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回

公主有口有心,她也担心他会受责罚,说是什么渎职懈怠,不过赵书廷还是舒朗的笑出了声,神色舒展,眉目平整了许多,他也认真解释道:“公主,教会你骑马就是微臣领受的旨意啊!陛下又怎么会多加责备?”“况且,这会儿陛下身边有人守护,并不需要微臣,他是让臣来保护公主的。”

除开行查司,禁军还有一众人都跟着皇帝呐,这个时候不缺他这么一个。

赵书廷坦白了原意,公主呵呵的也笑了笑,小脑袋里还藏着了很多的奇思妙想,随即她又张口说道:“哦!果然是父皇的意思!”“他要你来教会我,那我如果没学好的话你也会受训诫吗?父皇有对你讲过这番话吗?”

她不想要他受到一切处罚。

公主再追根的想询问到底,牵马的赵某人一时半会儿的确没再应声,他还在想明帝的原话,又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言辞以便能让公主听得更明白清晰。他本意是不想隐瞒,也更不想编造借口来欺骗她,对她不诚实的话那也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他有情,所以也不愿。

“公主,”

“微臣受不受罚其实不重要,若是公主能够学会骑术的话那对微臣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此时最想完成的心愿。”话毕,赵书廷一下回头来再瞧了她一眼,笑容明朗,眼神明亮,好似也装下了万般灿烂星辰。

他这么一笑,公主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意,她笑着回应了他,又假做玩笑谈着:“哦,那这般讲来你还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若我如此再唤你一句,你敢答应我吗?”她这下真是刻意的在逗弄他,也还记得上次他说喊哥哥兄长也不行,那唤师父也还是不行?

她提到了师父俩字,之后……俩人之间还是有一阵稍显怪异的沉默悄然弥漫,落地生了根。

“赵书廷,你怎么不回答我?”

公主还想着要他回话,见着他保持了静默也逐渐再加重了询问的语气,她想要一个回答,却也真没注意到赵书廷的耳朵有些发红,他虽保持了严肃正经,心中还守着了那么一根类似于苦行僧的心弦,但他当真也不是红尘外人,没有根绝七情六欲,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有意撩拨他哪里能全然防守得住?

赵书廷轻咳了几声想要掩饰一二,想要维持自己正司指挥的体面,毕竟身后还跟着了几位下属呢,他就是想听也不能真的如此直白的给出回应啊!他握着缰绳的右手手背慢慢的显露出了脉络分明的青筋,心里也还在摩挲犹豫,额边似乎也生出了一些冷汗,一直在替他慢慢消解尴尬和不安。

“……”

“呃,公主,微臣还是那句话,先是君臣,再是……”

“再是朋友嘛!”

公主也还是嘴快,她也立马接住了他的话,说完又撇了撇嘴,貌似还对他翻了个白眼,但她这也不是讨厌,只是再继续说着:“哼,小赵大人,有的时候你也是有些假正经啊!”这话外之意她相信他能听懂,她也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虽然也见识过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小郎君,但她心里总是格外更倾向他一些,或许也因为是青梅竹马吧,他们之间是有层不用言明的默契加成。

听着公主这厢言语,假正经三个字也清楚的传入了赵书廷的耳中,他的心神有些不宁,嘴角也总压不住,这样真情流露的模样却是也让吏苏等几位辖官有些见怪,因为平日里他们的指挥大人多时严厉,面若冰霜,不苟言笑,派势有些老成,像此时此刻这般的温情明朗倒真不多见,甚至还有些怪异。

他们几位都不敢说话,赵书廷也还没立时回答她,他的眼神还有些飘忽,左右转来转去的,视野范围已经转移,他又看向了别处,瞧向了明帝和一众臣子驻扎的位置,他们都还在享受秋猎的乐趣和获得猎物的满足,兴致不乏。见他转了头,公主的视线也顺道移了去,瞧着那边还有一群骑着了高头大马的禁军军士和一些护卫也不禁再有了句感叹:“哎,你说我得练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们一样骑行得那般自在得意啊?”

