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次过关

再睁开眼的时候,金元再次出现在哈戴尔的休息室。

与上次不同,金元打开休息室的门,设备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断开信号的设备徒劳亮着灯,没有工作人员,没有尸体,连同满地的血液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顺着上次离开的路径往外,金元沿着走廊慢慢走。上次整层楼除了他所在的办公室设备间外都没有人,直到下楼时才在楼下发现了杀手的影子。而这次,金元还没有多远,就听见原来休息室的方向传来拍门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辨认了一下方向,不是华国所在的休息室,大概还要再偏一些。金元回忆了一下布局,想起大概是斯图尔特那些单独关押的同学的房间。

嗯,似乎在进入这里之前,那些所谓的同学都已经异变倒地,而哈戴尔皇子为了查看情况把那些门都打开了。

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凑巧和那些异变的人凑到了一起。

金元漫不经心地想着,只要不是华国的人,不管谁输谁赢对他来说没多大区别。他不紧不慢地悄悄靠近,而那边的人也在向这边逃过来。

脚步声凌乱沉重,金元刚找了个阴影处藏好,就看见一位熟人满脸惊慌从拐角冲了出来。

巧了,正是伊尔兰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伍德埃滋拉先生。

可怜的埃滋拉先生似乎和紧追在身后丧尸一样行动不太协调但诡异地还挺灵活的家伙们玩追逃游戏有一阵子了,呼吸粗重急促满脸涨红,一身板正的西装皱巴巴还丢了扣子。

金元没急着出去,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好几次那些没神智的家伙都快要抓到伍德埃滋拉时,他身上就有东西发出一道光挡了一下,才让他险险避开。不过似乎那东西也是有时限或者使用次数的,越到后面发出的光越暗淡,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终于,没能逃掉的伍德埃滋拉耗净了物品的防护次数,被几个追在身后异变的人摁倒在地,几张淌着涎水的大嘴裂开尖齿猛地咬下,惨烈的尖叫响彻纳吉宫。

“好吵。”

千钧一发定住几个差点咬穿人的异变者,金元有些无语地踢了踢被吓晕过去的伍德埃滋拉。

这个伍德埃滋拉是个利己的墙头草,肯定知道不少内幕。金元打算之后再好好从他这里掏点信息,现在,金元对被他定住的那些异变者比较有兴趣。

被防护咒反向困在原地的异变者似乎只对伍德埃滋拉感兴趣,金元围着他们找了一圈也没见给他个眼神。试着戳了下其中一人,没有血液,没有神智,也没有灵魂。像是个被操控的空荡荡的空壳子。

回忆某间隐藏会议室里被收集走的灵魂,跟这几人也能对上号。一两个被盯上拿走灵魂也就算了,带来的这些“同学”几乎被一网打尽全被当成检索隐秘的材料,金元很难相信斯图尔特皇子的无辜。

感觉被卷进斐仑皇室的阴谋诡计里,金元心情不算太好。虽然知道伊尔兰迪这个身份肯定会招惹上麻烦,但不代表麻烦真的找上门时金元能够包容接受。

毕竟记仇可是巫妖的标配。

他一巴掌拍醒晕过去的伍德埃滋拉,在他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掏出了能增幅200%催眠咒的清澈紫水晶大方送了出去。

瞬间被掌控神智的伍德目光涣散大脑空白,顺从地回答所有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

“斯图尔特早在艾凡兰迪去世不久后就已经与我达成协议,表态支持我和叶奈取得艾凡兰迪的继承权,作为交换要将兰迪家的秘藏交给他。他还暗示会帮我消除买凶暗杀伊尔兰迪的影响,否则会曝光我的罪行剥夺我对叶奈的抚养权。

我答应了。但斯图尔特不知道,我雇佣去暗杀伊尔兰迪的那伙杀手背后的组织,在那些没用的杀手被抓后就找上我,以我买凶的证据威胁我找兰迪家的一条破项链。”

即便被催眠了,也能听出伍德埃滋拉对自己破绽百出是个人都能拿来威胁他的“买凶杀人”把柄十分悔恨。

“我没找到。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道那个组织越过我转头同样跟斯图尔特开展起合作。他们负责帮我解决伊尔兰迪让我拿到兰迪家的继承权和财富,我把兰迪家掌控的密物和秘密交给他们……”

众所周知,越是精密环环相扣的计划越容易出差错。参与者越多尤甚如此。而光牵涉的势力就已经超出一只手的数目。因此,制定的计划最好直接粗暴十分迅速,才能在其他势力反应过来前完成一切。

至于善后,这是最不重要的一环。

所以,他们早在得知将要迎回伊尔兰迪之时就开始谋划。

“所以,斯图尔特皇子的中毒离场是你们自己的手笔?脱身的同时困住给斯图尔特皇子带来的那些‘祭品’,献祭掉他们后还有足够的理由抹黑哈戴尔皇子的名声,一举两得?”

