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回

赵序筠还想给他出主意,明昭衡也连忙点头附和,明白自己若是给她写信去那她一定会回来的,姑姑还是疼爱晚辈的。不仅是他自己,也还有弟弟妹妹。

“呵,说起了他们两个,最近二妹在玉山观潜心礼佛,她倒是还安分,就是这三弟嘛,时常还令吾和皇上头疼。”他不禁再摇了摇头,也还担心这个事,虽都是亲生的血缘,但各自的性情却也不太相同。

温乐公主跟他的性子倒是差不多,也是冷面素心,平日里不爱多搭理旁人,但也讲规矩识礼数,不用多操心的。但就是这个三皇子跟他们俩倒是完全不一样,他打小就是个泥猴子,能闹得满宫里都不清净,也是自小就被骄纵惯了,所以才养成了他如今这样玩乐耍闹的性子。

明明这脾性跟赵书廷简直不像,但三皇子也就是他的儿子,只是他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亲爹,也不知那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是最心大的那一个。

明昭衡也是想着了便笑,心里虽是觉得他胡闹但也体谅他的任性,又觉得若他自小便养在了亲爹亲娘的身边那或许也会不同的。只是最后的结果也不是那样,明清缘当初在生下他后没多久便将三皇子送进了赵家养育,跟太子和公主两人的成长轨迹是有所不同,以至于养出的性子也不太相似了。

赵序筠也摇头示意无奈,说着他如今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也只能管着一个孩子,就是想多管着一个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三皇子?他倒是跟臣的四儿子很像,年少时候也是只爱玩乐之事,不太正经。”

“但他心眼不坏,胆子也不够大,所以也只是胡闹罢了。”话毕,他再收了这棋盘上的棋子,也已是无心再下了,只是多喝了两口热茶。

想着了赵书廷,想着了三皇子,赵序筠之前也曾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明清缘与赵书廷的亲生孩子,他明明也还记得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闹僵了,哪里还会有孩子呢?他都不愿再见她的。

但赵书廷薨逝后三皇子也还幼小,皇帝一时决议就将三皇子送回了赵家抚养。等着他年岁渐长,模样愈显,三皇子的面容确也是跟赵书廷有相似之处,就跟照镜子一般,亲爹是不会认错的。

那时赵序筠心中的疑虑也未完全减退,直等着有次三皇子吃了些用桃花做的糕点后便连日发烧不退,也就是这样相似的过敏症状才逐渐打消了他的疑心,而医官解释之言也是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三皇子幼时为何这般体弱确也是因为信王殿下那时身体也不太好,这病情就传到了孩子身中,父子血脉相袭,这病疾也是如此。他可也觉得这皇帝的算盘打的是真好,明清缘既害怕赵家会因为赵书廷一事而心中生怨,也担心自己与他的孩子会保不住,所以她就将三皇子直接送入了赵家,一是想为着联系亲情,这其二却也是为了牵制掣肘。

若是三皇子真的有恙,赵家人看在这是赵书廷的孩子的面上也不会真的不管的,这样她也可少为三皇子操心烦忧,在旁人眼里看来实在是做了两手好打算的。

赵书夏还恨她,赵序筠也恨她,但为了赵书廷的孩子他也不会撒手不管。因为谁让自己有这么一个一生都为爱痴迷的儿子呢,他是劝不得,却也再恨不得啊。

已是这个时辰了,夜深霜重,三皇子在赵家也已经安歇了,明昭衡今夜来此也没想着先去看看他,只是听说了他近日跟着舅舅在学马术,玩的还挺尽兴。他不是他,所以也无法做到他那样的快乐心大,虽都是皇子,但各自所处的位置却也太不相同了,他没有这样肆意快活的。

明昭衡低头来再瞅了一眼这棋盘,还想再说个什么,但门外忽而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却也还是引去了他的心神,他听着节奏也很熟悉,好似是自己的人。

这般静夜里除了猫走过无痕,也没谁能真落得一地安静,不多时,陈晖便在外站着敲了两下门,又道有事禀报,求见太子殿下。他的口吻显得不太轻松,里面的人也再醒了神。

或许是政事,明昭衡一时也没显得太惊诧,自三年前开始他便已着手学习处理政务,也都是遵着皇帝的旨意罢了。他也再站起了身,向太傅行了礼便要告退,但赵序筠也从未忘却君臣之礼,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他的手刚要往上一抬,明昭衡却也还是及时的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不用如此,他笑了笑,又解释道,“祖父,私下里孙儿只这么唤您的,您也无须顾着别的礼数,孙儿只当还见外了。”

“夜已深,吾就先回宫了,祖父早些安置了吧。”