那些人的手里都还拿着了各式不同的弓箭,都是用来围捕猎物的,今年的秋猎似乎比往年更加热闹,连两位殿下也都披甲拿弓上了阵,势要分出个你我胜负来,明帝那可是瞧得十分尽兴,满心都是愉悦。

公主不经意间再转移了话题,也是替他消解了尴尬,赵书廷闻声回了神,想了想,又自信回道:“公主,你若是相信微臣的话,那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的。”“只要公主有心,臣也相信自己能胜任教导师父的这个职责。”他侧目再迎上了她好奇的眼眸,公主有一刻发怔,待疑惑消解,她又释然一笑,她当然选择相信他,从小到大,自始至终。

“等着我学会了,可以自由骑马的时候,赵书廷,你跟着我一起去捕猎吧?”

“我们还可以去看草原上的熔金落日,我从诗书里读过边塞大漠的字句和意象,光是一想想也觉得很是壮阔和华美,你也想去看吗?”再一谈到了美好的事物她也还是很欢喜,又想到了之后,她满心满眼里的热烈至诚又直白,心思清透,这样炙热的情感也已经感染到了他,与他而言,它喧嚣又极端,他还有意将它放大,也尽情沉沦。

公主这不是在自言自语,她是对他陈述的,赵书廷听进了耳后,心蓦地一沉,牵着白马缰绳的右手再一收紧,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让它再走动,这下举动有些奇怪,马背上的姑娘见了也还不解,她只皱眉说着:“怎么了?不走了?”这才练了没多久呢,她也没觉得很疲累,兴致还很高涨呐。

她还想问个明白,半颗心也上下起伏,略略有些不安,但赵书廷始终都没有放手,他再转了身来,眼神示意吏苏来控制他手里的缰绳,而他再度向前倾了身,一下又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延伸,方向是对着公主的。他挨近在了白马的身边,抬头来看着了她,又恳切说着:“公主,下来吧,臣会护着你的。”

他示意自己会稳当的接住她,又说着下来二字,公主却再反驳道:“我还没练完呢?!你不想教我了?!”她的眼神也还流露着惊奇和质疑,不知道刚刚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清楚是什么地方惹着了他?这般极速翻转的情绪来的太快,犹如一阵风儿似的就过了,她还有些不自在呢。

公主还表露着不悦,不过赵书廷也随即解释道:“不是的,公主,微臣不是不想教你了,只是听着了公主的那几句话臣的内心颇受感触,又想换一个方式来继续,如何,公主,敢吗?”他的话里也同样的在做诱导,也是察觉到了她隐藏的兴奋劲,三思过后,他想自己直接带着她骑马跑上几圈,任性一回也不是个事。

旁人虽有言,议论着行查司的小赵大人是个冰冷寒山,不善言辞,但他也不是没有张嘴的,也当然会做解释,尤其是面对公主的时候。他给的眼神自信且坚定,缘故已经讲明白了,公主清醒后再沉思了一刻,忽地又昂起了头来,笑眼如月,点了点头,她没有什么不敢的,那当然可以。

“好啊!”

说完,公主再松开了刚刚紧握着的控马缰绳,身体姿态放松,也卸掉了脚上的力,松开了马镫,她稍稍的侧了身,使得身体的重心也逐渐倾向了赵书廷护着的这一边。行查司的几位辖官都还紧紧的贴着白马,也同样的在使力不让它乱动,免得伤着了公主。

“来了?”

她也还有些谨慎,毕竟是坐在马背上的,视野与站在地面上的她们不同。

公主不禁再咽了咽喉咙,眉心微皱,人也不是全然放松的,且受着风吹,她额边和耳边的碎发也被挑逗得恣意,还显得不太规整,有些飘来了她的眼前,晃晃然仿佛还遮住了她眉间的海棠花钿。她发髻上的发带也还随着清风摇动,颜色艳丽,正正也像是大漠昏冥之时天边挂着的那一轮灿烂血阳分出的一抹秾艳和华丽,夕阳西沉,暗红沉沦。

