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缡急匆匆,一路跑到古董店门前,见镇上的人,把古董店里外围了三圈。
她挤着人群,挤到最里面去。“让开一下,让开一下,谢谢。”
推开人群后,进到店面里,随着人群再进到里屋,才看见摊在木椅的叶一添。
叶一添半眯着眼睛,见到门口的叶缡。
“你来了。”叶一添每次见她,都是说的这一句。
“父亲,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里了?”叶缡走到叶一添的身旁,蹲下身子。
“伯父被滑了一跤,跌伤腿了。”站在叶一添的梁博竣,说道。
“父亲要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叶缡把眼神从梁博竣的脸上移开,转回看叶一添。
“我也有这打算,这个古董店,你先帮我照看吧。”叶一添的脸色惨淡,眼睛一直盯着她。
“我吗?”叶缡瞪大眼睛,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嗯。”叶一添缓缓点头。
“婉儿,伯父也帮忙照顾,我还有些事情,抽不开身。”梁博竣浅笑。
“好,我会的。”叶缡这头在笑,其实心底里暗至嘲讽,这丈夫还顾着工作,全然不顾老丈人的死活。
“好了,都散了吧。”梁博竣直起身,招呼站在旁边,门口的镇民离开。
“父亲,我先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就过来。”叶缡握着叶一添的手,道。
叶一添还是微点头,轻眨眼。
-
叶缡站起来,回家一趟。
一进门,就见络鳞苦涩,又惆怅的脸。 “你去哪了?”
“我去看我父亲了,收拾些东西,准备过去照顾他。”叶缡走进房间,准备关上门换衣服。
“叶缡,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络鳞一手挡在门中间,看着她的脸。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收拾。”说完,她见络鳞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叶缡简单地收拾一下,跨上包,准备出门。
络鳞坐在客厅的长木椅上,一字不发。
打开门的前一刻,叶缡低着头,而后转过头,对他说:“络鳞,注意安全,在家等我回来。”
“好,缡。”络鳞闻声看去,答她。
叶缡足足缓了半响,才听清他最后一个字是“缡”。
她没有在下一秒反驳,而是笑着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
家里瞬间没有了声音,空荡的家,算意义上的家吗?
-
叶缡一路走到古董店,呼出一口气,做好等下准备面对叶一添的心态,才缓缓走进去。
“父亲?”叶缡进到古董店,见刚刚人满为患的人群,现下全部消失,一丝人烟的气息都不剩。
她寻进里屋,见叶一添躺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呼!幸好,在睡觉。叶缡打心底松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也见不到梁博竣的身影,估计是回去了。
叶缡走出里屋,想看看干点什么好,看这一尘不染的橱柜和书架,也没有需要她落脚打扫的地方。
她便到书架前寻本书,坐在橱柜前的桌子上,看起书来。
过了会儿,她趴在桌子上睡了,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又被早早地吵醒。
“婉儿,昨天没有休息好吗?”叶一添坐在木轮椅上,从里屋出来。
叶一添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下意识地,她从熟睡中弹起。
“啊,是啊父亲,昨天晚睡了。”叶缡摸着自己的脸,端坐着。
“婉儿,你紧张了。”叶一添眼神含冰,端庄严肃的面容,让叶缡背后一凉。
“我……”叶缡紧握椅子的边角,眼神强装镇定,她的额头相距有汗冒出,很快染湿了额前的几缕发丝。
叶一添推着轮椅的轮子,移到叶缡的旁边,抬起手拂过叶缡的额头。“是刚刚做恶梦了吗?额头都出汗了。”
叶一添嘴角淡,眼神更淡。“可能是吧,父亲,你要出去走走吗?”她快速转换话题,努力拉回一个平衡。
“行。”叶一添薄唇轻启,吐出个字。
叶缡走至叶一添身后,双手握住轮椅的把柄,推着他前行。
“父亲,你想去哪里走走?”叶缡边推,边询问。
“海边吧。”叶一添注视着前方。
“好。”叶缡推着叶一添,去往海边。
等到达海边后,叶缡见海边矗立着一个人。
待人转过来后,叶缡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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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鳞今天呆在家,打算等叶缡回来后,做一顿饭菜,好报答她的抹药恩情。
可不会使用锅铲的络鳞,根本无从下手,还是等她回来,再想办法吧。
这时,家里的门被打开,络鳞一个起身,准备去迎接。
可进来的人却是,梁博竣。
络鳞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还在这赖着呢?”梁博竣双手插兜,笔直地站着。
“和你有关吗?”络缡拳头握紧,抬眼杀气再现。
“这是我家,你觉得和我有关吗?”梁博竣单手扶下眼镜,依旧笔直地立在门口。
“叶婉儿呢?她在哪?”络鳞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他要见叶缡。
“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梁博竣走到他的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跟我去海边。”梁博竣透过冰冷的镜片,盯着络鳞的脸,低声说。
海边?络鳞下意识往后退,强忍背后的痛感。
因为下一刻,梁博竣就抬手,打算把他架着出门。
络鳞反抗,誓死不动,指尖紧抓着门框,他全身硬朗,青绿色的筋布满全身。
梁博竣感觉拽不动他,直接一抬拳,往他的脸上一挥。“赶快松手,我劝你识相点,听懂了吗?”梁博竣松了松手腕的关节,准备给他再来一拳。
“我不走!谁,都不能带走我!”络鳞挨了一拳后,鼻血被打飞出去,他撕心裂肺地吼叫!
