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后座。
有了上次经验,赵清许直截了当脱了衣服,躺进被子,抱住了不断寒颤的夏栀。
昏迷的人无意识中死死贴紧温暖的身躯,肢体缠绕,汲取能量。
冰冷的呼吸喷在赵清许的脖侧,时刻提醒着他,保持冷静。
车在高速公路上一刻不停的往南边开,直到行至一山体塌方处,旁侧是暗河涌动,危机四伏。
“前方没有其他路了,过不去。”陈默观察了一下糟糕的路况,得出结论。
“绕回去走小道,在附近找个空旷的地方歇一晚,明早再找路。”赵清许开口。
“好。”
车最后停在一处河边,河对岸是稀疏分布的低矮农舍,没有一处亮灯。
这是末日来临的第七天,这里原本住着的人,不是跑了就是死了。
秋夜宁静,小孩被车里燥热的空气焖了个大红脸,依旧一声不吭窝在座位里,陈默看不下去了,推开车门,带着小孩在树下扎了个帐篷,将车里的空间留给了“兄妹”两人。
像此前那晚一样,到了后半夜,夏栀的体温慢慢回暖,赵清许拥着怀里终于温热的身体,长吐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那口气又卡住了。
一双烈焰般漂亮的红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在头顶上方看着他。
夏栀醒了,却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
她翻身跨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撑在男人耳侧,像一只小兽,龇着一口细牙,埋头开始在赵清许的颈侧嗅着什么。
堕天使……吸血的吗?
就在赵清许以为她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嘴时,酥痒颤栗的感觉却顺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上。
像小狗一样,夏栀在舔他。
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成块,呼吸乱了几拍。
而身上的人愈发放肆,像是喜欢极了他的味道,她的动作更重了些,空气里有了明显令人耳热的声响。
攥紧的手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赵清许偏了偏头,一直手臂半支起身子,另一只隔在两人之间,与夏栀拉开距离。
但他怕伤了她,没敢用力,那只虚张声势的手臂很快被攻陷,被人抓住手腕固定在耳侧。
大概是已经恢复了体力,女孩一把将人按下,力气大的惊人,男人疼地闷哼一声,放弃了挣扎。
像是不满他起先的动作,夏栀龇出一口细白贝齿,毫不留情低头咬了一口男人。
她还没有恢复意识,行事全靠本能,那双烈焰红眸里清楚地倒映着猎物的脸,她的猎物有一张漂亮的唇。
细尖的牙刺透嘴角的皮肤,那双削薄的唇霎时染上枫叶深红,女孩的动作停了一瞬,她的舌尖上沾了男人的血,是腥甜的,散发迷人致命的诱惑。
夏栀垂眸,直勾勾盯着男人渗血的嘴角,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炙热。
女孩再次低头,这回却不是毫无章法地咬上去,她像是评鉴一瓶陈年的佳酿,颇有耐心地慢慢噬咬,又或者是更加难耐的细细折磨。
先是唇角的撕磨啃噬,再到那颜色鲜丽浓重的两瓣唇,女孩无师自通掌握了诀窍,轻易撬开了牙关,寻到了新的出血口,唇舌交缠,血液在还未流出唇角前便被一抹灵活小舌舔舐干净。
黑暗里,没有吃痛低喘的声音,无限静谧中,男人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献祭了一个无限漫长地血色的吻。
最后,满足于猎物的臣服,夏栀在男人的伤口上赐下一枚堪称温柔的吻,下一秒血肉模糊之处已经愈合为一片光洁细腻的皮肉。
许是失血过多亦或是缺氧的缘故,赵清许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第二天,等他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时,一睁眼对上一双剔透分明的黑白瞳仁。
“昨晚,疼吗?”
夏栀的食指轻点了点男人的嘴角,清冷冷的眼神里不含**,好像只是关心他的伤势。
很明显,她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昏沉的脑袋像是又受了一击,赵清许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一下语言将昨晚过界的行为合理化。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夏栀又是致命一击。
“赵清许,你说,你要对我负责吗?”
昨晚赵清许晕了过去,没来得及给夏栀穿好衣服,此刻女孩**着身体躺在男人怀里。
“你想我怎么负责?”他捏了捏眉心,企图让脑子里那些不清不楚的情愫镇定下来。
说这话的功夫,人已经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和着被子将夏栀打包放到一边。
他这是……松口了?