她再发问了一句,赵书廷每一次都肯定的回答,说着他再走近了一步,也昂起了头,明亮的眼眸中还映照着她的清丽风姿,难以转眼。他定然会稳稳接住的,若是摔着了她那他也会自觉的去明帝那里领罚的。

“来吧,公主,相信微臣。”

自上往下一跃这个动作倒是十分简单,但公主是要将这份自心底生起的信任完全的交给他,所以他不能辜负和欺骗,他不能枉顾朋友情义,也不能忘记君臣道理。

赵书廷还伸展着自己的双手,他继续哄着了公主,她随即也“哎呀”了一声,语气惊呼,还是决意往下一倒,双手是正要往他身上攀去,而他也有力气,当真也是稳当又准确的接住了她整个身子。俩人一挨近了,公主的几缕青丝犹如湖边柳枝一般肆意倾泻,微微的也扫过了他的面庞,使得他鼻尖发痒,一抽动也闻见了一股清香,仿若也是桂花,很是留痕。

公主稍稍安定了些,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睛睁大,刚刚那股彷徨和不安正还努力减退,她低头垂眸来看着了他的面庞,眼见着这么一个玉面郎君却也再生了想要克制的欣喜,她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显得澄澈,好似一湾沉静的秋水,她也在湖水倒影里寻着了他看着自己的模样,有些深刻。

赵书廷还抱着她整个人,双臂有力,将她高高抬起,只是一时间盯着了她的眉眼细瞧却也当真有些忘了规矩,他是失神,直至身边这匹小白马也有些看不惯了,它仰头嘶鸣,用自己的方式打破了这暧昧且沉浸的气氛,变相的也是给他提了个醒,它想言明他抱着的姑娘不是一般的人,这可是公主啊!他也是不是该撒手了?!

马类动物可真有灵性。

赵书廷这下也回了神,不禁显露了慌张和急促,他赶紧将人放了下来,收了手后又连连抬脚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细想,想着了刚刚自己那般“意乱情迷”的模样可也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这姑娘可不是自己的妹妹或是旁人,这是国朝的公主殿下啊!他有些失礼了。

“呃……”

“公主恕罪,微臣失礼了。”

赵书廷想要跪下请罪,他是认真了些,但公主却又觉得莫名其妙,她刚刚显得还很欢喜呐,一点也没生气,他这是又请罪什么?这情绪当真古怪。

“没事呀!”

“我没见怪,要不是有你的话我就要摔了!”

“赵书廷,带我骑马,否则我可要真罚你了?”

公主的兴致还没消退,她还想继续玩耍,也是想要认真学会骑术的,她也想体会到马背上乘风的自由和快意,要不然见着了旁人捕猎也只会眼红嫉妒,她不想那样。

没多犹豫,她又直接走近来拉住了赵书廷的左手手腕,又欢喜追问道:“你刚刚说自己颇有感触,那是有什么心得?不如说来与我听听?”“还有,你刚刚也说要换一个方式教导我,那又是什么?快说!不许隐瞒!”她就是要追问到底,她给了信任,他也理当回报忠诚,否则就不算数的。

感触是什么?她也还疑惑,他也久久不肯言语。

“公主……”

“还是先换个方式吧?”

“接下来微臣会亲自带着公主上马,先去跑几圈,再找找感觉,如何?公主,你害怕吗?”这回可不是慢悠悠的走了,他是真的要带着她在这宽阔无际的草地上骑马奔跑,感受清风吹来的凉爽和肆意,那会很尽兴的,但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胆量。

赵书廷话里藏谜,公主认真的再瞧了他一番后也轻笑道:“怎么?还看不起我?”“既然已经说好了,那我也不会再退,小赵大人,这其实也很考验你教授学生的水平啊?!”俗语言道严师出高徒,她这个徒弟的水平究竟如何也要取决于他这个假正经的师父到底有没有用心在传授,各自都不能轻易逃过的。

公主有心戏谑,赵书廷低头抿嘴做笑,心绪开朗,眉眼也弯成了怡人的月牙,他后退了半步,拱手行礼,正经回着:“微臣一定尽心教诲,若是公主和陛下不满,那微臣也自甘任凭处置,绝无二话。”这师父的架势他也还是想要拿捏一二的,摆摆谱嘛,因为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既然是要上马奔跑,马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才可,这匹小白马也自然不行,赵书廷又示意下属去将自己平日骑的那匹黑马给牵来,它也很懂事,跟着他有三年了,个头比着这白马更高大些,也能接住俩人的体量。

“公主,真的不怕?”

