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左元那里先传来了好消息,他终于成了一名衙役。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可是阶级跨越,就看画眉家有个衙门做事的叔叔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知道了。
成元告诉金铃这个消息的时候极激动,他失意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件拿的出手的正事。
“这事儿能成多亏了你借我十两银子,不然我也没有勇气破釜沉舟,等我月底领了俸禄定要请你去酒楼先好好吃一顿,还账却还要等一等。”
金铃忙笑道:“不着急,你如今刚去衙门有了钱自然是要先打点一二,先站住脚才好,咱们多年的邻里什么时候吃饭还钱不成,不急这一阵。”
话虽这么说成元还是觉得金铃这里更重要,要不是金铃那十两他狠不下心押房子凑钱。
三十两银子算是巨款了,有这些城外人家都能置几亩地安家了,也是他认得那个衙役大哥有盘算,直接给他说凑三十两才好,果然旁人都没他拿出来的多,几下使劲这才成了。
虽说之前这银子凑的辛苦,可衙役来钱也快,各种孝敬不少,出门人家都要给面子的,想来很快就能还上。
辞了成元金铃心里也更有底气了,有这个关系以后很多事儿就好办了。
成元这事儿成了街坊邻居也都去贺喜,还没怎么样呢,礼已经收了不少,王老三都去贺了一回。
虽说如今才进去,可以后站稳了脚跟能帮的上的忙多着呢。
他倒是不知道金铃给借了十两的事儿,毕竟女孩子有几个钱不好张扬,成元也不敢出去乱说,不然麻烦。
这几日秋风吹了几场树叶子掉了差不多又开始下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果然几天的功夫就早晚冷了起来。
金铃也准备搬家了,不过没嫁人的女孩子没有出去单独住的,说出去里外都不好听。
于是又一次王大娘冷眼数落她的时候金铃把碗重重的一放故意怒道:
“既然娘这么看不惯我,我就自己搬出去住好了,以后就是要饭也要不到王家门上,免得你每日说什么赖在家里吃喝不出门子的话。”
王大娘看她摔碗也不乐意,谁家当娘的还说不得女儿了,她最近够忍让了。
也把碗一推饭也不吃了道:“威胁谁呢?有本事你出去别回来,不就给家里出了个酱菜方子也拿起大来了。”
之前家里缺钱金铃的方子也算有用让家里多了一笔进项,可如今靠着画眉叔叔搭起了酒楼跟大户人家的关系金铃那下饭酱挣的几个王大娘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其实很多人的家里也是个小社会,讲究个有用没用,金铃如今用处不大了王大娘自然又不客气起来。
要不是夫妻二人要脸,金铃只怕就不止是听些难听话了。
金铃也是佩服王老三夫妻变脸的丝滑程度,自她来了后已经变脸几次了,如今又到了冷脸的时节。
毕竟她这个年纪在家有点碍眼了。
金铃听到她说下饭酱的方子立刻道:
“家里现在不缺银子使了看不上我那酱了,当初怎么不说别要呢?还说什么每月分我几成利钱,如今是一个铜板我也没见着,还好意思提?”
王大娘急了,这话说的好像家里欠她的一样。
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金铃道:“出去打听打听谁家没嫁人的丫头给家里做点事儿就要分利钱的?老娘养你这么多年贴进去多少吃喝,如今砸在手里了不说还要反被埋怨,没天理了!”
“也是老娘是那讲道理的好人,你若是投身在不讲究的人家就是卖了你换银子你又能怎么样?谁家姑娘还威胁起老子娘了,没打死你算好的。”
王大娘越说越觉得有理,可不就是她太慈和了些才叫着死丫头给架起来了,放别人家能让她作妖这么些日子?
于是骂的更难听了,不过她到底要个慈爱的好名声,再怎么骂也不让外人听见,收着声儿呢。
金铃默默听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做出受不了的脸色道:
“好好好,我既然这么让娘你丢人现眼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么个人,我自己远远的离了你就是。”
说完扭头就走,这会儿本是在吃午饭的,今日外头忙家里男人都在前面,所以就娘们几个自己坐了一桌吃。
本来这几天每每吃饭王大娘都要说金铃几句的,金铃敷衍几句也就完了。
谁也没想到她竟突然恼了,跟王大娘吵嚷起来,画眉跟银铃在一边一句话不敢插嘴,现在看金铃头也不回的出去也不敢出去拦着,怕王大娘连着她们一起骂。
结果这一把人放走到了晚间吃饭也没回来,王大娘还不许画眉跟银铃出去找,直到前面铺子都要关了金铃还没回来王大娘才有点急。
赶紧去邻里周围问一问,也不敢说家里骂她了,只道打发金铃出去买个针线她还没回来,问众人见没见。
人家都说没见,王大娘还扯出笑回道:“哎呦,这死丫头如今是越来越爱逛了,吃饭都抓不着人影儿。”
等王老三知道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金宝急的不行,银铃也慌张,画眉更是没见过这阵仗。
王大娘也心焦,一个大活人要是因为被她骂的出去寻死了她真活不成了,这死丫头就是克她的!
