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如此机关算尽,崔相却还是在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本该到手的?鸟铜铳被掉了包,原本只是准备研究出图纸就将东西送还,好作为诬陷奚尧偷藏火铳的铁证,而今不仅图纸没法给南迦国,连?鸟铜铳的窟窿也补不上。
奚尧这下才明白那日薛成瑞为何会那般迫切地来逼他认罪,甚至不惜用屈打成招这般的下作手段,原来是被逼急了。窟窿眼看着补不上了,最紧要的便是先要找到一个替罪羊将这罪名全给顶下来。
“那一百支?鸟铜铳如今究竟在何处?”奚尧心下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却仍有些不敢确信,索性直接问萧宁煜。
萧宁煜抬手将桌上的茶水渍迹全给抹了个干净,而后云淡风轻地掏出绢帕擦手,“将军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在工部?”奚尧皱着眉,将心中的猜测缓缓道出。
萧宁煜将擦拭过手的绢帕随意扔在案桌上,唇角轻挑,“猜对了,将军可真是聪明。”
想必崔相自己也料不到,这看似无懈可击的局竟从一开始就被人钻了空子、偷梁换柱。
如此看来,此局萧宁煜虽不曾真的涉身,但环环皆能见他的影子。工部、朱雀营、风月楼,等等,风月楼?
奚尧突然猛地看向萧宁煜,“你先前说那南迦国的三皇子每回去风月楼都会乔装打扮一番,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若是为了提防崔相而盯上了崔士鸿,你也不可能单凭这么些日子就能探听到此事。”
奚尧回京再到赴任京郊四大营统领,前前后后不足两月,此局也是从奚尧与崔士贞那日比试之后才慢慢布下的,萧宁煜不可能未卜先知,那么早便能注意到崔士鸿,这个崔府里不起眼的小人物。
奚尧又想到,他回京后萧宁煜设宴邀请他,那宴也是设在风月楼。
宝华楼,这京城中最为繁华的酒楼,幕后东家便是萧宁煜;那风月楼,这京城中生意最为兴隆的青楼,幕后东家为何不能也是萧宁煜?
青楼历来就是最为人多眼杂之地,此地若是作为一个收集各路情报讯息之地,倒是无比合适。
“将军看起来不是也已经猜到了吗?”萧宁煜看起来不太有所谓的样子,直接和盘托出,“没错,风月楼是孤所建,平日主要便是用来搜集一些别处探听不到的消息。最初崔士鸿能与南迦国的三皇子搭上话,也是风月楼牵的线。”
似是怕奚尧有所误会,萧宁煜又补充了一句,“风月楼仅仅是牵线,至于想要将?鸟铜铳的图纸拿去与南迦国做交易,那是崔相自己的主意,同孤可没什么关系。”
其实单就崔相叛国这一事来看,不可谓不令人费解。崔相虽并非良善之辈,但已位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叛国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许是瞧出奚尧的疑虑,萧宁煜淡淡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崔屹说到底,不过是一普通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所动摇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这人自负,自以为设下的局天衣无缝,固然不会有所担心。”
虽萧宁煜这么说了,奚尧却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
“行了,时候不早了,歇息吧。”萧宁煜不欲再说,起身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奚尧这才意识到已至深夜,看着萧宁煜自然地朝床榻走去,又想起他们之间的交易,面色一时变得很是难看。
“愣着做什么,过来歇息。还是说你下午睡够了?”萧宁煜看奚尧起了身却没有动作,心下觉得困惑,“不困也过来,孤明早还要去上朝,闹得太晚明日可起不来。”
听得那句“闹得太晚”,奚尧的动作更加僵硬了,慢速踱步到了床塌边却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先去灭了近处的几盏烛灯。
殿内一时暗下来,只剩远处的两盏烛灯仍亮着,让人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昏暗的光线衬得那双绿眸更为明亮了,眸光里不知何时多了丝玩味,在奚尧灭了灯转身之际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
“将军在怕什么?”萧宁煜缓缓朝坐在床榻边缘的奚尧靠近,掌心直接贴上奚尧的腰侧,“都要歇息了,将军怎么还不宽衣解带?要孤帮你吗?”
由于二人贴得极尽,那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也尽数喷洒在了奚尧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带着细微的痒意。
奚尧心神未乱,冷冷地侧目,“萧宁煜,你自己不去风月楼挂个牌子还真是可惜了。”
若是寻常人听了奚尧此话,只会觉得是侮辱,可萧宁煜不是寻常人。萧宁煜非但没生气,反而听乐了,攀着奚尧的肩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还不忘发问,“将军这可是在夸孤勾人?”
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区别,奚尧顿感无力。
不过话是他自己起的头,到底顺着接了下去,“你觉得是夸赞便是吧,你若真的去挂个牌子兴许还能做到花魁。殿下这般感兴趣,何不自己去试一试?”
萧宁煜将奚尧的一缕发丝捏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地问,“若孤真的去挂个牌子,将军会点吗?”
奚尧默了默,其实二人都知道以他的品行,根本不会踏足这风尘之地。
反正只是那么一设想,奚尧索性半真半假地回,“应该不会点,但若是冲你的美貌,兴许会送你一斛明珠。”
萧宁煜没料到奚尧会这般回,说不上是惊讶更多,还是喜悦更多,眨了眨眼,“将军大气。”
“不是说明早还要上朝吗?睡吧。”奚尧不欲再多言,迅速脱去外衣上了床榻。
萧宁煜单手托腮,好笑般瞧着奚尧,“分明是将军自己半天不上床,怎么还说起孤来了?将军方才都想了些什么,不打算说给孤听听么?”
奚尧这才意识到萧宁煜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羞又恼地瞪了人一眼,将被褥用力地扯过来,“什么都没想!”
手却被萧宁煜更快一步抓住,连着身子都被半拥在了怀中,再度对上那异常明亮、好似鬼魅的绿眸。
“奚尧,你身上伤还未好,孤没那么禽兽。”萧宁煜淡淡地解释,“那些事,待你伤好了再说。”
奚尧将自己的手从萧宁煜掌心里抽出来,没什么好气地回,“这话你要是在昨夜之前说,我还能信上几分。”
“啧。”萧宁煜轻啧了一声,可紧接着又打了个哈欠,一下子气势全无,瞧着是真困了。
事实上萧宁煜也确实困了,躺下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只手脚不太老实,将奚尧整个人都缠紧了,挣也挣不开,还平白出了一身汗。
说来也是奇,奚尧已许多年未睡出汗过,手脚更是不曾这般热。此前,他因常年处在苦寒之地,大小伤病还不断,难免亏了身子,每每入睡手脚冰凉得不像话。
可萧宁煜的身体烫得像团火,轻易地就将奚尧手脚都捂热了,连胸腔的位置都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火,烫得厉害。
如若萧宁煜做头牌,奚尧可能会用一斛明珠换他一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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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之前每一章的?(cha)鸟铜铳的?(cha)都被和谐成了问号,尝试着重新修改了一下但也没什么用,怪离谱的
把这个字左右拆分了一下,长这样→鳥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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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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