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短三个字“用腿吧”令奚尧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双目都瞪圆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萧宁煜,你别这么厚颜无耻!”
遭了这么一骂,萧宁煜却不痛不痒的,面上还在笑,“怎的又是孤厚颜无耻了?孤这不是在同将军商量吗?你要是不允,孤也不能真强迫你不是么?”
奚尧冷笑一声,“你强迫的还少了?”
萧宁煜眨了下眼,装作听不懂的无辜模样,“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孤怎的没听明白?若是将军不喜欢用腿,换手或是口也是行的。只是……”
“只是什么?”奚尧横了他一眼。
“只是将军得快些做决定,”萧宁煜凑近些,亲亲热热地笑着去拉奚尧的手,引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让他切实感受某处的暗潮涌动,“不然孤若真的忍不住了,那就由不得将军自己选了。”
那过于灼热的温度隔着一层布料都叫奚尧觉得掌心发烫,头皮都跟着发麻,虽在心里痛斥萧宁煜的作为,但也只得咬咬牙做出了抉择,“腿。”
说罢,奚尧便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并且想趁萧宁煜开始前先离远一些,可刚转身挪开一小步就被萧宁煜捏着后颈扭过了头来,炙热的唇也贴上前。
“唔……萧……”奚尧猝不及防被这么强行吻住,只能在掠夺般的唇舌下发出艰难的几声喘息。
……
许是见奚尧神色难看,下唇也被咬出了好几道伤口,萧宁煜轻轻叹了一口气,到底缓了缓动作,掐着人的下颌吻上那唇,湿热的舌头舔过唇上新鲜的伤口。
伤口上残留的血腥味叫萧宁煜更为兴奋,侵入得更深,含着那里头的舌,一下又一下地嘬,交换津液,任由彼此细微含糊的暧昧喘息声都淹没在唇齿间。
被这么勾勾缠缠地吻得头脑昏沉之际,奚尧听得萧宁煜沉着声问他,“奚尧,你不想舒服些么?孤能让你舒服。”
奚尧的双目早已湿润,不受控地泛着红,瞧着近前的人也只觉得朦朦胧胧,因而这话也听得有些不明不白。
萧宁煜见他一脸迷茫,身心愉悦地笑了声,唇也移开,慢慢下移,吻过奚尧的脖颈,再是肩膀,而后是肩胛骨。
他的动作突兀地一停,只因奚尧的左边肩胛骨上有一块陈年旧疤——白色藤蔓一样盘踞在这块凸出来的骨头上,让这块骨头生生被一分为二。
“这是何时的伤?”萧宁煜抚着那道疤,意识到这处伤再稍稍偏上一些便是心口的位置,语气沉得可怕,“伤得这般重,孤怎么从未听闻过。”
奚尧是大将,受过这般危及性命的伤不该半点消息也无。
被问及这处伤,奚尧也怔了怔,神情略有恍惚,抿了抿唇,半响才答,“多年前的事了,不值一提。”
萧宁煜瞥他一眼,不再问了,低头以唇去触那伤疤。
最初还只是轻轻琢吻,往后渐渐开始用舌头舔舐,似是要自此曾经伤过之处给这身躯再度打开一个豁口,好让他钻进去融为一体,成为其骨与血的一部分。
那块伤疤覆盖的骨肉被萧宁煜弄得湿腻滚烫,用牙叼着那点皮肉细细地磨。
奚尧的双腿渐渐跪不住,大腿又酸又麻,颤颤巍巍地软下去,好几次都险些往前栽去,偏偏右肩肩头和左手手腕都被萧宁煜捏在掌心,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连片刻歇息都不能。
“萧宁煜…嗯…别咬那…”奚尧受不住地蹙眉出声,想让萧宁煜放过那处皮肉。
萧宁煜充耳不闻,尖利的牙齿在那处深深浅浅地咬。
脑袋因此慢慢变得昏沉,意识不明间,奚尧短暂地忆起了肩胛骨上那道疤是如何而来的。
那年他十六岁,是他到边西任职的第一年。
世人都传他战无不胜,可鲜有人知就在他头回领兵与西楚交战之际,己方军队就有人朝他射了一支冷箭,与心口处不过相差半寸,险些就叫他命丧黄泉。
中箭之后,他掰断长箭,继续浴血奋战,硬生生挺到最后胜了,整军返营才倒下。
昏迷期间,他掌心一直死死捏着亡兄奚凊留给他的那块玉,愣是从鬼门关挺了过来。
大难不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叮嘱亲信,他中箭一事须得秘而不宣。
长兄枉死、军心未定,他在边西尚未站稳脚跟,还有太多太多的事待他去做,只能所行的每步都小心,连生死之事都瞒得严严实实。
放箭之人后来自然是查到了,可去擒人时,那人已然服毒自尽,半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寻到。
就像壁虎逃生前留下的一条血淋淋的断尾,除了让他亲眼目睹其不堪入目的惨状、窥见为他奚家所布之网的冰山一角外,别无它用。
“啊!”在萧宁煜的有意撕咬下,奚尧失声叫出来,嗓音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沙哑,意识也逐渐回笼。
萧宁煜满意地舔了舔嘴角沾到的零星血沫,幽深的眸光从肩胛骨新鲜的伤口处移到奚尧冷白的侧脸上,悠悠道,“将军怎么分神了?看来,是孤对将军太过于温柔了。”
“不……呃啊!”奚尧自喉间发出艰涩的痛吟。
……
奚尧在他撤开后,身体顿时卸了力,喘息着以手撑在床沿稍作歇息,只觉自己命都快了半条。
萧宁煜自他身后端详着那出自他自己手笔的、被新伤覆盖的旧伤,忽而问道,“之前总听陆将军唤你惟筠,惟筠,可是你的小字?”
