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非常的安静,容锦和林陆的距离很近,能清楚的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非常安稳,没有一点点要醒来的迹象。
容锦心中原本是略过了一些旖旎心思,可瞧见林陆那般举动后,当真是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林陆的脸颊,想起她说过的话,她说他是她的夫君。
既如此,容锦自然会承担起一个夫君的责任。
容锦偶尔听林陆提及林家,也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她在家中过的并不好,他有心想要了解林陆的过去,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若出动暗卫,倒也是可以调查清楚,只是容锦私心里并不喜这种行为,他兀自纠结了没一会儿,徐元就捧着一堆奏折走了进来,“殿下,这是陛下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您闭门思过也不能荒废正事。”
徐元的出现打断了容锦所有的想入非非,他看着这堆奏本微不可闻的点头,命他放下。
但徐元却没有离开,反而冲着容锦继续开口,“李公公传陛下的口谕,问殿下这些奏折,大概什么时候能批阅完。”
“呵。”容锦心里一烦,让徐元把那些奏本全部送回去,“孤病了,批不得奏本。”
这般离谱的举动,徐元却似早就习惯,方才是怎么进来的,这会儿就怎么出去,等在外头的李公公也是一脸平静的抱起奏折。
心说陛下这又是何必?
少说几句也不会少块肉。
可少说几句,太子殿下就不会闹脾气。
李公公的内心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这要带回去,陛下指不定要怎么发脾气。
等回到御书房,明帝果真大怒,生完气之后又问容锦如何。
“奴才未曾见到殿下,太医今日去过东宫一回,陛下可要将太医找来问话?”李公公揣摩着明帝的意思。
明帝微微颔首,不到一刻钟,太医就来到了御书房,对着明帝事无巨细的禀告太子殿下的情况。
明帝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伤都治不好。”
御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心中到底也是无奈,便是淤痕也得要几天时间才能复原,何况这还是瓷片割伤的,哪有这么快能好?
御书房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庆安宫王皇后的耳朵里。
王皇后皱起眉头,对着心腹嬷嬷疑惑道,“太子是真的病了?”
明帝护容锦一向护的令人发指,传到东宫的旨意是闭门思过,可对外的解释却是太子告假,就连王皇后也不能窥探一二,只能猜测。
朝臣们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敢有多少质疑。
要知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是非常合格的,要能力有能力,要手腕有手腕,除了脾气差点,兼之弱冠之龄还未有子嗣之外,根本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何况太子掌管吏部,他们是疯了才会和太子对着干,万一被寻到错处罢免外放,有生之年能不能回到金陵还是个未知。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陛下召见了太医,有人瞧见太医今日去过东宫。”嬷嬷尚不能肯定,王皇后冲着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既是召了御医,想来不会有假。
“陛下对太子十分宠溺,可知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皇后继续问道。
嬷嬷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御书房那边口风很严,轻易打听不出什么来。”
他们的动作还不能太大,若是被明帝知晓,指不定要如何大发雷霆。
王皇后便没有多问,横竖不过就那么点事儿,昨日是柳渝君的生忌,明帝这几日的心情总会不好,仿佛不难受就不能体现他对柳渝君的情深义重似的。
如果可以,王皇后其实并不愿意想起柳渝君,她尚为贤妃时,就是活在柳渝君的阴影下,如今就算当了皇后,也摆脱不了她的影子。
她会被人用来和柳渝君比较。
便是她生的孩子也是一样。
大皇子和太子相差六七岁,明明是兄长,却因为君臣之别,他只能对弟弟俯首称臣。
个中心酸,也唯有大皇子自己才知道。
七皇子和太子年龄相仿,更是被比的没边儿了。
“娘娘,可要奴婢去打听东宫的消息?”嬷嬷的声音响起。
王皇后收起了散漫的心思,对着心腹嬷嬷认真道:“莫要去探查东宫的消息,那是陛下的逆鳞,我们动不得,也探究不得。”
说句匪夷所思的话,便是她在御书房打探明帝的消息,也比她去打探东宫的事情来得强。
“太子的脾气这般乖戾,陛下迟早会失去耐心的。”嬷嬷不停的安慰着王皇后,“到时咱们大皇子的机会就来了。”
王皇后听到这话,美丽的眼眸里却略过一丝忧虑,等到陛下对容锦失望?
还不如祈愿陛下哪一天对柳渝君没了爱意来的更实际些。
只不过,柳渝君已经死了。
她死在明帝最爱她的年纪,从那之后,明帝心中关于柳渝君的记忆,唯有美好,活人如何同死人争?
这太子之位,与其说是明帝给容锦的,倒不如说是给柳渝君的。
“罢了,再说吧。”王皇后有些恹恹的,并不是很想说话。
王皇后的确是希望大儿子可以继承大统,但这种事儿也只能想想,除非明帝彻底厌恶了容锦,不然他们那里有什么机会。
这件事,王皇后知道,她的儿子也清楚。
王皇后想一想,只觉得颇为心酸。
她的儿子要等到明帝对太子彻底的失望,才有资格争一争。
就像她当年,得等到柳渝君死去,才有资格入住中宫。
这么多年,王皇后总觉得自己是寄居在柳渝君的屋檐底下,即便她从未在庆安宫住过。
嬷嬷就算有心想要劝说,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后柳氏,就是扎在王皇后心里的一根刺,吞不下吐不出。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太监便进来通传,说是大皇子求见,王皇后听到这里,面上总算露出了些喜色,只是大皇子进来就没个好脸色,冲着王皇后问,“母后,父皇为何这般偏心容锦?”
王皇后的心沉了下来,为何偏心?
因为那是柳渝君留给明帝,唯一的念想了。
咳,恋爱脑父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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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性情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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