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奥路欧厉声打断，心里也憋着股劲 —— 他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莉莉斯到底特殊在哪，能和艾伦一样被当作 “战略级存在”。可那又怎样？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团长和利威尔兵长绝不会错。
“你是觉得团长和兵长不信任我们？” 佩特拉有些生气，这孩子怎么净想些没影的事。
“不……” 艾伦咬着牙，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一开始就说清计划，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白白送死！”
“佩特拉，把这小子的牙齿拔了，然后把门牙和臼齿对调。”奥路欧也被这种论调激怒——这小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
“别冲动，艾伦说的没错。” 君达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冷静，“但我想，团长肯定有不能轻易信任我们的理由。”
“什么理由？” 埃尔德皱起眉，实在想不通 —— 难道还有比 “战友” 更值得信任的？
“不能信任同伴的理由，只有一个。” 君达的目光落在树上沉默的莉莉斯身上 —— 她从兵长离开后甚至没拔刀做战斗准备，显然对现在那边在做什么早有预判，“兵团里藏着能变成巨人的人类，或是帮他们做事的间谍。而且莉莉斯小姐，恐怕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可团长连她也没告知完整计划。”
“喂，别把火引到我身上。” 莉莉斯指尖扣了扣树干，语气里还带着未散的气，“我可不知情。”明明自己把自己知道一切都说了，还配合韩吉做了抽血、抽脊髓液去做恢复力应用实验。
“间谍，真的存在吗？”埃尔德还是不太相信，除了艾伦，还有能变成巨人的人类站在敌人那面吗，如果是这样，敌人又是谁？墙壁里不是仅存的人类了吗，难不成墙壁外有敌人？
“恐怕知道完整计划的，只有五年前活下来的老兵。” 君达缓缓开口 —— 玛利亚之墙被毁后，能活到现在的老兵本就没几个。
“嗯，如果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佩特拉叹了口气，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假设五年前，就是城墙首次被破毁的时候，间谍已经混入了组织内，那么嫌疑人只能是之后才来的人吧。”
“那杀死索尼和宾的，会不会也是那个间谍？” 君达转头问佩特拉。
“团长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莉莉斯中尉也被问过。” 佩特拉回忆着，“我猜计划是在莉莉斯中尉暴走、被兵长找回来之后定的…… 您真的不知情吗？”
“确实不知情。” 莉莉斯坦然承认，她能感知到周围的动静，莱纳、贝尔霍尔德、尤弥尔都没显露巨人反应 —— 看来埃尔文这次是撞见了 “意外之喜”，又冒出来个女巨人，“毕竟我没答上团长的问题，还跟他吵了一架。”
“能答出那个问题的人，才能参与这次作战吧？” 君达琢磨着，又摇了摇头，“可我实在想不出，谁能第一时间就想到答案”从捕获的巨人被杀，能想到‘间谍’这层 —— 那得是什么样的脑子？
“我就知道答案。” 奥路欧突然开口，语气莫名变了调，“但我故意没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佩特拉无奈配合 —— 这家伙又开始耍花样了，可眼下的氛围，实在没心思陪他起哄。
“什么？居然不知道？” 奥路欧立刻模仿起利威尔的语气，刻意压低声音，“算了，以你们的水准，当然明白不了 —— 毕竟你们还没达到我的境界。”
“我说，你能不能别学兵长说话了？” 佩特拉彻底沉下脸，“兵长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就是啊。” 莉莉斯突然从树上跳了一小步，动作吓得君达连忙伸手去扶 —— 这姿势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她却毫不在意，故意模仿着利威尔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语气里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我现在是士兵’—— 这才是他会说的话。”
一句话让紧绷的空气瞬间松弛，佩特拉等人都被这模仿逗得弯了嘴角，刚才因战友牺牲压下的沉重，也消散了些。可笑容没维持多久，大家又沉默下来 —— 那些死在女巨人手里、连计划都不知情的战友，终究是回不来了。艾伦碧色的眸子里满是难过，就算是为了真相，这样的牺牲也太沉重了。
“你觉得团长做错了？” 君达注意到艾伦的情绪，轻声问道 —— 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如果要带着对上级的不信任行动，在壁外无法生存的。
与此同时，森林外围的让也对阿尔敏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说不上对不对。如果早知道有能刺探情报的巨人，应对方式肯定不一样，说不定希斯班副他们就不会死了。”
“不，团长没有错。” 阿尔敏却摇了摇头，语气异常坚定，让听了不由得一怔。
“没错？你知道有多少人白白死了吗？” 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尔敏这是被什么冲昏了头？
“让，事后说‘早该怎么做’，谁都会。” 阿尔敏的蓝色眼眸里，竟透着和埃尔文相似的冷静，甚至带着几分近乎 “疯狂” 的理智，“可事先没人知道结果。就算不确定，我们终究要做选择，要做决断 —— 是保一百个士兵的命，还是保墙内所有人的命？团长选了后者，选了舍弃少数。” 他顿了顿，声音轻却有力，“我阅历不多，但我知道一件事：能改变现状的人，一定能舍弃重要的东西。如果必须对抗怪物，他们连自己的人性都能放下。什么都不愿舍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森林深处，君达也对艾伦说出了相似的话。他望着少年眼底的迷茫，认真道：“艾伦，或许你以前不明白，但现在该懂了 —— 为什么大家会把象征人类希望的调查兵团，托付给埃尔文?史密斯。”
“所以利维兵长才会这么信任他。” 佩特拉语气坚定，眼底满是对信念的笃定。
“能不能懂，也得你先活到那时候再说。” 奥路欧泼了盆冷水 —— 这小鬼现在满脑子 “战斗的勇气”，根本没尝过 “取舍” 的滋味，哪能明白团长心里压着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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