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男子记忆之中看到真相,阿绾突然消失了一月有余。再次回到村子里时,脸上的胎记就消失了,并且越变越美,不过短短几年时间,阿绾的面容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完后,茶溯洵这才放心下来,自己当初没有认错了人。可阿绾,一定与璃绾有些某些联系,或者说,与璃绾的旧识有些关系。
而后几日,茶溯洵都没什么事,白天看阿爹折磨亓珩,夜里去见心上人,每日都过得十分充实。而阿傍阿依依旧每日晨时,都会送来前一日监视阿绾言行举止的报告,但也并无什么异常。
这种日子就一直持续到两人成亲那日。
蚩璃与蚩浔的成亲礼,是整个寨子的人不约而同筹备了十几年的,所以今日,各家各户都送来了精心准备的贺礼。寨民们自发的装饰着整个羁望谷,到处都是红绸喜字,瞧着氛围热闹极了。
拜堂的地方准备在了村里那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树下。在凡人看不到的树荫下,好些个先前与阿璃关系好的阴差打着用来避耳目的伞凑热闹。
迎亲前,茶溯洵命人在拜堂的地儿摆放了好些个红彤彤的大灯笼,而那些灯笼都有半人高,高高地挂在树杈之间。
而那灯笼的秘密,只有他与阿爹知道。
做完一切,茶溯洵净身焚香,换上他准备已久的婚服。手指轻抚过顺滑的婚服,仔细将每一处整理平整妥当。照着铜镜,这具凡人身子的心跳得猛烈且亢奋,但同时他又紧张得发抖。
虽然已经在还梦中与她成过一次婚了,但那都是虚浮的假象,而这,是真真切切的一世。
蚩鸫作为一同迎亲的,瞧着他这般模样,不忍打趣道:“还打算抹点胭脂水粉吗?”
“需要吗?”茶溯洵一脸认真地回头问过后又转过身继续照着镜子,疑惑道:“我瞧阿璃涂上口脂,确实精气神都提了提。只是,成亲还有这习俗吗?”
蚩鸫有些无语,但还是双手拍着他肩膀鼓励道:“没这习俗。自信些,你今日已十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阿璃她会喜欢的。”
“是吗?她,真的会喜欢吗?”
“是的,她会喜欢,我要是个女子,我都要爱慕你了。我不知生你这张容颜,还有什么需要担忧的。”
“你与蚩鹛姐成亲时,不会这般紧张吗?”
“当然会,我比你还紧张,紧张得手都不知该放哪里才好。脑子里不断想着流程,生怕出错一点,让她有遗憾。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她肯定比我还紧张。所以,我太了解你现在的想法了,我是过来人,相信我,更紧张的在后面,让你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蚩鸫一脸坏笑的打趣
茶溯洵虽未跟女子有过缠绵暧昧,却也因存在了太久,也知道些细枝末节。故,他好像马上就听懂了蚩鸫在说什么,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至于吧你。”蚩鸫靠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不会从来没接触过其他女人吧?”
茶溯洵摇头回应,蚩鸫又道:“那你也没事先学过什么活儿?”
这一问,茶溯洵依旧摇头。
蚩鸫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塞到他怀里,自豪道:“我就猜到你小子一心扑在阿璃身上,只知道抓虫采草的,哪会有自己的世间去研究这些。所以,我提前给你准备好了,迎亲还有一会儿,你抓紧时间学习学习,今晚才不会被娘子嫌弃。”
茶溯洵刚翻开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还给他。蚩鸫见状,又给他推了回来,并肯定道:“相信我这一次!好吗?再不学学,你这木讷的样子,怎么讨阿璃欢心?所以你一看就没有帝都的那小子会讨女人欢心,那京城,那帝都的把式多新…”
蚩鸫嘴快,嘴上一时没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等察觉到说错话时,已经说了太多错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没那小子好。你想想那帝都,帝都…多乌烟瘴气的啊,那些人,都,都整天风花雪月…”蚩鸫本就不爱习字看书,强行解释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几乎把他会的所有听起来有文化些的字眼都用上了。
思考得实在费力,蚩鸫放弃挣扎,认错道:“我不该哪壶不开硬提哪壶,大喜日子的,别跟我粗人计较。我是真心希望你俩感情好,我反正觉得用这书里教的,十分好用。”
“我知道,我不恼,你为我好,我知道。”
茶溯洵虽嘴上这样说,但实际还在在意着那句话的,故,他又打开蚩鸫给他的册子,翻找着适合今晚兴许能用上的招式。
“你不是不爱习字看书吗?这些你都认得全?”