他最后再试探性的询问了一遍,公主听着也开始嫌他变得啰嗦了,只示意他赶紧去牵马,她真的很想试试。而她一见着了新牵来的黑马也再转了心神和注意力,瞅着这样高大的一匹马心里也再惊呼了一声,再一对比的话她则显得更小只了些,更加轻巧了。

“哇!”

“它也很好看,生的很清秀!”

虽然马鞍的装饰没有那么华丽,但这黑马的气质更加成熟,似乎也比白马更添野性和灵动,公主见了很是喜欢,又问着是不是名贵马种,赵书廷听得仔细,上手来先摸了摸它的头,又自然回着:“的确也是名贵,是陛下赏赐的。”他的身家大都系于皇室,这当然也是陛下给的殊荣。

“来吧,公主,臣来带你。”

他再大胆的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公主见后没多犹豫,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赵书廷将她再度拉近了自己的身边,比着刚刚还用力,也更加坚定,虽然这是一场还不太确定的试探,但他和公主都一样,对于黑马透露出的那一分野性也愿意接近,更情愿了解,俩人其实都很有胆量。还是按着刚刚的方法,公主先被他送上了马背,而后他也上了来,这过程嘛自然要比她更轻松简单,他已经学了很久了,自有诀窍。

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教着她又该如何调整姿势和位置,这匹黑马受了力也不太安分的开始走动了起来,它更高更大,所以也会将人上仰的视野拓宽,悄然间也加剧了公主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她没有及时握紧,他也察觉到了,对她又柔声说道:“公主,别怕,微臣就在身后,你可以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我。”

身后的安危不能交由陌生人和敌人,但他却不同。

赵书廷脚下还在用力,他也在安抚黑马,毕竟他是主人,它也还是听话的,而同时他也还在耐心的安抚公主的情绪,又握住了她的手将控马的缰绳再收紧了些,只要熟悉了就不会觉得可怕了,这也是相公对他讲过的话,对马不能畏惧生怕,却是要做它的主人。他一言一句讲述的都很清楚,公主也一一在往自己的脑袋里投,想要牢牢记住,但她也有很多想问明白的问题。

“它有名字吗?刚刚我都忘记问了。”

她想得知他素日里都会如何称呼它,总也不能是小黑小黑的叫着吧,这不太好听,也不符合他的气质。

“它唤作踏雪。”

赵书廷正经的回了她的话,只要她想问,能讲的他也都会言明,这番话完,他也开始脚下使力,向踏雪清晰的传达了走动的讯号,开始还是慢慢走着的好,之后再跑起来,因为他还是担心她不能一下就适应。俩人骑马已经走出了几里地,公主的侍女沈月见着了也还隐隐担心,但她们都没法继续跟着,只是转眼侧目,又瞧着了行查司的几位辖官都各自骑上了马跟了上去,不过也还稍有距离,并未挨近,他们也心知不能讨嫌。

“为什么叫踏雪?”

前头坐着的人还是问出了这个疑惑,公主稍偏了头来看他,但赵书廷又松了左手来一下扳正了她的头,又严肃说着:“目视前方,不要分心。”

“公主疑惑为什么?”

“那公主觉得在大雪漫天的风景里是白梅更清雅还是红梅更艳丽惹眼啊?”他换了个例子,想要简单解释说明,三言两语的,她也算听懂了。

公主点头再哦了一声,想着了什么又打趣他道:“呵,小赵大人,原来你也不是真的假正经啊!就像母后取笑父皇一样,其实根本就不是那起骨子里不解半分风情的人。”“嗯……红梅覆雪,这的确是诗文里描写的好意境,你心里也还藏着了一番风花雪月吧?”