他再收回了手,随即也再转身离了去,留下赵序筠一人还坐在原地,只是还看着了这场已分胜负的棋局,连同他的背影一样,尤为显得凄冷和孤寂。

书房门外早已开尽的海棠花树好似也还迎风散着冷,混着破碎的人影一起,都再摇进了秋夜的静谧里,无声无息。

明昭衡已经急步回了宫。

刚刚陈晖来报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政事,只是宫内的消息再传了来,说是公主殿下已经在紫辰殿外跪了快一个时辰了,皇帝还没消气呢,有人想搬个救兵,想让太子殿下去瞧瞧,顺道帮忙说说情。

明清缘的脾气谁都很清楚,而这殿外跪着的是她的亲女儿,旁人都无法直言劝谏,唯有太子殿下可以,因为他有这个资格。等着他走近了来一看,明昭禾跪的腰板是很挺直,但也是跪久了受了寒,她这脸色不算太好,嘴唇都已发干了。

殿外守候着的内侍和侍女一个都不敢来给公主殿下说情或是披衣,见着太子殿下来了也都低头再保持了沉默,这刻氛围安静得很,连风过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也吹来了一阵凉意,她也觉得有些受冷。

明昭衡喘好了一口气,也直接挪了步子走来了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又一直向上拎,示意可以站起来,不用再跪了。他抿了抿唇,严肃又道,“起来,吾会向皇上讲清的,不用跪了。”

见状如此,他也已经想到了皇帝是因为何事会对她这般生怒,因为他也是知情者,也很清楚明昭禾是做了什么错事,但这是非恩怨一两句的也说不明,个中情形也是有些复杂。

明昭衡先想着的也是不愿激化更深的矛盾出来,他想劝着她先走,但这也是骨头碰骨头,硬见硬,明昭禾直接用力撇开了他的手示意不用,他这个好哥哥可不用来这么施与恩惠,不过也是假情假意,落井下石罢了。

“太子殿下的求情妹妹我可担不起,皇上如此盛怒,殿下还不赶紧避开?明哲保身?”她也是一贯的冷言冷语,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也没多顾着什么兄妹情谊,因为他就是来揭破自己私事的人,她只会觉得他现在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就算是有好意也不多,她完全不需要。

明昭禾表达是这么坚决,而明昭衡听罢也是叹气无奈,自己竟然也忘记了这个妹妹可是个硬骨头,性子也十分执拗的,就这么一两句话又怎么可能会说动她呢。所以得换个人来劝,除了她也就是里面的人了,明清缘还在,他知道。

想罢,他也再离了她的身,往殿门的位置再站了站,利索的也掀衣跪了下来,行了礼,随即又喊道,“儿臣拜见陛下,夜已深,儿臣是来问安的。”

这句话是该有的规矩,他当然也不能忘,但磕了一次头后他也再转换了语气,立时又再软和了不少,“皇上,儿臣今夜来此也是为妹妹求情的,她身子单薄,跪久了也会生病的,一切都是儿臣的不是,没有教导好妹妹,您就责怪儿臣吧,勿要迁怒于旁人。”

明昭衡忽而心里也是有番畏惧,但也不尽是来自于天子的威严压迫,他更也是害怕明清缘会对明昭禾下狠手,前有亲爹的例子在,他们几个子女又何尝不惧怕呢。但直至今日他也更是没有想到明昭禾竟然会和赵远谌掺和在一起,上一次无意之间撞破了他们的私会他也当真是无心的,而这样的事又怎么会轻易的逃过陛下的耳目呢,她是一清二楚的。

他也还跪的很直,但说完了这两句话后许久都未得到应有的回应,最后只是看见了常年服侍在皇帝身边的那个姑姑沈月独自走了来,她也是一人,是来宣读皇帝口谕的。

大概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紫辰殿的殿门也被启开了来,但他们也都没见着皇帝的身影,她还是没有出来。

见着沈月姑姑走近了来,明昭衡也立时再抬起了头,她也瞧的真切,还是对他行了礼。但沈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还是直接走到了明昭禾的跟前,浅浅的蹲了身示了意,张口严肃再道,“公主殿下,奴婢得罪了。”

她也遵的是皇帝的圣意,话尽之后便抬手来打了公主一巴掌,力道很重,这阵耳光的声音也很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吓得一众内侍和侍女都胆颤的跪了下来,个个都不敢抬头再瞅。

明昭衡见状也一时惊呼,撇眼来先瞧了瞧沈月姑姑,转头又再看了看被打了的明昭禾,她是也很错愕,眼神之中还有惊惧和不平,但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也有刻木讷,不知道该再有什么反应。

这一巴掌不仅是打醒了她,也是在严厉的提醒她,她和赵远谌之间的事明清缘都了解得很清楚,也是有份惊讶和不解。今夜这个教训也是摆明了她的态度,应该怎么做相信公主会明白的。

