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不确定?怎么能不确定?鸢璃不是璃绾,那难道你要跟我说这个叫阿绾的女子才是璃绾吗!”
“我当初在这花海找到她时,仔细辨认过,的确是她,我才带她去受了点化转生,吸收幽冥的鬼气化形。这世间以鬼火化形的,仅她独一无二。阿璃的容貌是我改过的,只有八分像璃绾,可眼前这个女子,跟璃绾长得一模一样!天下绝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我如今困在这凡人身,做不了什么。现在你又告诉我,阿璃身体里有两个魂魄,她是天神无法探查她的本相,能走的路好像都被堵死了一样,我能怎么办?我没办法,在这诸多变故前,我无法确定。”
“是我太急了,抱歉。我既已插手其中,就让我一同想办法吧。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我向你保证。”
“我知道,好。”
他可以同意天枢一起想办法解决,但他不会将自己的底牌亮完。
只要他能找到滴水镇的那根玉簪,就能确保越过璃绾的禁制,窥探到阿绾的灵魂本相。
但这,他不会告诉天枢。
“珩槿也在找玉簪,你知道吗?”
“知道。”
“他找玉簪干嘛?你泄露了当年的事?”
“我是在阿璃第一世历劫时,从阿璃口中知晓帝君正在寻找玉簪的,我并不知他的目的,他也不知我已知晓他在找玉簪。我对天道发誓,我绝未泄露当年之事,若有半分虚假,我必遭天谴。”
“你时刻都待在他们身边,比我更方便,你试试能不能发现珩槿找玉簪的目的。”
天枢突然想起鸢璃时说的话,道:“对了,鸢璃告诉我时,是在问我和摇光帝君看见那玉簪时为何流泪,那是不是他老相好的东西。当时我和摇光只在意了帝君的老相好,怕她问璃绾的事,赶紧走了,就没多注意老相好。还有,这事过了几天后,鸢璃说漏了嘴提及帝君在找玉簪,还说为了她,必须找到,这个她应该指的是璃绾。这些说明,帝君要么觉得找到玉簪就能复活璃绾,要么,知道一切。”
茶溯洵越听越生气,他咬牙切齿道:“难怪他当初要把鸢璃拐走,我可不信什么无意、不小心…他素日像个求偶的花孔雀一样,怎么可能穿破袍子,还那么巧,勾走了我的人!”
“帝君他应该不知道太多,只是觉得找到玉簪就能复活璃绾吧?不然,怎么会把她带上天界,还要她做历劫那么危险的事?”
“他当然会,你忘了当初那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了?如今,正好啊!”
“可他对鸢璃有些太过冷漠疏离了,不像是知道鸢璃就是璃绾。天界那些人都觉得,即便鸢璃占尽了优势,长得跟帝君过去的爱人那么像,却得不到他半分温柔。若不是看在转世历劫,三生姻缘的份儿,有点儿作用,估计早就被削下界了。”
“他,最是擅长伪装,瞧不见他在月氓山的做派眼神吗?回凡间吧,出来太久了。”
从幽冥回到人间已是日上三竿,鸢璃早已起床,茶溯洵刚洗漱好出门就见鸢璃和阿娘在院中摘菜,与她们一同坐着的,还有个陌生的俊美男子。
“娘子。”
鸢璃放下手中菜,转头看向他,脸上挂着的灿烂笑意都还没散去。
“夫君,你起了?很少见你睡这么香,我就没叫你,给你留了早饭,在灶上热着呢,快去吃吧,我再给你煮个蛋。”
说着,鸢璃便起身将他拉到厨房。
“他是谁?”
“珩槿。”
闻言,茶溯洵多有不悦,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只内心多思,方才她脸上那样明媚的笑意,是因为他吗?
“他为什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他自称是我在凡间游历结识的义兄,是个捉妖师,拿着我那只土陶小瓶,就是你给我画蜈蚣的那只,前来拜访爹娘。你在睡觉,他们就禀报了爹,爹见那个小罐子确实是我的,所以就让他来了。”
“这番说辞就让娘相信一个山外人,还跟他相谈甚欢?”
“他编瞎话的本事确实比我技高一筹,相遇、经历、承诺之类的,说得我想估计都快相信了。他还提了一大堆实而不华的礼,全送到爹娘心坎上了,说得一嘴流利的马屁,最后归功于记得我说的话。”
“就这样?”