她还是想要求个答案,身后的人一边驾马一边也还弯着嘴藏着笑,但就是没说话,悄然间也还想逗逗她玩。什么红梅覆雪,什么风花雪月,那些不正经的诗文他是不会看的。

“哼,公主好雅兴,私下里怕是也看过了不少的艳词靡曲吧?”

“此刻陛下和娘娘都不在身边,不如公主与微臣再说解一二,让臣也开开诗文里的眼界?嗯?”他还真是假正经,也不是没有听懂那些话的意思,但就是偏偏不接茬,非得惹得她心急脸红了才会停,这也才有趣。

赵书廷不经意的还使着坏,左绕右拐的,差点还真要将公主的心绪给套乱了,但她也随即再反话说道:“哼,你想开就开?本公主也偏不乐意!”“不过你要是同我讲明了你心里有的那一番感触那我就大发慈悲的与你说道说道吧,反正母后和父皇都还没发现,现在说说也没什么。”

“一换一,如何?”

公主也不傻,她的脑子很好使,这么一讲清了,赵书廷哈哈的也笑了会儿,然后赞同的点了点头,示意这个交换很值得,他可以同她说清之前生有的那一番感触,这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他也愿意此刻讲给她听。

少年意气,当真坦率。

而感触生在了哪里呢?

也就在他同她说起了要换个方式学会骑马的时候。

前因后果其实很简单,缘故脉络也很分明,赵书廷的双脚不断的在使着力,他也鼓足了勇气继续对她言明道:“公主,微臣是想说,臣愿意陪你去看大漠边塞的熔金落日,那些诗文里的意象臣也并非全然不懂。”

那些不正经的诗文他其实还是看过的。

赵书廷说完又微微阖眸,他低头看向了怀里的人,见着公主的青涩面庞当真也仿若点缀上了灿烂粉霞,她心慌了,他也有些猜到了。他的手不自觉的再收了紧,公主也感觉自己的肩膀和半个身子似乎变得更板正僵硬了不少,她再轻咳了几声,佯装自己没有认真倾听,所以也没在意。

原来感触就是这个?

“所以……”

她再轻轻启齿发问,但他似乎比她更懂得自己后续话里的含义,于是张口接话回道:“所以微臣一定会好好教授公主骑术,让公主能够自在的选择去看落日,哪怕没有微臣,但你仍是自由的。”他对她还有着一番期许,那本是他自己的。

赵书廷的心更定,公主听了后也还是给了他笑容的回应,她昂着头,眼神投去了前方,喃喃低语道:“让你去就去,别废话。”她就是想要他陪着自己去看,之后去赏看,只是这句话有些直白了,姑娘还是含羞了。

俩人已经聊了一阵,也已经走出了许远,待走到了更加平缓的草地,赵书廷用力拉了拉缰绳,轻声又问着:“公主,开始跑了?”他要征求她的意见,而公主笑笑后也点了头,明示开始就行了,她不怕的。

“我相信踏雪,它很聪明。”

“也更相信你。”

“走吧!”

“好。”

“那走吧!”

小剧场……

(作者场外围观全程,然后明牌报道!)

众人反应belike:

明帝:“哇哦!不愧是我女儿,帝王血脉,这么小就敢上马了!清缘,父皇为你感到骄傲!”

修王:“我去!姓赵的这位,你敢这么直接带着我的皇妹骑马?!她明明都还不会啊!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吾要把你碎尸万段!!!给吾下来!”

元王:“我的天爷呀!三妹这么勇的吗?!好小子,你的觊觎之心果然不死不灭,不过干的漂亮,皇妹骑马很令人惊艳亮眼,她果然也是虎孩子!哈哈哈!”

相公:“爪子痒了,赶紧想想赵家祠堂里哪块地砖他还没跪过,今晚上就它了!没得商量!”

行查司:“求《上司沉浸恋爱自己却要装作很忙没看见的教程》,谁有?赶紧发一份!”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竖耳兔头],又是凌晨,睡了,晚安![墨镜][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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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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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缎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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