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红衣红玉

月华轻撒一片清晖,直让四下一片亮堂堂,朱槿荣却脚步打架似的往出恭的地方去。

她喝了不少的酒,胃里此刻翻江倒海,一低头都恐惧将喝下去的酒吐了个干净,只能仰着头看月亮,缓解一二。

她此刻根本分辨不清晰方向,所以扶着那棵合欢花树休憩,抬头时发现了除了月亮的清晖,只见楼上那窗户散发着灯光。

“小蹄子!再偷窃我的东西,仔细了你的皮……”这声音很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了。

好似是女人打架的声音,但这声音又截然而止了,又一声女人的惊呼传到了朱槿荣的耳旁。

“你们是谁?想将我怎么样?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这是怎么了?朱槿荣迷瞪着一双眼,努力将视野对焦,却于事无补,不知道在这树下站了多长时间,终于有人来过问了。

“请问小姐可是迷了路?”一小厮打扮的人好心的问道,他言毕就要来搀扶醉酒的朱槿荣。

什么迷路,她只是在窗下看风景而已,不凑巧看到了别人的故事。

“我没有迷路。”朱槿荣想挣脱又不能挣脱,那人的手简直就是一副铁爪,她醉了酒,说话也不似平时文雅甚至有爆粗口的趋势,“我没有迷路,你先放开我,我要去如厕!”

“去如厕?这哪里是女子应该脱口而出的话?”那人声音带笑,开始毫不客气的讥讽起了朱槿荣。

朱槿荣也语带怒气,察觉了对方的身份不可能是小厮,但朱槿荣在这花萼楼里也没见过这样一张面目。

她醉了酒,根本不在意什么个人形象,开口就骂道,“狗日的,难道你不吃喝拉撒睡了?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说脏话了。你要是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就请放开我,迅速的消失!”

他听了朱槿荣的话忍不住一笑,就是这人皮相平凡,可那双眼却是十分灵动,实在有勾魂掠魄的嫌疑,让朱槿荣一时都看痴了。

见此,朱槿荣醉酒后的习惯性的霸道行为又开始了,她的手一把卡住对方的下颚,对着月光左右观察,“这世间真有易容术,还有什么人/皮/面/具?”

她言下之意,是不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长得如此平平无奇,皮肤不黑不白,鼻子不高不矮,嘴巴不大不小,脑袋不圆不方,根本匹配不起这样一双滴溜溜、顾盼生姿的琥珀色眼眸。

“有的固然有,没有的自然没有。”那人笑着说,也不掰开朱槿荣的手,却用言辞在捉弄朱槿荣。

“你的意思是存在即合理?”朱槿荣耿直的反问道,看来这张脸果然是假货!

那人却不再回答了,因为这时发生了更要紧的事情,不知道丢了什么,二楼那发光的窗子有女仆大声呼救道,“海小姐不见了!大家快抓贼了!”

看到那楼上呼叫的丫鬟,朱槿荣毫不意外,转念一想,想必这贼人就是自己眼前这人,她问道,“你是贼?”

他可能是在作案过程中,不幸的发现了楼下目睹一切的朱槿荣,所以才下楼来应付一二。

“偷香窃玉不算贼。”那人挟持着朱槿荣,笑呵呵的带她走了一段距离,直往花萼楼的外面走去。

他搀扶着,乃至挟持着朱槿荣,将一柄短刀抵在朱槿荣的后腰上,衣袖宽大虽然不留痕迹,但这副样子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人问道,“朱小姐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酒,身体不适,现在要先回去。”那人利落的回应道,这斗鸡比赛宾至如归,喝醉酒也是理所应当。

“那可要差人去送?”那人又问,可距离大门处已经不远了。

“不用不用,朱府的马车就在外面侯着。”

朱槿荣来时,也的确乘坐了马车,但马车却不是在门口侯着,还是在后院侯着,此刻在门口却有一辆马车在那里。

忽悠走了那问话的人,这算了结了,那短刀距离朱槿荣的腰远离了一段距离。

朱槿荣醉意上头,她抓住对方的胳膊,忍不住问道,“小贼,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马上就到了。”那人信嘴一说,还是拖着朱槿荣到了门口,直到临近马车才放开了她。

聪明人自然知道适时的放手,那海树霜失踪了又能如何,不过一妓女,丢了这个还有更好的,最紧张她的去向的除了拿她当摇钱树的老鸨子,还剩下谁?而朱槿荣就不同了,二品征西将军的长女,丢了还不是不计较花费时间和金钱的去寻?这朱槿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贼人眼里不是好绑架的对象。

朱槿荣揪着对方的袖子,迷糊之间想反抗,随即一掌打出,那人避之不及,只觉胸口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捂着胸口。

“原本以为你没有武功的,没想到手法如此凌冽!是我小觑你了!”

