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风起章末

如朱槿荣所预料,这经过现代加工后的戏,一时间风头无量,引得万人空巷,人人净唱《缇萦救父》。

为此事递折子的不在少数,就连七皇子也在门人的建议下,上书为淳仓公申辩,也不枉朱槿荣修书一封,为淳玉莹陈情。

朱槿荣还在屋内看着灿橘在绣花样,就听见善怜儿来报喜,“大喜之事,陛下已经差人来请淳姑娘,这事儿有转机了。”

这几日,她被朱槿荣差了去照顾淳玉莹,此番也算完成了她的使命,天可怜见,这淳玉莹最终还是为父申冤成功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就说,她的孝心能感天动地。”朱槿荣笑着说,灿橘也说,“不枉小姐忙了这一场。”

这是一个大晴的天,天空上白云朵朵,太阳照射到目之所及的地方,紫微殿的屋檐都染上太阳的光辉,远远只见碧瓦飞甍,威风堂堂,偶有几只白羽的鸽子,调皮的栖息于其上,惹人注目。

此刻,淳玉莹也被接到了皇宫,距离之远,令那高座之上的周帝辨不清面目,淳玉莹连忙行大礼。

正大光明的匾额下,有辉煌的龙椅一张。周帝的手指在龙椅上轻扣,这是他思索时的小习惯,他也觉得距离甚远,辨不清淳玉莹的面目,便让淳玉莹上前来。

淳玉莹先磕头,却不敢直视周帝,她此番心潮澎湃,自然已经知道面见当今圣上意味着什么了。

“抬起头来说话。”周帝老态龙钟,也着实说眼花了,遂命淳玉莹抬头。

淳玉莹听命抬头,又迅速的垂下眸子,不敢去看王座之上的周帝。

“我以为是什么出挑的人物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原来还是一个半大的女娃子。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周帝说道。

“禀陛下,民女今年刚过及笄之年。”淳玉莹兢兢战战的回答。

“及笄不过十五岁,你着实不凡。”高座之上的周帝难免赞叹。

“我父亲因为好心去行医,是救他人所急,如今却被污蔑受贿,被下了大狱,受尽刑罚,如今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明白,但求陛下放了我的父亲!”淳玉莹慷慨陈词,说尽了道理,她又说,“不是玉莹妄议朝政,而是这肉刑也太过于残忍,根本不给人痛定思痛的机会,致使百姓深受其苦啊!”

她这番言辞,在周帝意料之中,他最终还是拍了板。

“我看你说的有理,这肉刑也早应该废除了,朕此番就赦淳仓公无罪,还是让他回陈仓行医吧。”

听闻这话,淳玉莹忍不住落泪,嘴里高呼周帝的仁德,“陛下天恩浩荡,民女代父跪谢陛下。”

淳玉莹在此答问陛下,朱槿荣那头还要去上学,在她养病的时刻,听说朱家族学来了一个女先儿,教授几人。

这女先儿不是别人,正是朱承柔的门客保元先生,她长得寡淡,细眉细眼的,穿一袭鸦青色长衫,很有些文质彬彬的气质。

第一日上学,也不好再迟到,朱槿荣索性来了一个大早,听说今日要跟着保元先生学琴,她便百般无聊的去拨弄琴弦。

比起朱承柔的打击式教育,这保元先生擅长鼓励式教育,朱槿荣不善弹唱,却审美很高,是绝佳的评论师。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那说的是擅长琵琶的,朱槿荣信手拨弄起了琴弦,反反复复弹着一个好听的片段,这吸引到了保元先生的注意力。

“你在音乐上很有天赋,可以给他起一个合适的曲名?”保元先生笑着说,她看朱槿荣就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就叫《凰栖梧》吧。”朱槿荣信口开河。

“为什么是凰栖梧?”不应该是凤栖梧?保元先生问道。

“上古时期,凤凰中凤为公,凰为母,我是母的,作的曲自然是母凤凰,至于为什么是凤凰栖息梧桐树,就是想表达有枝可依的信仰,我听腻了漂泊不定、无枝可依的酸词,我要是只凤凰,我一定花毕生精力去寻找梧桐树,至死不休。”

她这话惹得保元先生发笑,她由衷的赞扬朱槿荣,“你果然非同一般,至少在思想方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为什么说‘果然’?”朱槿荣忍不住问道。

