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富贵终于能抽空瞪祁麟一眼,小心看三哥一眼,见他没回头又支棱起来,“你给老子等着,反正你今天要死,那双招子老子就先定下,回头带回家喂狗。”
“根子,能再给我来跟烟不?”祁麟嘿嘿一笑没理羊富贵的色厉内茬,就算自己今天逃不过,就不是因为他,得意什么呢,蠢货,只转头含笑问叫耿子凡的小伙子,这大傻个看上去才十几岁,也不知道怎么会干这个,可能也没人管吧。
耿子凡憨厚的点点头,和刚刚一样蹲下给她点烟,一点没有因为阴三不在而区别对待,眼神里总是带着一股茫然,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祁麟心想,这个孩子可能连什么是对错都不知道,就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可惜了。
羊富贵见这臭娘们宁可搭理一个傻子,也不屑理自己,顿时怒火中烧,上前扒拉开耿子凡,抬手给了祁麟一巴掌。
“你在干嘛?”阴三儿声音对着巴掌声落下,阴恻恻在他身后响起。
羊富贵眼神飘忽着转头嘿嘿一笑:“三哥,这不是这个娘们太贱么,我给她松松皮。”说着讨好上前递烟点火:“胜爷怎么说,是不是要扒了这个贱|货的皮?”
“胜哥马上过来,那两具尸体你先去和根子封到水泥罐里扔到后面的废井里去。”阴三儿反手给了羊富贵一巴掌,警告他做条听话的狗就够了。
说起这个阴三儿就烦,今天本来没打算弄死那两个条子,谁知道羊富贵这货总他娘的管不住下半身,想要侵犯其中那个女警,不过是被自己揪出去揍一顿的工夫,就让那男的背起来逃跑,然后竟然死在祁麟手里。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直接弄死算了,但看着祁麟这张脸,莫名让他下不去手,还想帮着她周旋一下,虽然成功的几率为零。
阴三儿气不过,抬脚给了羊富贵一脚:“尸体处理干净点,这本来就是你犯的事儿,再给老子添麻烦,别怪老子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
“是,是,三哥你放心,我肯定把事办好。”羊富贵也想起事情一开始是因为自己而起,顿时不敢再找祁麟的茬,赶忙往门外跑去,路过耿子凡的时候还不忘呵斥他:“跟上啊,呆子。”顺手拿走祁麟来时撑的雨伞,没管耿子凡淋雨跟在身后。
现在屋里只剩下祁麟和阴三儿,两人看向对方好久都没有谁率先开口,最后还是阴三儿眼瞅着时间来不及了,重新地上一根烟,不等她开口也给她点了根问她:“我看你不像条子,干什么的?”
“富商包养的二|奶。”祁麟嘴角翘起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谁家二|奶开悍马?”
“这世上二|奶千千万,也没谁专门开发一款二|奶跑车,我怎么不能开悍马。”祁麟一副“没想到你竟然二|奶歧视”的表情看向阴三儿,说的还真的挺像那么会事。
两人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半天,阴三愣是没从祁麟嘴里说出一句实话来,一根烟抽完,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再看什么人一样:“我大哥等会就来了,你还说实话吧,不然他会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杀了那两个警察,说不说实话,他都不会放过我的。”祁麟倒是看得明白。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动手。”阴三儿最奇怪的就是这点,普通人怎么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抬手拧断两个人的脖子啊,她现在知道对方是警察,自己是坏人,杀了他们算是给他们解脱,可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啊。
“今天心情不好,他们既然要求,我就答应喽。”祁麟眼神透着一股知道既定结局的平静。
左手上下摆动,阴三儿立马会意,递烟点火一气呵成,和耿子凡的身影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瞬间重合在一起。
“就当我好奇吧,你今天肯定活不了,大哥的怒火需要发泄,但你说实话,也许能走得痛快点。”阴三儿难得的有耐心。
祁麟抬眼看蹲在自己身前的人,心想死到关头还能来这一出,难不成又是什么狗屁替身文学?
造作的因子一下子就竖起来,饶有兴致看他:“作家。你不会是有一个和我长得像的初恋白月光,然后才这么好心吧?”说着晃了晃没有手的右胳膊,眼神嘲讽他的好心也不过如此。
祁麟话音落下,阴三儿周身陡然变得悲伤起来,祁麟越发好奇了,“初恋还去世了?”言语试探且充满八卦。
“说你的事!”阴三儿显然并不想多说,绷着脸把话题转移回来,“大晚上的来荒郊野岭干什么?还拿着菊花。”眼神同样满是怀疑与试探。
“我是写恐怖小说的,谁能想到有名的无人村竟然有人呢。”祁麟也很无语好吧,人运气背就是这么寸,来前都做好被鬼撕了的心理准备,谁成想到鬼没看到,自己倒是马上要变成鬼,这找谁说理去。
可见天黑回家的重要性了。
“你是说真的?”阴三儿神情严肃无比,看向熟悉的脸庞有一瞬间愣怔。
但这个时候羊富贵和耿子凡又重新从外面回来,身前还跟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这应该就是阴三儿口中的胜哥。
胜哥率先映入祁麟眼中的就是一双老北京布鞋,屋外大雨已经磅礴之势,布鞋竟然没被雨水打湿。
抬眼往上是一身合身的黑色棉麻唐装,良好的质感不见一丝褶皱,双数的盘扣整齐排列,看的祁麟瞳孔一缩。
手里转着两个已经盘包浆的核桃,有序的转动声合着窗外雨水拍打地面,无端让祁麟想要给自己添加一位重量级白事选手:唢呐。
薄薄的嘴唇泛着青紫色,满是肉感的鼻头单看的话还算慈祥,但搭配上凸起的眉弓压着一双内三角眼,阴狠气息扑面而来。
寸头的清爽完完全全把眉眼暴露在眼前,一丝一毫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这就是那个坏事的小丫头?”朱宏胜一进门正好看见祁麟坐在墙根吞云吐雾,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和阴三儿聊得不错,顿时起了好奇心。
抬脚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刚抬手,阴三儿已经把雪茄递了过去,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一根雪松木点燃雪茄,一整套动作殷勤的直接和羊富贵那个狗腿子重合,看的祁麟一愣一愣。
“怎么,你也想来一根?”朱宏胜抽一口雪茄刚抬头,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顿时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颇为慈祥,像一个宠溺的看向无知晚辈似得长辈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祁麟眼神微闪,这下更有意思了,看来自己这张脸,不止阴三儿看着熟悉,就连这位胜爷,也很熟悉啊,但是这两人明显熟悉的人没有互通过,没看胜爷根本没有和阴三儿视线交错么。
“哈哈,这孩子脾气和我对付。”朱宏胜大手一挥还没吩咐,阴三儿就上前给她点烟,动作麻利,神色熟稔。
朱宏胜和祁麟不约而同神色闪了一下,移开眼睛之后没再交集。
等祁麟手里的雪茄终于抽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朱宏胜只问了阴三儿一句:“今晚的事情有没有泄露?”
“胜哥,绝对没有,花姐那边的孔浪想要凑热闹和我喝酒试探,我直接没理他。”阴仨儿撇嘴,显然看不上孔浪。
“行了,你先回去吧。”
“胜哥!”阴三儿想要说什么,却被朱宏胜抬手打断。
“三儿,现在可不是你怜香惜玉的时候,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仇人活着呢。还有,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把条子偷出来,却死在她手上,你觉得我能不能和上面交代,能不能和下面的兄弟们交代?”朱宏胜眯着眼警告阴三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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