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他暗恋了顾夜五年？
还是说……
从最初顾夜通过学术交流会，来跟他请教信息素场域净化的时候，忽然易感期发作。
他进行梳理安抚的同时，对顾夜产生了生理共鸣？
不止生理共鸣，在那一刻，林清甚至生出想被顾夜标记的冲动！
一个S级的alpha，主动表示想被Enigma标记？
无论哪种解释，都很恶劣。
他很早之前就违规了。
常年的工作压力，以及信息素场域的消耗，唯一的“解药”，只有顾夜。
就在这时，林清觉得顾夜将他的手掌托了起来。
微凉指尖，按在他的掌心。
“林教授不回答别的问题，那我问一个相对私人的问题。我的信息素，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教授的掌中？”
“林教授身为业内认可的顶尖安抚师，不是应该立刻将不属于工作范畴的驳杂信息素，迅速净化吗？”
林清脸上血色一霎退去，浅淡唇色变得异常苍白！
“你可以保持沉默。”
顾夜似乎并不急于听到答案，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诱哄的低沉磁性。
“身体反应与各项数值往往比言语更诚实，它们会告诉我答案。”
话音刚落，林清便觉得两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颈侧动脉上。
这个动作本身是纯粹的生理指标监测。
但顾夜指腹不经意摩挲过敏感皮肤，却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
林清的心脏失控跳动，顾夜通过指腹下的颈动脉感觉到了。
“心率提升得这么快。”
顾夜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探究与玩味。
“林教授是出于警觉与恐惧，还是夹杂了别的情绪？”
林清有些无措，他尝试调动所有意志来压住不安心跳。
顾夜微凉手指这时移开，靠近林清后颈脆弱区域。
林清周身难以抑制的掠过轻颤，那是alpha领地意识被侵犯时的最直接反应。
他强行凝聚心神，试图压下所有本能。
尤其不能让顾夜发现他的腺体濒临衰败！
但身体在药物和这种极致的心理压迫下，信息素仍不受控制的泛起极其微弱，带着明显防御意味的波动。
顾夜看着仪器中林清的各项数值波动。
“信息素出现防御性波动，告诉我，林教授，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是眼前这种完全受制于人的处境，让你产生某种——”
“顾司。”
林清打断顾夜，尽量让语声保持平静。
“请你执行……正常审问流程。”
林清努力说完这句话，齿间溢出细微喘息。
顾夜的手没有拿开，甚至有满握林清颈弯趋势，力气不大，极有耐心的感知林清每一次脉搏加速与放缓。
像在欣赏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因他的触碰，而产生的每一分细微震颤。
林清唇线紧抿，不再说一个字。
几乎用尽全部精神力量，才能在内心构筑起脆弱防线，抵御令他愈发心慌意乱，充满侵略性的触碰与审视。
顾夜忽然毫无征兆的倾身靠近。
那股冷冽而独特的松柏气息瞬间变得浓郁，如同无形的网，将林清彻底包裹。
顾夜用那副特有的低沉嗓音，极轻，极缓的叫出两个字。
“林清。”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特殊魔力，穿透耳膜，直抵林清灵魂深处。
这次不再是回忆，更不是幻听！
还有那股，先前令他痴迷的气息……
林清身体蓦地一颤，一股完全不受理智控制，带着灼热温度的悸动迅速窜起！
他去“暗潮”之前特意注射过的强效抑制剂陡然失效，信息素不受控制溢出湿热燥意波动。
林清连忙将其控制住，迅速抚平异样。
但顾夜还是敏锐捕捉到了那一霎的生理共鸣。
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顾夜原本平稳的呼吸声，出现极其短暂的凝滞，指节微微收缩。
林清被迫抬起头，有些吃痛，唇角微张，更多的触碰，即将引发毁灭性的潮涌。
“放开我——”
这个语气不大对劲，束缚环发出警报！
电击来临之前，顾夜将其关闭，拿掉了林清的眼罩。
本以为会看到对方愤怒的眼神，谁知从那双清澈眼眸中，他只看到了浓郁悲伤。
顾夜有些后悔拿掉眼罩，他转身不看林清。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选择向我求救？”
“假如今夜不是我带人执法，你打算怎么善后？”
“你就不怕那几个人背后还有其他人？”
林清低头不语，他根本没想过如何善后。
只要他死在安全屋，没人会追究这件事。
此刻林清心中最关注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顾夜把他带到审讯室，甚至用上了特效舒缓剂，相当于，顾夜在变相给他善后。
这在最高司法局属于违规操作，顾夜会不会因此有麻烦……
林清满脑子都是顾夜，鼻尖萦绕的信息素严重干扰他的思考分析能力，
就在这时，顾夜语声转冷。
“还是说，你知道那几个alpha背后的人是谁，所以你才会这么愤怒的把人杀了？”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有胆子，敢派人——”
顾夜话语急停，他想不到别的用词，索性直言直语。
“身为顶尖安抚师，信息素场域极其纯净，如果他们得手了，你知道你会被卖到什么地方，接下来会遭到怎样的摧残折磨吗？”
“我在跟你说话，你却一直在走神！”
林清抬起头，他不是在走神，他只是不想连累顾夜。
顾夜的信息素再次溢出，愈发浓郁，林清不能再沉沦下去。
“顾司，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
林清尝试唤回理智，重新组织话语。
“最高司法局对我的指控是子虚乌有的，我没做过。”
“至于死的那几个alpha，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会支付毁坏公共设施的相关赔偿。”
顾夜知道自己有些失控，更诧异于林清居然会导致他失控。
他正待开口，却见林清身下平台传来细微浮动，本收得不是很紧的束缚环，一霎绞紧！
林清被迫紧贴平台，边侧忽然弹出带着强电流的束缚圈，蓦然勒住林清脖子！
一系列变故发生得太快，林清溢出嘶哑短促惨叫，瞬间被强电流夺去所有意识。
顾夜迅速调出指令面板，发现他先前的权限居然被覆盖篡改。
伸手扣住林清颈间束缚环，阻止其再次收紧，顾夜呼叫最高司法局副局长。
“赵峻，来A1审问室一趟。”
赵峻那边觉得意外，“你不是去夜场巡检了吗？”
顾夜眉眼冷淡，散出强大信息素场域，护着林清的同时，将其身下平台直接碾碎。
力量过强，整个审问室即将崩塌，顾夜抱着林清往外走。
“以后从A2审问室开始使用，A1审问室以及暗潮后巷的赔偿账单，随后一起发给我。”
赵峻：“……活爹！我的太子爷！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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