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几分钟，樊篱已将外套穿好，坐在整理的灰色外套旁边，喝着一杯水，马克杯透着温热，只有握在外边的手在寒夜里被暖着，盘着的脚缩了缩。
不时，外边门铃响了，放好杯子，站起身时才发现脚麻了，一下没站稳，反倒又坐回了沙发上。
等走到门口开门时，脚麻还是没缓解，等见到牧旭阳时还扶着门口的鞋柜。
“晚上好。”牧旭阳站在门口，双手插着兜，“你这是怎么了？”
勉强地笑了，手揉着膝盖部分，“脚麻了而已，你外套在沙发上，你自己拿吧。”说完让开身来。
过道不大，樊篱礼貌往后退一步，却没想到脚麻的劲没过，一阵刺痛直钻尾椎骨，站都站不稳，没握紧柜子，身子就要往后倒
“小心。”腰间被一环，牢牢护住，牧旭阳从门外跨步而入，一把捞过了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因为惊慌而来不及闭上的眼睛里闯进了一个人影，如果说秋雨有味，那便是眼前人的眼眸，明明是青春少年郎，眉眼神情却来的温柔，跟他已是青年的低沉嗓音不同，但都刺激着人的感官。
看着怀里的人，白日里还警惕满满，裹着大风衣疏离得很，天黑了倒是无辜，眼睛里没带一点冷漠，倒是多了一点惊慌，倒是，像只无措的鹿儿。
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樊篱还想重新站稳，却没想到还是脚软了些，身形踉跄，又被那人扝住。
二人的距离少了外套，温度在衣物下若有似无地交织着，樊篱这才意识到黑夜也不算很冷。
“脚，脚麻了，不好意思。”低下头，樊篱只想到了这句话。
眉头轻挑了下，还是将人扛了起来往沙发那走，“这是等很久了？对不起。”
樊篱总觉得这话下半句是“都怪我，应该快点来的。”但是樊篱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吧，前半句也不必说的，应该是第一句也不必，毕竟是雇主与被雇者的关系。
“不关你事，正常生理现象。”脚麻那可不就是正常生理现象。
樊篱屁股接触到柔软沙发的时候，撑着的手却发疼了，“嘶。”了一声。
牧旭阳看着樊篱自己举着手瞧，愣是什么都没瞧出来，“你家里有没有冰块？”
咬着后槽牙，樊篱真没明白怎么这么倒霉，“有，在厨房冰柜里。”
不用多说，牧旭阳自然地就去到冰柜前装了点冰块给樊篱敷手，手牵过樊篱的手，放到面前仔细瞧着。
微热的鼻息没有礼貌地就擦过手指间，有点痒地动了动手指头，稍用力就要抽走，却被牢牢握住了。
“别动，我看看有没有破口。”看了两眼就把冰袋放到手根了，“你手腕要不转转？免得也扯到了。”
“没事，不痛。”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是走投无路似的小鹿在森林里迷了路，明明这就是他家，“我来拿吧。”樊篱想把冰袋抢走，没想到对方把冰袋覆得严实，手过去只有盖在对方手上的份。
倒吸一口气，樊篱一触即开，像被烫着一般，这么突然的动静反倒显得二人相处奇怪，樊篱忙假装咳嗽了两声拿那只手掩着嘴巴。
“嗯？”牧旭阳全神贯注在那撞伤的手，眼神也没抬，只是低低地笑了两声。
手还掩着嘴，看身前人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只有满脸疑惑，脸还不自觉烧了起来，是那种丢脸丢大发了的面红耳赤，但神情还是强装淡定，“怎么了吗？”
闻声，牧旭阳才抬起头来，客厅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灯光微弱的荧光，照在青年人的脸上，静谧的时间里深刻的眉眼却强留痕迹，你能看清眼眸里映着的人影，就那么静静地互相凝视着，眼角处透着一点点笑意，眼睛一眯，“没事，脚还麻吗？”
放在沙发上的脚缓缓转了下，“恢复了，怎么了？”
“那你拿着吧。”接着把冰袋和手一起往旁边递，人也站起身来，捞过本来打理的整齐的外套，随意地挂在手臂上，就那么俯视着沙发上的小鹿，“我该走了，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疑问的语气，樊篱歪头不解，也没多想，仰头对着人家就下逐客令，“嗯，再见。”
但对面的人却手掩着嘴巴，眼睛又眯了下，樊篱很确定，对方就是在笑，还没等樊篱质问为什么笑，牧旭阳就拿过一边的靠枕往樊篱怀里放，“方便手放着，我走了。”
本着送客的礼节，樊篱就要站起身来，但是站起来的那一刻，异常发现了，牧旭阳的笑点发现了，靠枕的华点出现了。樊篱又立马按住靠枕，坐回了沙发上。
而对面的人也走到了门口，回头坏笑：“没事，正常生理现象，再见？”说完就离开了屋子，还礼貌的顺手关了门。
只留下沙发上呆坐的樊篱，和他的遮羞靠枕，正在懊悔与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会站立？为什么会没发现？为什么被他发现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活在这世上？为什么明天还要工作？
丢脸是一时的，但承担却是一生的。
樊篱抄起靠枕就往门口丢，“再也不见。”他真的好希望再也不见了。
这一夜，樊篱睡得很晚，而牧旭阳正在回城的路上，靠着车窗，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心情有了变化。
等下了车，已经是快凌晨，因为是在郊外，牧旭阳下车时吸进鼻子里的空气都比平时冷上好多分，便将身上那件灰色外套裹紧了些，提着行李就出了车站。
樊篱：为什么要写我这段！我好像变态！
我：我觉得这喜欢的感情起来了，你这小处男的，你要正视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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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懂，正常生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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