明昭衡还没再及时张口,明昭禾只是捂着了自己的脸,轻笑后又再回了一句嘴,也是不管天子盛威了,“哼,我在这里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她就只给了我这么一巴掌?当真也是疼爱我呐!”沈月的态度也就是皇帝的态度,她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确了。

她这样毫不掩饰的答了话,明昭衡白了她一眼只道赶紧闭嘴,她当然也有错,别这样不知好歹,他会尽力为她求情的。现在明清缘还在气头上,两个人当然不能再见了。

“姑姑,陛下是否还有旨意?”她一定也会受罚,这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吾想见陛下一面,不知是否能行?”他还真诚的望向了这个来宣读旨意的人,而沈月听见了后也立时再回了话,点了头,示意陛下当然还有话要讲,但面见就不必了。

“公主殿下内德有亏,违反宫禁,着令禁闭反省,回公主府,三个月,非诏不得擅出。”就这么一句话,意思也很简洁,明清缘也根本没有要见她的意思,辩解也不用了,她不想听。

沈月侧目来再瞅了太子一眼,有刻恍惚,但也立时回了神,补充对他道,“陛下还有口谕,若是太子殿下要为公主殿下求情的话那也即刻回东宫去面壁反省,多提一句便加十日,殿下开心即可。”

“夜已深,陛下要安歇了,两位殿下还是请回吧,奴婢会令行查司的人多加护送和看守的。”意思到位了,她也没多留,还是立刻转身再走回了殿里去,门也再关上了,其余的也没有了。

明清缘这样作为的确也是显得有些狠心和无情,她是对两个孩子极为严厉,她也不否认,但平日里犯些小错也就罢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一则是明昭衡为了顾意欢可以强逆自己的心意,二则是明昭禾不顾纲常伦理与自己名义上的堂哥掺和在了一起,她又怎能不生气?怎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着这个事,明清缘最近也时常去到赵书廷的灵位前自说自话,质疑这俩孩子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是不是都传到他那些坏习性了,怎么就没学到一点好。难道当真也还是自己的错?是对孩子太过苛刻了?而她问了许久,但他也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

得了皇帝的旨意,明昭衡也及时的带走了明昭禾,她也是真受了冷,神智也并非十足的清醒,他要带她回东宫,而不是公主府。

马车还碾在了长长的宫道上,周遭也显得安宁至极,只还有宫人紧紧追赶的步伐声,而行查司的人也还紧跟在马车之后,寸步不离。车上就坐了他们两人,明昭衡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了身,明昭禾还紧紧贴着车窗壁面,没有正对着他,头一直低着,也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气氛忽而有些尴尬,弥散而开的也只是沉默,丝毫都没有兄妹之间的温情。他们俩是亲兄妹,从小也一直生长在一块,对于爹娘也都有共同的记忆,跟三皇子当然不同,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除了明清缘,现在最有资格来责骂她的人便是明昭衡,但他也是觉得这很荒谬,这件事的性质该是个什么他当然也很清楚,只是没有将Luan lun 二字直白的吐露出口,还想给她留几分面子。

马车已经行了一阵,但还没到东宫,他也有心还想探问,想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想报复,还是想故意的恶心谁。血缘至亲,他不会不明白的。

明昭衡缓缓转眼来看向了她,还看见了她那发红的右脸,不禁想上手一抚,但也还怕她会犯疼。待组好了心中的话,他才又张了口,“为什么是他?你真的爱他吗?又或是吾想问你究竟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还是你年纪太小,或许还不懂得这是什么?”

“昭禾,吾要听你一句实话。”

她或许还不太懂得,但他却很清楚,赵远谌是赵舟言的长子,他也算是他们的堂兄弟了,的确也是她的堂哥,这在名义上是怎么也绕不开的。更何况这一个是国朝公主,一个还是大有前途的青年朝廷官员,这简直是拿命在犯忌,皇帝怎么不会发怒呢,他也能理解的。

明昭衡是还不太清楚明昭禾这样做的真正原因,但他也能想到她可能会回怼的话,无非就是要说舅舅赵舟言其实跟亲爹赵书廷是没实在的至亲兄弟关系的,所以两个人也不是真正的血缘兄妹,那又怎么不能在一起呢,上辈人的恩怨还要一直延续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嘛,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他还想要她回话,但明昭禾还缄默不语,也犯了执拗,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喜欢一个人有错吗?皇帝会这样觉得,但她曾经何尝又不是接受了爹爹至真至诚的爱意呢,凭什么又要来指责自己的女儿,她只是走了一条差不多的路罢了。

