样冰冷而硬的东西。
是玻璃瓶,她给太宰治的牛奶玻璃瓶,放在被褥里。
“我不喜欢喝这种东西,有一股怪味~”太宰治跟她抱怨,捏着鼻子灌下去,“难喝!”
津岛柊时将玻璃瓶从被褥里拿出来,被洗干净了的牛奶瓶里,装着许多的萤火虫。
翠绿色发着莹莹的光,一点一点,将黑暗照的迷离虚妄,肆意散发着宝石般绚烂的微光。
将这一潭无尽的幽黑染成诡异又梦幻的夜色。
“果然还是孩子啊……”
津岛柊时笑了起来,将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瓶搁在书桌上,拉开窗帘,让夜光透进阴暗的房间,走到楼下。
“上来睡吧——”
她招呼着晕晕乎乎的中原中也躺在铺好的床褥上,自己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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