“他来了就没歇过,帮爹娘干了一早上农活,爹都说,他比牛还能干!”鸢璃看着他脸色逐渐浮现不悦,她连忙也夸夸他道:“不过还是没有你能干的夫君。”
见他任然表情没有好转,鸢璃靠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崇拜又骄傲的神情望着他,带有些撒娇意味道:“谁是四海六界八荒第一好的男子?噢~是我的夫君~”
茶溯洵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翘,“哈哈,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某些话本子。”她搂抱着他的腰,轻柔地晃了晃,哄道:“好啦,对你自己,以及,我们的爱,有信心些,即便他化出再俊美的容貌,也不会影响到分毫,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嗯嗯,知道了~”茶溯洵轻吻上她的脸颊,又说道:“是我醋意太大了…”
“无妨,我喜欢你醋意大,这让我知道,你在乎我,爱我,虽然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让你展现醋意,那必然是我这个做娘子的,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若再发生,我还是会非常乐意并且耐心的哄你,每一次。让你知道,我有多爱慕你。”
“好~知道了~”
鸢璃将早饭摆好,坐在他身旁陪他,他吃得慢吞吞的,好像在品稀有佳肴一般,那点小心思明显得很。
吃完后,两人出去,只见珩槿独自坐着理菜。
“阿璃,坐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单独说。”
鸢璃直接拉着茶溯洵过去坐下,“帝君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蚩浔不是外人。”
珩槿小声道:“我要与你开口说的是天上的事,青天白日,屋外空地,保不齐周围就有…你确定还要让他在这儿听吗?”
闻言,鸢璃这才让茶溯洵回屋等候。
等茶溯洵已经走远,珩槿这才坐得离她近些道:“你还记得玉簪吗?”
“记得。”
“这附近就有一根,大概位置,应该在滴水镇…”珩槿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貌似没有生气的反应,这才敢开口:“若我独自前去找玉簪,会引起怀疑,我需要你做我的借口。”
鸢璃实在是对他鄙夷得紧,若不是身不由己看人脸色过活,她早狠狠骂他一顿好让他滚远些才好。说得动听,情深不已,这才多久,就来求她帮他为老相好找玉簪。
“你需要我主动去那个虎狼窝,好让你打着保护我的名号,正大光明去滴水镇背地找玉簪?”
“嗯嗯,行吗?”
“我能说不行吗?我的心里话太难听,说出来也是你我都难堪,你又何必问我的意见。”说着,鸢璃懒散又敷衍的抱拳拱拱手,阴阳怪气道:“帝君有事直接吩咐,小的无有不听的。”
“阿璃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再难听我也会耐心听着,你的意见,我会好好采纳,也会尊重你的想法,从前是我不对。”
鸢璃心里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哕~我想说你没把老相好忘干净就不要来招惹,这副样子给谁看啊!说得好听,骗子惯犯!温以辞就是你最大的骗局!再上你第二次当,我就是蠢货!
珩槿听完她心中所想,向她通灵传音道:“玉簪的事另有隐情,我无法向你解释,等我做完这一切,你会明白。我只能说,从来都没有什么老相好,只有你。温以辞不是一个骗局,是我没被拘束的本心本意。”
鸢璃气恼的在心中骂道:狗东西你偷听!
果不其然,他还在继续偷听着,珩槿立刻通灵传音回答了她: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就听了那一段,别的没有。我实在是害怕你会因为…乱想,我这才,才狗急跳墙…乱来了。偷听你的心里话是我不对,阿璃,我错了…
不等她作出回应,他突然又呆愣愣地问道:“狗东西这个称呼,是独叫我的,还是也叫过别人?”
他问这句话时,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第一世历劫在温王府中,他吃醋给他做的桃花饼分给了太子,而在夜里于房中问:新做的果子,是独我一份?还是旁的不相干之人都有的?
她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那个鸢璃所想,那个鸢璃仍旧会为想起当初而心动,但更多的是忧伤难过。
她心里反问:独叫你的,哪又怎么样?
他通灵传音回答,貌似语气中还有点愉悦之意: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阿辞,最好是,夫君。
她心里呸道:我有夫君,你才不是我夫君。
他通灵传音回道: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的,怎么不算你的夫君?
她心里回道:那不过是一世历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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