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不能还手,因为叶缡说,不喜欢他打打杀杀。
“骨头真硬!本来不想和你动粗的,是你皮痒,要我动你!”梁博竣又准备上去一拳。
“告诉我,她在哪!”络鳞动作大,扯开今早的伤口,衣衫摩擦着皮肤,隐隐作痛。
“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吗?她就在海边等你。”梁博竣扶下眼镜,冷言道。
“呵,我为什么要信你。”
络鳞依旧纹丝不动地抓着门框,木门被他的指尖磨出木碎,细微的木渣扎进他手指的肉里,可他还是不愿松手。
“你可以不信,这样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小孩。”梁博竣当真觉得费事,还不能把他打死。
“小孩,也是你配叫的!”络鳞松开死抓着的手,转过身,与梁博竣平视,眼神凶煞。
“骨头这么硬,不给点苦头你吃,你还不知道这,谁是主人!”梁博竣说完,抄起立在房门前的木棍,给他当头一棒。
络鳞被木棒一击,整个人倒下。可他还有力气扶着地面,强撑着身子。他眼前的视线逐渐被血色模糊,摇摇晃晃,最终视线停在梁博竣的裤脚,随即倒下。
“真是费事,还要动真家伙,这小子骨气竟然这么硬。”梁博竣把手上的木棍丢掉,拍掉手上的木渣,才抬眼看眼前的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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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人拖到海边,从海边灌了桶水,泼向倒在沙滩上的络鳞。
络鳞在极度冰冷的海水,泼洗下醒来。他单手撑着地,支撑着身子慢慢起来,慢看周边的环境。
还真是海边,他们到底要他怎么样?
“给你清洗一下,好见叶婉儿。”梁博竣蹲在他旁边,单手拎起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往后拉。
络鳞被迫看向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你们?你还真以为叶婉儿留你,是喜欢你啊!真以为你们是一个世界的?”梁博竣感觉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一句话。
“你们根本不了解她,不了解真正的叶婉儿。”络鳞一语双关,尽管之前的叶婉儿,还是眼前的叶缡,他们都不了解。
“真是可笑,你就了解她吗,我自己的老婆我能不了解?”梁博竣抽搐嘴角,这小孩事真多。
“那她为什么要跳海?”络鳞苦笑,他在笑他们这些人的可悲,一直认为人类是大自然的主宰,连自己的生命都主宰不了,配说是最高级的动物吗?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梁博竣明显被他的话语吓到,震惊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很神通吗?倒是去查啊!”络鳞承受着他的力度,仰着头,却是在俯视他的眼神。
“小子,你等着,有你好死!”梁博竣表情渗人,眼神半眯,瞧着这小孩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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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梁博竣看向远处,叶婉儿推着叶一添,往这边缓缓走来。
“站起来!”梁博竣说完,便走到旁边的石头后,挡住自己的身子。
络鳞见他走开,才缓慢艰难地站起,待他转过身后,见到叶缡的脸。
叶缡推着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中年人。如果没猜错,这坐轮椅的男人,必定是叶婉儿的父亲。
络鳞对这男人,并没有丝毫的印象,可心里却忍不住大寒颤。这人,绝对比刚刚折磨他的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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