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至晌午。
善渊才结束了手里的事务,他抬首扫了一眼池蔚,发现她趴在自己旁边睡的正香。
她手里还在默默的磨着墨,嘴里嘀咕着什么。
时不时还拉着善渊的袖子摇晃两下。
他的衣袖是纯白的锦缎所做,她手里拿着砚台磨着墨,便很容易沾染上了些墨汁,而他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拂去她额前的乱发,修长的手指顺便弹了弹她的额头。
“唔,哎哟!”池蔚吃疼,揉了揉额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狗......”
她的话还没说完,看清了面前男子的俊脸后,小声埋怨道:“神君,你干嘛打我。”
这几天她因为受伤的缘故,晚上就寝便一直睡的不安稳,也就昨晚好像一觉天亮。
善渊瞥了一眼自己的袖袍,上面沾上了不少黑渍,眉心轻拧了一下,有些不悦。
池蔚本想出声道歉,但看到一旁仙侍又在记录着什么,“诶,我说这位小兄弟......”
说着,她便想起身。
却在下一秒,脚踩着衣袖,整个人往前扑去。
善渊本想扶住她,但他还是慢了一步,池蔚的脑袋嗑在案上,瞬间撞的晕头转向,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哎哟叫了一声。
她抬眼就看着善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这人绝对是故意没有扶她!就凭他的本事还能让自己嗑在案上?
本来就被善渊弹过的脑门已经微微发红,现在又嗑在桌案上,瞬间红肿了一块儿,她摸了摸,好痛!
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姑娘,您没事吧。”木香连忙上前扶起池蔚。
池蔚并没有立即起身,拍了拍木香的手,反而捂着额头,开始低头嘤嘤哼唧着,“疼死我了......”
木香明白过来,便扶着池蔚,心疼叹息,“真是身上的伤都没好利索,怎么额头还伤了,还肿成这样。”
她揉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瞅着坐在案前的某个人,心中暗忖咒骂,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是不是小人作祟!
善渊的目光落到她额头红肿处,俊眉微蹙了下,他一伸手身旁的仙侍便把一个木盒递到他手里。
他接过木盒,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小盒子,递给池蔚。
池蔚停下哼唧,伸手接过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颗黑漆漆的丹丸,还冒着烟雾,她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什么?”池蔚拿着丹丸,疑惑地看向善渊。
“吃了。”善渊淡淡吐出两个字。
“吃了会怎么了?吃了可以......”
一拳打倒你吗?
池蔚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只因她瞧见善渊从椅子上起身,俯身靠近她,看着善渊那张绝世容颜,她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一脸防备,“干嘛......靠这么近!”
“你觉着就凭这一枚丹药,便能打倒本君?”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她。
这人又在窥探她的心声!她不服气地与他对视。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殿内的仙侍看着两人的姿势,一个个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高冷的神君吗?
他们一定是看错了吧?
神君怎么好像在笑?
“神君,我从九天神君那边要来了一壶好酒。”从殿外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子嗓音,“拿来给您品尝品尝。”
池蔚顺着声音的来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瑶华身穿着与善渊一样的素白色纱裙款款走进殿内,她身材纤瘦窈窕,乌黑的秀发用玉簪盘起,身后还跟着几名仙娥。
仙娥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紫檀是木食盒,里面放着许多酒菜。
她面颊微红,似乎很是高兴,一进入殿内便瞧见桌案前他们二人的姿势,顿时愣住了,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但她还是强忍着怒气,作揖行礼,“参见神君。”
此时池蔚也发现周围凝重的气氛,她尴尬地咳嗽两声,赶忙从善渊臂弯中钻出去,随即站起身,“咳咳......那个瑶华仙子您别误会。”
她说完拽了拽善渊的袖袍,让他赶紧解释解释。
善渊看向她,她对他挤了挤眼睛。
就看到善渊从她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模样。
池蔚:......
装模作样?!
瑶华的面色有些难堪,她咬牙切齿地盯着池蔚。她方才竟然瞧见,坐在案前的男人看池蔚的目光是如此不一样。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池蔚差了。
为何这个人偏偏对她视而不见。
“多谢瑶华仙子。”
说罢,善渊抬眸看着池蔚,池蔚领会他的目光,她走到瑶华面前,笑吟吟地拱手接过仙娥手里的紫檀木食盒。
“不必客气。”瑶华收敛了心底的恼恨情绪,笑得温柔贤淑,看向池蔚,寒暄几句,“不知池姑娘伤势如何了?”
池蔚笑着摆摆手,表示无碍。
瑶华微笑点头,“倒是我多想了,池姑娘身边有神君相助,定能药到病除。”
她抬眸看向善渊,见善渊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梳理态度,不禁心生挫败感,“那瑶华便先退下了,神君慢用。”
说完,她朝善渊颔首行礼,在她转身的刹那,眼底浮现一抹阴毒的光芒。
池蔚手提着紫檀木食盒,瞧着瑶华失落离去的背影,啧啧出声,“神君您真是不解风情。”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一个大冰块。
“嗯。”善渊淡漠地应了一声。
池蔚翻了翻白眼,她就不该接话茬,她把食盒放置在桌上,打开盒盖。
只见食盒内放着一壶酒,她伸手打开壶塞,将里面的酒水倒入杯中。
一阵醉人的芳香弥漫而出,闻着便知这是好酒。
谁不知九天神君的酿酒术,当年还在神界时,她就偷喝过。
池蔚端起酒杯,正准备尝尝,忽地一阵风打掉了她手里的酒杯,酒撒的到处都是。
她皱了皱眉,转身怒视着突然袭击自己的善渊,“您不喝还不让别人喝了?”
“不准喝。”善渊头也没抬,淡淡吐出三个字。
木香趁势就把食盒收起来,讨好说着,“姑娘还是等伤势好些了再喝。”
她不爽极了,却又无可奈何,一屁股坐在了善渊的旁边,说道:“神君,您让我这么早起来,就是给你磨墨的?”
善渊淡淡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把药吃了。”
池蔚见躲不了,只好妥协从袖中把丹丸拿出,放进嘴里。
药味苦涩,一阵刺激,她差点吐了出来,苦得她直皱眉,“神君,这真的是治伤的吗?”
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她怎么感觉这丹丸还不如抹那个刺鼻的药膏。
太难吃了。
善渊见她吞下,伸出手掌从掌心中缓缓溢出一缕金色的灵力,在她身上游走,帮她去除体内残余的毒素。
良久,他收回手掌,池蔚只觉得全身舒畅了不少,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吐了口黑血出来。
善渊不由伸手替她擦拭嘴角的黑血,却发现她胸口有些渗出的血迹,眉头微皱。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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