明昭禾的这个脾气也实在是很像年轻时候的明清缘,都是为了情爱而不顾其他的,她私藏的心思的确也有些故意,但也不会直白的承认。她与皇帝之间有的时候也很呛,不过也是两个人太过相似,就像针尖对着刀刃罢了,谁都不肯轻易低头。她其实也很想追问明清缘与爹爹之间的事,但只看了结局也不禁觉得惘然,阿娘已经做出了抉择,但自己也还没有呢。

她慢慢的再缓回了精神,倒是没觉得脸上有多疼了,拉着肩上披着的衣裳,不禁再笑了笑,转头来与明昭衡对上了眼,认真的也问了一句,“皇兄,你我之间有那么大的差别吗?你不也做了让陛下生气的事吗?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呵,妹妹我也觉得当真是可笑啊,你为了意欢姐姐也可以枉顾陛下的心意,而这个时候居然也有立场来指责我的是非对错?”“其实你和陛下也都一样,也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情罢了,你们根本没有资格来审判我的心意。”

明昭禾这精气神也是忽而再挺足了些,句句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明昭衡也是忽而语塞,心中杂乱,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接住什么话,因为她刚刚讲的也是事实,他也还困宥着的。

周青绾是他未来的太子妃,这已经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明清缘已经下了旨意了。而顾意欢呢,她的归宿又该是哪里呢,他也还犹豫着。

明昭衡不禁也生了一份心虚,低头沉默,没有再回应她的话,而明昭禾见状也还想再插一把刀,她任性的程度也还不止于此,哪怕是爹爹还在世,她也还会这样做的。

“皇兄,妹妹我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怕赵远谌是我的亲堂哥我也还会爱上他的。”“国朝公主又如何,你曾经不是也对我讲只要我想要的那就都可以得到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就要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阿娘可以关我一时,但她有本事也最好关我一辈子,舅舅和祖父也一样,我也不会多管的。”她只在乎实际的,那就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赵舟言不是赵家的亲生孩子,而赵远谌也没有跟她留着一样的血,只是名义上过不去罢了。

明昭禾当然还显得十分执拗,这份心思也掩盖不住,而这些话当真也再化作了一把把寒冷刺骨的刀刃一般扎进了他的心里,明昭衡既是错愕也是心疼,在这情爱一事上却也能忽而明白她的倔强和决绝。而他们俩也都相似,都遗传到了阿娘的狠心固执和阿爹的倔强真心,只是各自占的程度不同,所以最后呈现的结果也都有些相差罢了。

这样背德的话她也说的毫不在乎,他也忽而有些犯心口痛,一直拿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还在缓神,想要再说个什么,但最后也还是徒劳。

明昭衡在明清缘的跟前是承认过自己有失责之过的,没有教导好弟弟妹妹们就是他的错,即使是要纠正也要费心力的,而解决矛盾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看来也还是要从赵远谌那里入手更好,至少他不会这样不听劝。

他平缓了些心气,最后只再解释了一句,他只是更担心她的周全,还有赵家的安危,难道如今还要爹爹在九泉之下还心有不安吗?这才是罪过啊。

“昭禾,你的意思哥哥能明白,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要为他想想。”“虎毒不食子,陛下是不会直接对你怎么样的,但她却可以轻松拿捏住一个小臣,他的性命安危你有想过吗?”

“若你真是爱他,难道不会希望他也安好吗?”就跟他一样,虽是知道顾意欢的事不能过于勉强但也不会将她置于危险境地,因为绝对是讨不着好的。

明昭衡是多想了一层,只是再抬眼来看,明昭禾已经流下了眼泪,就挂在她刚刚挨过打的红脸上,好似荷叶上滚着露珠,也十分真切。他没有再多余的表示,只是提出的问题也足够尖锐且刺耳,她也认真的再想了想,好似也没想的太过周全。

最后,她只再问了这么一句,“皇兄,你还会帮我吗?”她现在知道讨好了,也知道该接受他的好意了,毕竟阿娘的怒火她一个人可扛不住,总也要人来分担的。

她问的很直接,明昭衡没多想也再肯定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她会帮忙的,因为是至亲兄妹啊。

“爹爹已经不在了,她不会那么狠心的,放心吧,有皇兄在,吾一定会护住你的。”

这番对峙才是完了,而马车也已经到了东宫外,他只再朝她做了手势示意下去,今夜可留在这里,不必再回公主府了,陛下是不会多言的。

她也还是疼爱她的,将赵书廷从前的信王府改做了公主府单单就给了她,他都没这个福气呢。

明昭衡是还有些头疼,但转念再一想,想着了自己一家人不就是这样的嘛,好似也没什么奇怪的了。他们都是困在了情爱里,阿娘是,爹爹又何尝不是呢。

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阴差阳错,恩怨纠葛,因果轮回,终究无休无止。

拼音那里大家应该知道的,只是这样才能不被和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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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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