夏栀眼底浮现笑意,罢了,也不必逼他这么紧,她抱着被子,又躺进男人怀里。
无视他的僵硬和不自然,夏栀提了要求。
“我不想再当你妹妹了,我们先从朋友做起,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语气轻松,打着商量的口吻。
赵清许一如既往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拒绝,他开口道:“好。”
咚咚,有人敲了敲车窗,一只小短胳膊从半降的车窗外卖力伸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烤焦的饼,黑不溜秋看不清楚原貌。
是昨晚被救下的那个小男孩。
两人回头看向窗外,河边滚滚黑烟下陈默正在朝他们挥手。
夏栀接过烤饼,“谢谢。”
小孩一溜烟跑开了,留下车里两人看着手里的黑炭若有所思。
夏栀从赵清许的怀里坐起来,“赵清许我饿了。”
“好,我去做饭。”
等男人用一个简易小锅和后备箱泡沫盒里几样简单食物做出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后,陈默哭了。
小孩吓了一跳,拿着纸巾笨拙地给她擦眼泪。
“太好吃了!”天知道她吃了多久的压缩饼干,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过上三菜一汤的日子。
“陈默,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白凉城,军部在那里设了安全区,这一路上,你可以一直吃到这样的饭。”夏栀向她发出正式邀请。
“好!”陈默点头,她也从无线广播里听到了军部在南方建安全区的消息,南下的路凶险,能一起是最好,毕竟她本就欠夏栀一条命,自该以命相护。
“夏栀,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她忍住饥肠辘辘要立刻吞下一头牛的冲动,先关心一下面前看上去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夏栀。
“没事了。”
“你的翅膀……?”
“已经恢复了,不用担心。”
“好。”
陈默心中惊感叹,夏栀的异能真强大,既能变身长出翅膀还拥能快速愈合伤口。
“夏栀,赵清许”陈默摸了摸身边小孩的头,“这小孩是个孤儿,不会说话,我想带上他,他也是浴光者,我带着训练一段时间,不会让他成为累赘。”
“好。”夏栀同意了,陈默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做尽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夏栀给小孩夹了一筷子火腿。
小孩掏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本子,递了过来,那上面提前写好了有关他的信息。
姓名:**森
年龄:8岁
家庭地址:X市幸福路天使福利院
联系电话:1***********
……
“**森,陈默曾经是市级散打比赛连着三年的冠军,很厉害,明天开始你就跟她学习如何自保,训练会很辛苦但你不许哭鼻子,不然我就把你扔下车。”
小孩捧着碗小口吃着饭,听着夏栀的话,小脑袋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陈默无声看了夏栀一眼,她好像没有提过自己这段辉煌事迹,不过,就像她给自己的那种莫名其妙又理所应当的熟悉感,种种不合常理的地方重要吗?不重要。
她们现在就是过了命的交情,这个事实最重要。
简单而又满足地吃完饭后,几人坐下来商量继续南下的事,高速这条路走不通了,他们决定绕到国道上,但那一路势必会路况复杂,极易遇上异物者,他们需要更加小心。
“以后我们尽量白天行动,大部分的异物者不喜阳光,白天会躲在阴暗处休息。”
夏栀解释了一下,转头又对陈默道:“陈默,到时晚上要借助你的力量隐藏我们的踪迹,以便尽可能避免在晚上与异物者战斗,不过一直隐身一辆移动车辆难度较大,晚上我们就找个隐蔽些的地方休息。”
“好。”
“陈默你开车,我们准备出发。”
“……!好!”
如夏栀所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见成群的异物者大军,只零零散散遇见了几只行动迟缓异物者,不用夏栀出手,陈默已经冲了出去,用她的警棍将异物者的脑袋砸开了花。
小孩坐在副驾上,白着一张小脸看完了整个画面,没有人出手捂住他的眼睛,直面血腥和暴力是在末日后的世界生存下去的第一课。
夏栀撕开一包湿纸巾,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等会给你陈默姐姐擦擦手。”
**森点头,接过纸巾。
等陈默解决完外面的异物者开门进来后,他伸过去小手,捏着纸巾仔细地给陈默擦干净手上飞溅的几滴暗绿血液。
陈默没说什么,拍了拍小孩的头,笑了笑,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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