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汐?!”有弟子认出了她,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回应他的,是一道撕裂夜幕的漆黑剑芒!
噗嗤!噗嗤!噗嗤!
剑光所过之处,人体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撕裂!鲜血、断肢、内脏瞬间泼洒在冰冷的石板上!惨叫声、惊呼声、绝望的哭喊声才刚刚响起,就被更密集、更狂暴的剑鸣和□□撕裂声淹没!
灵汐的身影在人群中鬼魅般穿梭。她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最高效的杀戮!烬渊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吞噬着生命和灵魂。她不再是那个默默忍受欺凌的少女,而是化作了复仇与毁灭的化身!
“结阵!快结阵!”有长老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然而,在烬燃那恐怖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青岚宗粗浅的防御阵法和弟子们微末的修为,如同螳臂当车!剑光过处,阵法光幕如同肥皂泡般破碎,持剑的弟子连人带兵器被绞成碎末!
柳如烟听到动静,惊恐地跑出房门,正好看到那道浴血的身影如同魔神般,一剑将一个平日与她交好的女弟子拦腰斩断!鲜血溅了她一脸。
“不…不要杀我!灵汐!不是我推你的!是意外!是意外啊!”柳如烟崩溃了,涕泪横流,瘫软在地,裆下瞬间湿透,发出恶臭。
那双燃烧着血焰的眸子,冰冷地扫过她。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纯粹的、对蝼蚁般的漠视。
烬渊轻鸣,一道细微却致命的黑色剑气,瞬间洞穿了柳如烟的眉心。她脸上的恐惧瞬间凝固,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杀戮,是唯一的旋律。惨叫,是唯一的哀歌。整个青岚宗,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火光开始在各处燃起,映照着遍地残肢断臂和肆意流淌的鲜血,宛如人间炼狱。
当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长老被一道横跨百丈的漆黑剑气连人带藏身的阁楼劈成两半后,整个栖霞山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焰燃烧木头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灵汐拄着烬燃,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她身上的黑色纹路缓缓消退,眼中的血焰也渐渐熄灭,露出那双原本清亮、此刻却空洞麻木的眸子。狂暴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可怕的、冰冷的虚无感。复仇的快意?一丝也无。看着这亲手制造的、宛如地狱的景象,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堵。
手中的烬燃变得异常安静,剑身上的血纹也黯淡下去,仿佛刚才那场疯狂的屠戮只是一场幻梦。只有剑柄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数道破空之声!
几道流光溢彩、气息磅礴的遁光,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瞬息而至,悬停在已成废墟的青岚宗上空。遁光散去,露出数名身着统一月白色云纹道袍、气质卓然的修士。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如电,周身散发着远超凡俗的威压,正是附近顶级大宗门“玄天宗”的执法长老,清虚真人。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修为不俗的弟子。
他们是追踪一股突然爆发、又迅速消失的恐怖魔气而来,那气息之邪恶暴戾,让清虚真人都心惊不已。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燃烧的废墟,遍地的尸骸,以及……废墟中央,那个浑身浴血、衣衫褴褛、眼神空洞、拄着一把不起眼黑剑、仿佛吓傻了的纤弱少女。
浓郁的血腥和残留的、几乎微不可察的淡淡魔气,让玄天宗众人眉头紧锁。
清虚真人目光如炬,扫过惨烈的现场,最终落在唯一站着的灵汐身上。少女身上只有微弱的青岚宗基础功法气息,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和恐惧,那把黑剑也平平无奇,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波动。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无助、饱受惊吓,与这修罗场格格不入。
“魔头何在?!”一名玄天宗弟子厉声喝问,警惕地扫视四周。
灵汐仿佛被这声音惊醒,空洞的眼神聚焦,看向空中的仙人,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并非伪装,是杀戮后的精神冲击和劫后余生的害怕,身体剧烈颤抖,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后怕:“死…死了…都死了…好多血…怪物…好可怕…” 她语无伦次,抱紧双臂,蜷缩着蹲了下去,将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手中的烬燃,被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剑柄贴着她的心口,冰冷刺骨。
清虚真人看着废墟中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的少女,再看看这满目疮痍的惨状,心中有了判断:定是那凶戾滔天的魔头屠灭了青岚宗满门,这可怜的女娃或许是唯一侥幸躲在某处得以生还的幸存者,被吓得魂不附体。那魔头定是感应到他们前来,提前遁走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示意弟子们降落。
“孩子,莫怕。”清虚真人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落在灵汐身前,“魔头已被惊走。你是青岚宗弟子?可还有其他人幸存?”
灵汐抬起头,沾满血污和泪水的小脸上,那双空洞过后、重新蓄满惊恐和脆弱泪水的眼睛,显得无比真实。她茫然地摇头,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了…只有我…我躲在…柴房…听到…好可怕…” 她身体一软,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向一旁倒去。
一名玄天宗女弟子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虚脱的身体。
“可怜的孩子,吓坏了。”清虚真人叹了口气,看着这片死地,“此地魔气虽淡,却凶戾异常,不宜久留。这女娃是唯一活口,也是线索,带回宗门安置吧。至于这把凡铁…”他瞥了一眼灵汐死死抱在怀里的黑剑,“既是她宗门之物,又沾满同门之血,便让她带着吧,也算是个念想。”
他并未在意那把剑,只当是少女在极度恐惧中抓住的唯一“依靠”。
“是,长老。”弟子们应道。女弟子小心地将昏迷过去的灵汐抱起,连同她怀中那把沉寂的、仿佛只是普通废铁的“烬燃”。
玄天宗的遁光再次亮起,带着唯一的“幸存者”灵汐,离开了这片被鲜血浸透、死寂无声的栖霞山废墟。火焰还在燃烧,映照着满地狼藉,仿佛无声的控诉。
而在昏迷的灵汐怀中,那把冰冷的黑剑剑柄上,一道暗红色的纹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深渊睁开的、充满嘲弄与贪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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