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抬眸望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比心头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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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鸽子在青渺小姐身边呆的久了,就觉得远徵少爷说的是对的,青渺小姐真的很娇气,又很娇贵,一点风都受不得。
前几日天气回暖,青渺小姐在院子里站了两天,今天天气一冷,青渺小姐就病倒了,走着走着路忽然晕倒这可吓坏了远徵少爷,抱着她就回了房间,远徵少爷心急如焚的在床前唤了两声青渺小姐的名字,见人没有任何反应后,转身就出门了。
小鸽子以为是去叫月长老或者是别的人,结果不到两刻钟便端着药碗回来了,以往这药是要煎两个时辰的,现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成吗?
远徵少爷一边端着碗一边喃喃自语:“来不及了,只好这样了。”
他说完便跪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小鸽子我大为震惊,就当我纠结着要不要回避时,远徵少爷另一只空着的手掏出了一把匕首,小鸽子这才注意到,远徵少爷心口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好像就是用匕首戳出来的。
小鸽子看的出神,愣是忘了出声阻止一句,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远徵少爷将匕首戳进心窝处,心头血顺着匕首上的凹槽流出,全都进了装着药汁的碗里,血腥气一瞬间爆发,充斥着整个房间,令人害怕的瑟瑟发抖。
小鸽子明明看到远徵少爷额角冒出的冷汗,可是端着碗的手却没有抖一下,不知过了多久,远徵少爷拔出匕首,似是松了一口气,“差不多了。”
说着就要将碗里冒着十足血腥气的药往青渺小姐的嘴里灌,现在小鸽子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药汁要炖两个时辰了,因为如果不炖这么久,那碗里的血腥气是会被鼻子灵敏的青渺小姐发现的!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发现,甚至所有人都没发现,那些血气都被远徵少爷一点一点炖煮,全部掩盖了下去。
直到那碗汤药见了底,远徵少爷才堪堪露出一点笑来,随后才像是发现了我,冷漠的目光朝着她倾数而来,是小鸽子在青渺小姐面前从未听过的狠厉语气,仿佛下一秒那把匕首就能插在自己身上,“管好你的嘴。”
小鸽子忙不迭点头,吓的浑身发抖,宫远徵把空碗一伸,小鸽子赶紧接过出去了。
在关上房门的最后一眼,是宫远徵低头望向少女眼中的柔情似水。
青渺昏昏沉沉毫无意识,可是她却从无边的黑暗中感受到了一股温暖,这股温暖异常熟悉,她对此又害怕又渴望,最终求生的意识战胜了恐惧,她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一抹热源。
热源似有似无,又化为一束光,指引着她向上走去,她的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只有一个地方好像始终保持着温暖,温柔的包裹着她,青渺贪婪的汲取着那抹温暖,她还想要,想要更多,想要更多这熟悉的温暖,想要它温暖自己的全身。
青渺眉心忽然一动,她看到光了,光就在前方,青渺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她抬起手的拿一刻,温暖消失了,她也从黑暗中醒来。
青渺微微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鸽子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小姐!青渺小姐你醒了?”
青渺动了动身子,她的余光似乎看到,在门的转角处,那一闪而过的蓝白色衣角,“咳……小鸽子,几时了?”
小鸽子擦了把脸上的泪,“青渺小姐,已经三天了,您终于醒过来了!”
“三天?”青渺在小鸽子的搀扶下艰难坐起身,“这么久了?自从喝了药后,这还是第一次昏过去这么久。”
小鸽子欲言又止,看向青渺的眼神复杂又有些心虚,“小、小姐昏迷的这段时间,远徵少爷每天都会喂您喝药。”
青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宫远徵呢?”
“他……他!”小鸽子支支吾吾,“少爷他可能还没醒呢,最近熬夜熬多了。”
“好吧。”青渺有些失望,她垂眸,安静了好长时间。
小鸽子赶紧问她:“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吩咐小厨房做来。”
青渺撑起精神笑了一下,“你别紧张,我很好。让小厨房做一些补身体的,一会儿做好了叫宫远徵一起来吃吧。”
小鸽子点了点头,“好。”
宫远徵踉跄着跑出了徵宫,好在角宫不远,他还可以进去躲一躲,洗去身上的狼狈。
宫尚角离老远就看到脚步不稳的宫远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睨了他一眼,“我就知道最后会这样。”
宫远徵有些难堪,但还是服软的叫了声哥哥,宫尚角一下子心就软了,命人伺候他更衣洗漱,等全部折腾好后,他才慢条斯理地给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沏了杯茶,“我早就告诉过你,将出云重莲整个放进去,让她一口气喝下去是生是死全看她的命数了,你非要分着熬,怕伤到她,这下好了,她还是进入了一个危险期。”
宫远徵虚弱一笑,“这不是熬过来了吗?这个危险期比起吞下整个出云重莲的危险期要好太多了。”
是好太多,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鬼不像的样子,宫尚角没好气地白他。
其实娇贵小姐还是服用了出云重莲,只是当时月长老说出云重莲药性猛烈,她的身子太弱,如果整个全部吞下去,怕是会陷入昏迷,那病实在太怪,所以这两股力量会在她的体内相互较量,直到另一方宣布完全胜利,但是病和出云重莲获胜的机会都是一半一半,所以即使服用下去,也是生死难料。
娇贵小姐羸弱的身子撑不了太久,所以出云重莲和怪病的较量时间很短,出云重莲在她体内会受到限制,这才使获胜的机会大大降低,不过依旧有一半。
宫尚角听后表示那也没有办法,不论生死都是命数,可是他弟不这么想,少年皱着的眉头很明显,“还有别的办法吗?”
月长老沉默了一下,说道:“有。”
将出云重莲全部分开服用,一次只服用一瓣儿,药性大大减轻,这样只是在娇贵小姐的身体里潜移默化,再配以心头血做药引,绝对不会伤到她,只是在服用完所有的出云重莲后,仍然可能会陷入昏迷,不过这次出云重莲的获胜几率,要大很多。
当时月长老说完便将选择权交给了宫远徵,宫尚角想都没想就决定用第一种方法,能用波及最小的方式解决问题,就不要大动干戈,宫远徵也是,想都没想就要用第二种方法,气的宫尚角直骂他疯了。
宫尚角想不明白,他这至纯至善的弟弟心眼儿是好,可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他知道心头血代表了什么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宫远徵看向宫尚角,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思绪又回到了现在,宫尚角抬眸看他,“这件事依旧不告诉她吗?”
宫远徵耸了耸肩,“知不知道都一样。”
宫尚角重重叹了口气,“她这次醒过来后,身体会慢慢变好的,即便如此你还不肯告诉她真相吗?青家很快就会知道她病痊愈的消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宫远徵听了这话后怔愣半晌,最后还是不屑一笑,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回去就回去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当然由我自己决定。”
宫尚角安静下来,宫远徵也没再开口,角宫由此陷入了沉寂,只有杯盏清脆的碰撞声。
在徵宫的青渺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慌,她捂着心口缓缓坐下,明明身体已经不痛了,可是心里却还堵得厉害,不知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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