“爹,咱们赶紧让大伙都出来帮着找一找吧。”金宝没想到金铃气性这么大。
虽然这段时间她瞧着厉害了许多,可也没成想她敢不回家呐。
王大娘还在走来走去的骂人,王老三听了金宝的话却半响不动弹。
这要真的兴师动众出去找人只怕王家的脸就彻底没了,他王老三以后怎么见人?
且最近跟好几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来往做生意,这事儿传出去可让人怎么说他呢?
金宝又催促了几回他才道:“不要太担心,那丫头有主意的很,不会寻死腻活的,手里又有几个钱,出不了大事,许是去哪里消遣了。”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赶明儿从河里捞起来可就难听了。
王老三准备自己跟金宝出去看一看,就在这个时候外间突然传来院门被敲响的声音。
金宝赶紧去开,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道:
“这是王老三家里吗?”
“正是,你是?”
那汉子爽朗道:“我今儿去洒金巷那边串街,有个姓金的姑娘说是你家的远房亲戚,让我给带你家带个话,说她今儿晚上住在那边的宅子里就不过来了,叫你家里莫要担心。”
金宝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正要细问才想到金铃可不就金字打头,于是又问让他带话的姑娘什么模样等等。
那汉子一一说了果然是金铃,金宝终于放心下来又要请这汉子进来喝水,那人只道天晚了要回,让他不必客气他走街串巷带话是常事,况且让传话的姑娘已给过了赏钱。
门口金宝还在跟人客气,里间王老三几个听见终于放松下来。
金宝进屋的时候王大娘又开始骂人了。
骂了一阵又道:“这死丫头去洒金巷住哪里?莫不是自己找了个情郎所以才不愿意嫁给别人?”
“还姓金的亲戚,她还不姓王了不成?”
金宝赶紧道:“娘,快别说了,哪有的事儿,她整日侍弄那些咸菜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认识什么男人。”
又对着王老三道:“那今日还去找吗?传话的也没说住在洒金巷的哪里。”
王老三沉着脸:“明儿在去吧,三更半夜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家里有事儿,她既然让人传话回来自然没事。”
说完打发众人都去睡觉,画眉跟着回屋后才敢开口:
“你说二妹妹去哪里住了?难道去住客栈了?”
金宝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毕竟她手里有钱,就是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回。
闹成这样回来怎么办呢?爹岂能轻饶了她?心里也有些埋怨金铃不懂事。
金铃现在自在的很,为了庆祝自己出来自己住她还提着篮子给自己买了一篮子的吃食回来自己慢慢吃。
这事儿才是个开始,以后有的磨呢。
这年代女孩子单独出来是不行的,所以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专门让人回去传了个话安家里的心,不然报官了怎么办?
反正这次出来她是再不回去的,有本事王老三把她绑回去。
不过以她对王老三的了解不可能,自从给当官的人家供应东西以后王老三越发的爱面子了,觉得自己在巷子里高人一等。
彻底闹起来她不怕丢脸王老三却是怕的,要金玲说,哪一天王老三变得跟画眉那个轻浮的爹一样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画眉爹这么眼里没人之前也是见人三分笑的,以前也没人料到他一朝得志就猖狂。
第二天一大早王老三亲自带着金宝到洒金巷找人,也不敢说是找女儿,只说找个亲戚。
可哪里打听的到,金铃来这里统共也没几回,还没人记得她呢。
于是又去金铃摆摊的码头去问,在这里更不敢直说是一家子了,毕竟这里也有些人去过王家的铺子,于是在周围悄悄的打问。
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问自然也问不出个什么,于是找了四五天还是没有见着金铃,对外只说金铃去她大姨家走亲戚去了。
王老三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更难看,王大娘也不敢再骂人了。
私下对着银铃道:“她还真敢几日不回来,让人知道了那是什么名声都没了,还要连累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