奚尧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眉心微蹙,并不应答。
“惟擒燕雀啖腥血,却笑鸾皇啄翠筠。”萧宁煜吟出奚尧名字的出处,“奚惟筠,这天下可有谁知晓你这狼子野心?”
奚尧的身子显然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好似顷刻间凝固了。
“将军好本事,装得一副淡泊名利、清风高节的模样,险些要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温热的舌在那新生出的、还渗着血的伤处舔出一道道水痕,“孤可没旁人那般好糊弄。”
“今日孤再问将军一遍,若孤能助将军达成所求,将军可愿也助孤一番?”萧宁煜的手往前伸,在奚尧防备之前,先一步将人抓住。
“松开。”奚尧冷冷道,双目虽已然流露出疲惫,目光却仍旧冰凉清冽,寒刀一般朝萧宁煜扫来。
萧宁煜非但不松,反而掌心上上下下来回摩挲,以唇含住奚尧的耳垂,嘬得那小肉坠水亮亮的。
他见奚尧始终蹙眉咬牙忍耐,这才满意地徐徐开口,“奚尧,你可知你这叫什么?”
“假仁假义。”萧宁煜讥诮般念出这四个字,“不累么?”
“假仁假义?”奚尧嗤笑一声,声色俱厉地道,“这话留着对你父皇说罢!”
萧宁煜意外地挑挑眉,没有接茬,就见奚尧胸前剧烈地起伏几下,而后继续说下去,字字泣血,掷地有声。
“萧宁煜,你来这世上尚且不及二十载。我过去杀过的人,比你从生下到今日以来见过的人都要多。”
“你懂什么是仁?又懂什么是义?”
“你生于皇宫、长于京都,纵然幼时受过欺凌,可你见过的苦、知晓的难远不及边境一日内所发生之事。你不曾见过伏尸百万、饿殍遍野,也不曾见过烽火连天、血染沙场。你饿了有御膳,冷了有暖炉,你随心所欲、有求必得,倒在这说起我假仁假义?”
“我曾见过一匹死了孩子的母马,费力驮着马驹的尸骸行了数里路。那时,我尚且不解它为何要这般。再如何,那马驹亦不会起死回生。”
说到这,奚尧的眼底生出一抹寒凉郁色,让人看得心里生出惊涛骇浪,“可如今,我也在做这般的事。”
“萧宁煜,你不妨猜猜看,猜猜我的背上负着多少亡魂?又或者,你猜猜他们都是因何而死?”奚尧嘲讽地勾勾唇,“你们帝王家冷情多疑又刚愎自用,需要用你时,就将你捧得比天还要高;不需要时,便将你贬为地下尘、脚底泥!”
“你们皇家、权贵间勾心斗角与我何干?与千千万万辛苦征战的将士何干?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人为你生、为你死?你的命是命,旁人的就不是吗?旁人的就比你们的命要来的下贱、来的卑劣吗?”
奚尧双目通红地瞪着萧宁煜,像是要一次性发泄出自己积攒了许多年的怨与怒,“只怕是我以身为石,供你登得高峰,便会被你自高处摔下,落得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下场。”
萧宁煜堪称平静地听完奚尧所言字字句句,而后盯着他,绿眸泛着锐利的精光,“说了这么多,那你的**呢,奚尧?”
奚尧哑然。
那绿眸散发出毒蛇瞧上猎物的眼神,步步紧逼、咬死不放,“是人就会有欲,你没有吗?”
奚尧不答。
“你不想要吗?总是一味地隐忍、压抑,准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萧宁煜低低地发问,声音沉沉好似某种诡诞的诱哄。
奚尧好似被魇住了一般,身体僵直不动,任由萧宁煜摆弄。
终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飞快地想要阻拦萧宁煜,可还是迟了一步——
周身的气力都像是被萧宁煜攥在了手心里,而后生生抽离,让他一时间如同灵魂出窍般,成为了一具光秃秃的躯壳,身体变得轻盈又虚浮。
奚尧低头,瞧见自己的**在萧宁煜的掌心里化为一滩水。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挣扎着要摆脱萧宁煜的桎梏,可身上身下都使不上力,而身体里刚刚泄出去的东西又被还了回来,肆意抹在他的身上。
“再过五日,便是崔相寿辰。依照往年的惯例,寿辰会宴请百官,崔府上上下下都会以此为重。届时便可趁此机会潜进书房,兴许那会有对将军有用的东西。”
“若是顺利得手,就权当是孤为邀请将军与孤同盟而送上的第一份礼。”萧宁煜炙热的吻接连不断地落下,落在奚尧的脊背上,吻他的光洁肌肤,亦吻他的陈年伤疤。
专栏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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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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