“有些字认识,不认识的,看不明白的,我就去后山找蚩槐,他懂,他教我,解释给我听。”
“就这么喜欢蚩鹛姐?当初怎么不早点跟人家成亲?”
“条件好点,我才敢跟她有瓜葛呀,不然,不就是委屈了人家吗?你说她那么美,又那么能干,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柔善良…”
蚩鸫还在滔滔不绝地夸着他的美娇娘,而茶溯洵就已投入书中去了。等到阿弥来拍门叫迎亲时,太过专注的他被吓得心慌,猛地扣上书册,好像在做什么坏事被人抓到现行一般。
门外的人见他不出,还笑着催促道:“蚩浔哥,快点吧,别误了吉时,新娘子该等着急咯。”
“来了来了。”茶溯洵回应着起身,随意慌张着将书藏到榻垫下,便整理着衣裳仪容,向蚩鸫转圈展示问道:“如何?”
“可以可以,走走走。”
他俩都是一个家里的人,按照成婚习俗,也不过是将阿璃从她屋里接到蚩浔屋里罢了,短短路程,茶溯洵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直到阿璃坐进他准备的花轿,茶溯洵才感觉这场美梦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带着阿璃跨火盆一步一步靠向堂前,茶溯洵走得缓慢,生怕她因盖着红盖头看不完整路,又因婚服繁琐且长而摔倒。
拜堂成亲这三拜,每一拜他都拜得无比虔诚,且每一拜时余光都忍不住频繁望往向她。
送回洞房,与她在此同坐这张榻,掀开她的盖头,阿璃羞涩的与他对视一眼,便害羞的匆忙移开视线,满眼皆是娇羞。
族中子嗣最兴旺且婚姻最长久的婆婆端来饺耳,夹起一块喂给阿璃,问道:“生不生呀?”
“生。”
生饺耳并不好吃,阿娘也没教过是要吞下去还是可以吐掉,大伙儿又在起哄热闹,似乎没人关注这个问题。想着一辈子也就这一回,索性一口吞了。
正准备吞下去,茶溯洵将手伸到她嘴边,示意她吐他手心里,就像平时接她的果核一般。可满是她的口水,许是身份明显不同了,她今日倒还有些不好意思吐。
婆婆瞧了打趣道:“哟,这新人感情好得嘞,看来我这碗伸得慢了,还伸对了嘞。少谷主夫人,这有啥不好意思的,生的就是要吐出来才对嘞。”
阿璃没有选择吐他手心里,她没那么娇气,而是选择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将他手收回,转而前倾着身子吐进婆婆递来的碗里。
喝完合卺酒,茶溯洵被人起哄着出去喝酒,走时还依依不舍。寨里人喝酒豪爽,今夜又高兴,一场酒下来,茶溯洵有些酒意上头。
阿爹命人将他扶回去,走前,他端着酒敬向树端,并投去胜利者挑衅炫耀的眼神。
而落在众人眼里,只是以为他回屋前向大家最后的敬酒告别,纷纷回举酒杯。
回到婚房中,阿璃还端坐在榻上。他闻了闻自己一身酒气,与她保持了些距离坐下。
“娘子,你好美,美得像夜里最为闪耀璀璨的星宿。”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令阿璃有些害羞,她满脑子都是阿娘还有婶婶婆婆们教她的那些东西,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脸,阿璃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初次作为娘子为他宽衣解带,阿璃刚伸出手拉住他的腰带,茶溯洵却立刻将她的手和腰带牢牢按住,并一口气道:“等一下别急我还没有准备好。”
阿璃以为是他不乐意,心中有些失落,抓住他腰带的手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若阿浔不喜欢,那你自己来。”
茶溯洵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喜欢,我喜欢的,我喜欢你靠近我,我只是,怕你后悔。”
“我后悔什么?是我强行要对你负责跟你成亲的,你这样,到让我觉得像是你要后悔。”
“我永远不会后悔的。能与你成亲,有这一世姻缘,是我三生有幸修来的福报。”
鸢璃上下打量着茶溯洵,盯得他有些心里发毛。她不满的质问道:“那你坐这么远干什么?”
“我身上酒气太重,怕熏到你。”为怕她不信,茶溯洵还伸过去一只手臂给她闻。“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我实在有难言之隐,也确实怕你后悔跟我有肌肤之亲。”
“你…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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