那人这样说,朱槿荣的酒意醒了大半,“来人了!快抓贼了!”朱槿荣大呼,但那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早已经迟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人口中的话,惹得朱槿荣生气。

那马是神骏,被驱驰着跑远,哒哒的马蹄声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朱槿荣见有人去追那马车,也略微放下了心。

她上楼去找淳玉莹,却见一女孩子瑟缩在墙角处落泪,她裸露的胳膊上还有女子指甲的掐痕。

朱槿荣看不过眼,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那女孩子感激的抬头看向她,那娇俏的脸上还有泪痕。

“拿去买点药吧。”朱槿荣说道。

在这间供海树霜梳洗打扮的房子里,此刻灯火通明,淳玉莹、七皇子、朱桃还有楚氏姐弟都在,唯独不见了女主人海树霜。

“是海树霜被劫持了?”朱槿荣心下了然。

“那人索要二百金,否则不会将人送回来。”七皇子说道,她将一张纸递给朱槿荣。

这上面自然写了些索要钱财的话,最重要的是金额,竟然高达二百金。

海树霜是楚放臣请来的,她的身价也值两百金,但这人失踪了,谁也不能保证她被完好无缺的被送回来。

鸨母那里应该怎么办?养得好好的女儿就此失踪了,生死未卜,岂不是摇钱树被别人拔了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样子,咱们报官吧?”朱槿荣提议道。

“已经报官了,但那群酒囊饭袋能有什么作用?”朱桃回应道。

这群酒囊饭袋里面,也有不酒囊饭袋的,但这人手段实在是吓人,朱槿荣就是这样认识酷吏谢鹤观的。

他彼时还是中尉署一无名的小丞,因为断案而出名,故而得了七皇子祝谕的青睐,被请了来断案。

他骑马来到此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晚服侍海树霜的女婢小厮带回中尉署所属的监狱里,一一问讯,什么酷刑都用了一遍。

就连那负责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也没有放过,她被绑在刑讯的椅子上,双腿呈现坐姿,一块青砖又一块青砖垫高了双腿,那韧带之痛,总让人鬼哭狼嚎。

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增加刑罚,那手指被夹棍一次次夹了起来,还没有上火红的烙铁,那小丫鬟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也终于想起来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啊……疼啊,求大人放过……小女子都招认了……”

听着那鬼哭狼嚎的叫声,几乎是在呼唤朱槿荣久违的恐惧之心。朱槿荣深知,要不是碍于身份,她也将成为其中一人。

经历了酷刑,那些服侍海树霜的人里面果然有知情者!

“禀七皇子,她全招了。交代说是李国舅之子李幢有重大的嫌疑,他觊觎这海树霜时日已久,却不得海树霜的青眼,花了很多银子,都砸了水漂,所以多有不忿。”

“在明面上不能下手,故而将目光锁定在了守卫松懈的宴会上,也说得通。”七皇子如此说。

“马车那里,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根据朱小姐的供词,我可以肯定这马车是往泾河上李幢的画舫上去了……”谢鹤观也有话说,他付手在背,在大厅中徘徊,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

二百两金子,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就算送了二百金,海树霜也不见得会安全的送回来。

这李幢的画舫就在泾河上飘着,也跑不掉,但这断案容易,去救那海树霜却不易,莫说这七皇子身份特殊,就连寻常人家谁敢轻易开罪了那李幢,毕竟李幢是当今皇帝的亲眷,本人也身处高位。

谢鹤观虽然身为酷吏,脑子却聪明,明知道这李幢是绑架案的罪犯,根本没有叫中尉署的人去拿那李幢的意思,只把皮球踢给了七皇子。

一群人中就属他身份尊贵,这斗鸡比赛还是他组织的,海树霜失踪案,无论如何都绑在了他的身上。

“我有一个好法子,你看如何?”七皇子也不打算去开罪这李幢,所以迫不得已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可能和朱槿荣的法子不谋而合,她遂回应道,“你说,我们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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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卜灵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