保元先生淡笑不语,转身去调教其他学生了,这让朱槿荣更加好奇。

这保元先生上课也很有一套,什么知识讲得也不枯燥,从星象玄学讲到诸子百家,无一不精通,的确是良师,在她的教授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又到了下学的时候。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大家莫要忘记温书,明天我可是要检查的。”

课就这样结束了,朱槿荣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众人起立,向保元先生行礼,称告辞。

朱槿荣一出门,就发现灿橘等在了屋廊下,她躲避着老大的太阳,见朱槿荣出来就赶忙迎了过来,“小姐,家里有客人,夫人让你快些回去。”

“你来传话?可是那淳仓公出狱了来拜访?”跟在朱槿荣身后的朱桃忍不住问道。

“正是!”灿橘回答道,她转头已经不见了朱槿荣的人影。

朱槿荣已然去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打算驰骋而去。

她的这胭脂马名叫“胭脂虎”,还是一匹小马,朱槿荣这个年纪骑着正合适。

朱槿荣骑马驰骋在大街上,行人纷纷往里避让,这条路也是往皇宫去的必经之路,朱槿荣堪堪和一人的马撞在了一起,幸亏她勒紧了缰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前方有一软甲小兵,风尘仆仆,满面的灰尘,他嘴里高呼,让行人避让,“十万火急令!都给我让开!”

他的马鞭一次次疯狂的抽打在白马身上,朱槿荣回头去看,但那人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朱槿荣的视野之内。

这十万火急的军令?难道是边疆又起战事了?朱槿荣心想。

她一路骑马飞奔而去,不过片刻就到了朱府,早有小厮等在那里,为朱槿荣牵马执凳。

“淳先生,淳姑娘,正在会客厅等小姐。”小丫鬟说道。

朱槿荣丢给那小丫鬟马鞭,直往会客厅去,远远就看见善怜儿陪在身侧,给两个人续茶。

朱槿荣到来,先是朝着两个人行礼,“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闲人,等一等何妨。”淳玉莹笑着说。

那淳仓公早已经从女儿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原委,见到朱槿荣感激的落下了泪来,连忙作揖感谢,“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小姐,要不是你,我还在京师大狱关着,少不了受那惨无人道的酷刑。”

“先生哪里的话,这是多亏了玉莹,要不是她,哪里有我的故事,她孝心感天动地,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朱槿荣也笑着说。

“先生可想过回陈仓之后,做些什么营生?依我看,这官是当不成了。”朱槿荣又问道两个人日后的打算。

“老朽打算带着的玉莹四处行医去,这官场险恶,我已经疲于应对了,短期内不打算再回陈仓。”淳仓公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头发都白了不少,□□磨难没有多少,多是心智的摧残。

“那也好,行万里山,走千里路,救死扶伤,不计前嫌。”朱槿荣乐呵呵的说。

“我们这番就是来和小姐告别的,这一别不知道到何时才能相见。”淳玉莹虽然在笑着,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常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玉莹,我们还会再见的。”朱槿荣安慰道。

“这是我淳家祖传的药方子,一用就止血,更是治金创的良药,老朽无以为报,只能以此相托,听说朱将军久在军中效力,也是能用上的。”那淳仓公走上前来,想将一封烧了火漆的密信交给朱槿荣。

朱槿荣自然要推辞,“这是淳先生安身立命的方子,珍贵异常,槿荣岂可收受?”

“你就拿着吧,送金送银太庸俗,也轻贱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唯有此礼合适,能得你所用。这方子在你手上,才能大放光彩。”淳玉莹这样说,朱槿荣也不好意思推辞。

“那我就收下了。”朱槿荣道,“今日匆匆,也来不及准备其他,这里有两杯薄酒,且让我为你们践行,祝你们一路顺风。”

说着,灿橘已经捧了酒盏而来,为几人斟满酒杯。

“请。”朱槿荣道,那淳仓公和淳玉莹也道请,几人喝完了杯中酒,才算作别。

喝完酒,朱槿荣拍了拍手,自有小厮牵上了两匹好马来。

马是矮脚的滇马,是朱承柔从边疆猎得的,此刻已经被驯服,钉好了铁蹄掌,这马也被驯养的十分温顺。

“我想你们要四处行医,少不了代步的工具,所以就想将这两匹马送予你们,请你们切莫推辞。”

淳仓公向朱槿荣行礼告别,他跨上了马,“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推辞,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槿荣。”那淳玉莹也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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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明珠
连载中卜灵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