金元问道。他不太相信斯图尔特皇子有足够的狠心和智谋这么做。

伍德埃滋拉沉默了一下,他的表情明显充满了挣扎,却又不得不开口:

“他们让我服下药物,你和我有过冲突会成为被首先怀疑的嫌疑人。哈戴尔皇子试图拉拢你必定会为你说话,但接连发生的事件会令哈戴尔殿下的威信大打折扣。斯图尔特皇子将会顶着悲痛站出来主持大局,找出‘真相’,大义灭亲。”

很毒但很有用的计划。身为众所周知但无法讨回公道的受害者,气愤之下冲动投毒是很合情理的,更何况宴会上他们还刚爆发了一场小型冲突,如果伍德埃滋拉出了什么事,他几乎就是众望所归的凶手了。

……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本应该成为被害者的伍德埃滋拉完好无损,原定计划中应该大方光彩的斯图尔特殿下反而中了招,倒地不起被直接拉出了战场,令人非常惋惜。

“那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金元饶有兴致地发问。

“我……我不……”

伍德埃滋拉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狰狞。他显然十分抗拒开口暴露内心的想法,但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的,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字眼:

“我不甘心!明明得到兰迪大公一切的应该是我,凭什么都要来和我抢!斯图尔特小兔崽子来抢我的东西还一副施舍的恶心样子,如果不是陛下的缘故,活该被打死!还有那群罪犯,以为捏着我的把柄就能让我乖乖听话?做梦去吧!”

伍德埃滋拉眼神涣散着,语速越说越快,“跟我说什么抗癫痫药物,当我是白痴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个被毒傻了脑子的傀儡。斯图尔特就是个被推着走的蠢货,我不能听他的。我不能吃,吃了就醒不过来了,我不敢吃,我不能吃……

进去拿到药物后我就后悔了,我没有吃,我又跟那群罪犯私下做了交易。随便什么人吃都好,随便什么项链他们想要就拿走,我不吃药片。他们说也可以,他们重新找人当饵,但产生什么后果要我自己承担。我以为大不了就是个贵族,谁知道他们直接放倒了斯图尔特!不关我的事,他们自己下手的,都合作了他们都下手了,不关我的事……”

越说到后面话语越零碎,金元耐心分辨着激动的字语整理思绪,对这个懦弱贪婪狠毒偏又胆怯还愚蠢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做坏事收不好尾,害人下不了狠心,瞻前顾后,自作聪明。这样的人大多成不了事,更可能坏事。想想被反手坑进医院的斯图尔特殿下,金元为倒霉的斯图尔特表兄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

“既然你药不是你下的,那么你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

那个场面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邪恶仪式诅咒之类恶意满满的东西,金元的精神力还特意多待了一会儿想知道他打算下什么黑手,然而全程还只看见他在无意义做法,花里胡哨连点能量波动都没激发,没一会儿就不耐烦窜到别的地方了。

“我在……我在……”

伍德埃滋拉挣扎的力度在增强,即便是之前坦白自己内心时,也没有像这样强力的抗拒。只是他的神智明显突破不了催眠,脖颈爆着青筋一字一顿被迫道:

“……在用密物诅……”

“咔啦。”

一声细小清脆的破碎声,如同玻璃裂开的声音。

金元猝不及防伸出手,然而早就根植在伍德埃滋拉身上的咒法已经被触发。来不及阻止,半句话尚且未说完,伍德埃滋拉身上瞬间出现几道血线。

挂在颈上的玻璃瓶同步碎裂,从中滴落的血液混和喷出的鲜血汨汨流淌,还在张嘴欲言的中年男人睁着还没清醒的眼睛瘫软倒地。随着蔓延开来的血迹,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金元面前。

金元收回往下滴血的手掌,沉默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面。红色的血滴落血泊,溅起小小的红色水花,很快,血液再次凝聚成一道线,蜿蜒如同活蛇,向某一方向而去。

是过关后指引向终点的导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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